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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们希望李默，要不然去查葛爱军，要不然就压下这个事情。
无论李默做出任何的选择，那都是他们的胜利。
毕竟压下去之后，这些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后面就算再有人想要查，就像老山县的石碑镇一样，也没有那么方便去查了。
可若是李默坚持去查葛爱军的事情，按照提供的一系列证据，很有可能在他的主导下，最终将这些事情全部安在葛爱军的头上。
只怕他们都没有想到，李默的选择是一方面推进ABS方案，另一方面继续调查常溪县的事情。
在两件事一起推进的时候，又抓到了破绽，这才让最终事情的部分真相，已经展露出来了。
可是想要进一步揭露，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常溪县这些闲置资产多年的占用，到底价值多少，还有这些钱到哪里去了，谁也不清楚。
真正清楚的，很有可能就是王东生这些人。
可是王东生现在都不在安北，很多事情根本无从查起。
葛天珠深深看了一眼李默：“无论如何，我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已经离开了班子。现在能否为我父亲洗脱冤屈，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李默摇了摇头：“你要感谢你自己的父亲，如果你们葛家真的染指其中，那么这一次的结果就要改写了。这也告诉我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最终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其根源还是在于葛市长的刚正不阿。”
葛天珠点了点头，她叹了一口气：“那我知道了，后面我就不会继续查了。到此为止。”
李默看着她，露出了一些奇怪的神色：“为什么到此为止，我只是说暂时是到了这里。后面如果查到了什么证据，难道不继续查了么？我觉得，你可以查你的。纪委那边只要我顶住了，暂时不会结束的。”
李默并不赞成葛天珠的这种悲观情绪，他对到此为止四个字，有着不一样的抵触。
而且他也知道，到此为止，代表着什么。
听到李默这番话，葛天珠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随后又笑了笑：“这个事情，要不然一步到位，要不然就是到此为止。李书记，具体的你自己去把握，这不是我能够把握的。”
李默皱紧眉头，他听得出，葛天珠话里有话。
“其实我现在看透了，有些事情，难得糊涂比较好。”
葛天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露出了一种自嘲的神情。
葛天珠的这个表情，让李默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李默淡淡回应：“如果我不难得糊涂，又会怎么样了？”
听到李默的话，葛天珠微微一震，大概是没有想到，李默如此回答。
因为在她心里，李默已经做到这个份上，非常不容易了。王东生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去接触，才是最好的办法。
偏偏李默，竟然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
而且如果别人说这番话，还能说他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但是李默说这番话，就不好说了。
李默肯定是理解里面的情况，葛天珠接触的人中，李默绝对是属于天赋异禀的那种。
这个年轻人其实什么都懂，不过他有自己的坚持。
葛天珠看着他，良久笑了笑：“如果李书记不难得糊涂，那么我也不难得糊涂了。”
“行，那就继续查。当我决定事情要办，案子要查的时候，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在老山县的时候，作为一把手的担当，在常溪县我依然有这个担当。葛书记你不是问过我，老山县的经验，能否放在常溪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