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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哼唧了一声。
莫德里奇猜到了瓦西里要说什么，甚至猜到了小男朋友差不多就要憋不住了。
‘三，二，一……’
果真，莫德里奇在内心的默数还没结束，瓦西里开口了，“今天开车去巴尔德贝巴斯的时候，我看到球迷举着七号球衣在等我了。”
“他们跟我说，‘干死那群婊子养的马竞狗’。”
“他们还说，等着看我进球。”
“我停车给他们签了名，但是……”少年说了一半，就自己停住了。
瓦西里的声音闷闷的，明显藏着心事。
莫德里奇想了想，有些关切地问他，“你没给球迷承诺什么吧？”
瓦西里摇了摇头，“放心，我没有。”
“我跟他们说谢谢支持，说爱他们，说HalaMadrid！”
“但是我没有承诺会在德比中有什么样的表现。”
莫德里奇微微叹了口气，“没瞎许诺就好。”
“瓦西里，你现在是球星了，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不然很容易被媒体抓住把柄。”
“也要注意不要给到球迷过高的期望，不然有可能给你自己或者球队惹麻烦。”
瓦西里点了点头，“我一直很注意的，卢卡你放心。”
莫德里奇没有再叮嘱了。
确实，只要不是情绪上头，瓦西里在应对媒体以及与球队交涉方面，确实通常表现得还算靠谱。
这个谜一样的少年，时常表现得还像个孩子，又时常表现得如同一个成熟的球星。
哪怕自诩已经真正和瓦西里亲密无间，莫德里奇仍然无法真正看透他所喜欢的少年。
莫德里奇刚刚舒了一口气，却感觉到少年的尖下巴又贴在自己的侧脸上蹭了蹭。
“可是我很想答应他们的，卢卡。”瓦西里继续说。
“他们举着我的球衣说‘等着我进球’的时候，我特别想向他们承诺，我一定会踢爆马竞的球门。”
“我还想告诉他们，皇家马德里这个赛季会取得比之前都要伟大的成就！”
“我想说……这个赛季，我们剑指三冠王！”
三冠王……
这是一个哪怕仅仅是提及，就让莫德里奇忍不住地心驰神摇的词汇，毕竟对于荣誉的渴望也是早已刻入莫德里奇骨髓的。
但是，这也是一个强大如银河战舰，也从未收获过的殊荣。
世纪初五年三冠的时候未能斩获，这几年五年四冠的时候，也总差了那么一点点。
莫德里奇获得过欧冠、国王杯和联赛冠军，但是确实从未在同一个赛季收获过这些荣誉。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去往诺坎普的时候，总有红蓝拥趸举着标语质问他们：我们有六冠王，你们有什么？
正常情况下，莫德里奇会对这样的质问嗤之以鼻，拉莫斯甚至会直接竖中指——我们有五年四冠，你们有吗？！
但是……如果皇马也能有三冠王，甚至所谓的“六冠王”、“七冠王”呢？
莫德里奇必须承认，他想要这个！
不过，过分火热的念头只在心头一闪而过，莫德里奇又立刻想到，现在不是计划这个的时候。
至少在皇马确实遇到困难的当下，计划“三冠王”实在是为时尚早了。
对阵塞维利亚的比赛输得很惨，不过一场失利而已，球迷和媒体还不一定看得分明。
可是皇马球员自己心知肚明，目前的皇马确实存在问题。
遇到强队的时候，穿透球传不出去。
前场一团乱麻，后场守不住。
又或许应该说，皇马的后场是一贯守不住的。
但是当里德马家皇搭配上锋无力，才是格外地要命。
锋线上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环之后，本赛季新组成的BWB组合，在对手后卫的严防死守下很难有什么作为。
对阵弱旅的时候或许影响不大，但是对阵强队，这样的问题是致命的。
一念及此，莫德里奇心头的火热平复了少许。
可当他在瓦西里的怀抱中抬起头，入眼的是小男朋友那双亮晶晶的绿色眸子。
坏了，小破孩子是认真的！
许久未曾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莫德里奇忍不住地以手扶额。
就像他刚刚感觉的那样，只要不是情绪上头，瓦西里在通常情况下还是比较靠谱的。
问题是……这小孩儿实在是太情绪化了！
世界杯之前的公开训练上，瓦西里就被克罗地亚球迷炫得上头了，直接喊出了“剑指大力神杯”的口号。
这样近乎于公开许诺的、从未和队友们通过气的大话，一度把克罗地亚国脚们吓了一跳。
幸好，一群真心把瓦西里看作小弟弟的克罗地亚国脚们，丝毫没有责怪小队友口出狂言，而是在情绪激荡下，向球迷们许下了同样的诺言。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支此前最好的国际大赛成绩只是世界杯季军的东南欧小球队，最终还真的做到了！
此时回想，或许瓦西里那一句振聋发聩的“剑指世界杯——！”，就是这个夏天，克罗地亚神话的起点。
至于这次……他该庆幸瓦西里至少没有情绪上头，在没跟球队打过招呼的情况下，跟皇马球迷瞎许诺什么“剑指三冠王”吗？
俱乐部不比国家队，皇马也不比克罗地亚。
瓦西里要是在巴尔德贝巴斯门口出口了这种大话，乐子很可能就大了。
按照莫德里奇一贯谨慎的性格，他其实是应该苦口婆心地嘱咐小男朋友不要向球迷随意许诺什么，以免被媒体抓住把柄肆意攻讦，引起不必要的队内矛盾。
但是，莫德里奇仰头望着瓦西里，黑色的眸子对上了碧绿色的。
空旷的卧室里，两个人的心跳都跳动得格外剧烈。
莫德里奇抿了抿唇，然后忽然攥住了瓦西里的手。
他没有再劝什么了。
他说“好。”
“瓦西里，你想要三冠王的话，我们就要努力了。”最初的情绪激荡过后，莫德里奇已经恢复了在面对足球时惯有的冷静和理智。
“尤其是你，瓦西里，你尤其需要努力。”
“这个赛季我们最大的问题确实出现在锋线上。”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地想要顶上克里斯蒂亚诺离开后留下的火力空缺，但是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现在所做的远远不够，至少在上一场比赛里做得还不够。”
“你这个赛季的场均进球数，甚至和上个赛季你打替补的时候差不多，可是你每场比赛的出场时间多了一倍还不止！”
“瓦西里，我知道你一直很棒，但是想要替代克里斯蒂亚诺，尤其是想要三冠王的话，你必须做得更好。”
“比如今天训练里你射偏的那一球吧……”
夜深人静，一对有情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