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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大孙女对大徒弟有意思。
“痴儿，痴儿。”
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
八宝山上，一处墓地前面，站着很多人。
“爸，妈！赵叔，冯姨，我们几个来看你们了！”
“爸，妈！李叔，田姨，我们几个来看你们了！”
“老赵，老李，我来了！”
摆上水果和糕点，摆上香案和烛台，一叠叠纸钱点燃，弥漫开来。
“团长！团长！段鹏来看你了！”
“段叔！”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踉踉跄跄的过来，身旁是他的子孙。
“团长，赵政委，段鹏没脸见你们啊！”
后面又来人了，一名老者坐在轮椅上，被几个壮小伙抬上台阶。
“段叔，是楚伯伯他们！”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敢来的？”
“上回他的孙子孙女已经来过一次，被孔爸赶走了。”
“孔司令怎么没来？”
“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来的，孔爸在苏州养老呢！”
“苏州？”
老者嗫嚅着，强撑开双眼，眼眶中有晶莹在闪动着。
“云龙兄...赵兄！我楚云飞，来迟了！”
接过三炷香，艰难的起身，鞠躬后再度坐回轮椅上。
“我与你们的父辈乃是朋友，曾经亦是敌人。更多的是因为所在的立场不同，作为华夏儿女，我还是希望可以落叶归根的，只是无颜见山西父老了。”
倒是坦荡。
“当年在淮海战场上，两军对垒，你们的父辈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军人的素养，我不如他！”
一旁的男子递来一个牛皮纸信封给楚云飞手上。
“这是你们家原先的故居，我买下来，就是想找机会送还给你们的。”
“不，这我们不能收！”
楚云飞说一不二的性格，这么被驳面子，哪里受得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我们原价购回，可好？”
“你是什么人？”
“朋友！”
“哦？多大了？”
“今年十五了。”
“十五岁？你知道这套房产需要多少钱吗？”
“是商品总归是有一个价格的，二环以内的一两万吧？最多不会超过五万了。”
这下给楚云飞惊到了，“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
“不光口气大，底气更大。”
“啊哈哈哈哈~！好好好！打开牛皮纸信封，里面记录着单价，两万二。”
“关总，准备一下吧！过户到健哥名下就行。”
“好的。”
还真的有！
华夏目前万元户并不多，当然没有深入统计过。
关小关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她长脸的时候。
同来的有很多人，显然是看中了他们的身份，还有带来的外汇。
“我真的不能要！”
“楚伯伯这般诚恳了，健哥就别矫情了。”
“对，收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林栋哲！”
“林栋哲？林栋哲！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是不是？”
“爸，春晚小品吃面条。”
“就是你啊！”
好家伙，吃面条影响这么广大吗？
看来陈二子也搞错了，不是自己成就了他，是他成就了自己。
事实上，吃面条的影响远不如此。
上海交大教师宿舍楼里，罗教授站在公共电话前面，搓着双手，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打的都是钱啊！
“是是是，校长，我知道了。不冷，不冷！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早返校吧？啊？已经返校了？学校保卫科说的？好，我立刻去学校看看！这小子怎么上电视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的，还会演相声了，是的呀！好好好！师傅，多少钱？”
“哎哟有点久了，给个五毛吧！”
真贵啊！
小金库的钱越来越少了，平时买包烟都不舍得。
刚刚转身，身后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罗教授，别走，又是找你的。”
哎妈呀，没完没了了！
“我是我是！赵主任？我刚好在店里打酱油！你们华师大又要买计算机？那你该找亮剑科技的黄总啊！找我也没有优惠的！优惠活动年前就结束了！可不是嘛！你们占了大便宜了，五十台？你等会儿，我没听清楚，你再大声点。真的要五十台？十台高配的？您这是拿到经费了？恭喜你发财了！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为了学校办事，辛苦辛苦！我这不是准备去学校看看吗？回头我联系你！”
又是三毛没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秦，再有人找我，让他们打我办公室的电话，太折磨人了！”
“晓得了！”
他老婆埋怨了几句，“大过年的都不消停，还要去学校里折腾啊？”
“你懂什么？回头给我准备几套换洗衣服，我还要带团去广州参加广交会。”
“去年不是刚刚去过吗？又要去啊？”
“上次是跟着去见见世面的，这次是代表学校去的，你分得清主次吗？”
“我是个妇道人家，我是不懂，但是你也要为儿子女儿的未来考虑一下的呀！”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
一天到晚都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骑上自行车，刚刚进校门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老罗，终于等到你了，进去说吧！冻死我了！”
“我说，哥几个，大过年的跑来我们学校堵我来了？”
“有什么法子吗？谁让你们学校出了个宝贝疙瘩呢？春晚小品没看吗？现在可火了。”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家里电视机都没有，看什么？”
“老罗就是谦虚，放着这样的好苗子不珍惜，你们一年的计算机加上汉卡都赚得飞起了。”
“你听谁胡说了什么？我们去年一家家跑闹，最后只有华师大订购了二十台，刚刚人家赵主任还给我打电话拜年，顺便订购了五十台。”
一听到这话，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叫做雪中送炭？
这就是雪中送炭！
锦上添花谁不会？
你得让人家感恩，就得雪中送炭！
“老罗，我们这么多年交情，这次十校联赛，我们同济也没让你们的选手吃亏，你说是不是？”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十校联赛主办方这点事情都要拿来炫耀吗？我们几家谁没轮到过？这次你们让清北的人出来搅局，差点出事情晓得吗？”
“别吵了，都是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徐，今后我们需要同济建筑设计院帮忙，你到时候别说没空就行了。”
“那能了？要造房子了？找我们同济就对了呀！我们那么多成功案例，都是拿得出手的！”
“你们现在有承建高层的资质吗？”
“多高，你说！”
“最少八层以上要的，还有新校区那边，船王捐建的图书馆。”
上海目前本土的设计院中，这样大规模的建筑自然是同济大学设计院莫属了。
“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年后我们学校设计院要引进一批安装了汉卡和绘画软件的计算机，初期一百台吧！”
“一百台？你们有这么多经费吗？”
“噢哟，羊毛出在羊身上！船王的图书馆听说捐赠了一千万美元，有这个事情伐？”
罗教授点点头，不过他知道这一千万不会全都用在建造图书馆上的。
“不得不说，这么多人里面，还是老徐有脑子的。欸，先别激动。现在你们看到一百台也就十几万块钱的样子，对吧？将来谁知道六万购买几台的？”
这是林栋哲给他灌输的概念，等到票证取消，物价一定会一路上涨，通货膨胀在所难免，到时候六百美元的计算机就不是1200了，而是一万二甚至更多。
“老罗，十几万块钱？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这么轻飘飘的？我们不是理工类的学校，用不了这么多计算机，五十台，低配的！能通网络吗？？”
合着这才是你们来的根本目的啊？
“网络目前不行，还在测试当中，需要的光纤都是进口产品，美西方对我们设置了门槛的，大家都清楚的呀！”
其他人不信邪，早就听说交大自己做了很多可以联网对战的游戏，连华师大都有，凭啥我们就没有？
“那老徐那边为什么可以通网？”
“华师大距离我们交大才多远的路？你们华东理工在哪里？闵行！你们复旦更别提了，离开八只脚了。至于外国语大学，你们要联网干什么？多买几套电子词典，所有的汉译英，英译中词典应有尽有，也就五六百一套。”
“那我们的学生可以来你们的机房上机吗？”
“这个可以，但是我们的机房肯定先敬着自己的学生使用，你们只能错开早高峰来。”
“那我们买的计算机，要是遇到故障，你们负责上门维修吗？”
“这个肯定的呀！拿钱办事，售后服务应该的呀！一些小问题在电话里就能解决，硬件问题会有人上门处理的。”
罗教授将人送走，看着手上的订单，笑出了猪叫。
亮剑科技有限公司是挂靠在校企里的，学校是要抽头的。
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对方说黄少天几个都没在。
“几个臭小子，这么多订单，人不在，找不到人分享啊！”
“林总，我是老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