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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薇蔷抬起头来，深深地凝望着他，眼泪簌簌。
“相公，其实我已经写信给阿姐了。
“我拿不定主意，想让阿姐帮我做决定。
“我和阿姐身上都留着夙家的血，阿姐做不了的事，或许我可以。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像以前一样陪着我。”
宋黎目光凝重。
“如果皇后娘娘同意，你就会去做西女国的国主吗？”
凤薇蔷抿了抿唇，沉重地点头。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攥着他衣角。
“相公……”
宋黎忽地抽出衣角，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眼前的薇蔷，觉得有一瞬间不认识她了。
“你为何不能跟我说一句实话？
“薇蔷，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
凤薇蔷的手垂放在身体两侧，望着宋黎的眼神认真且坚定。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
“相公，我是愿意的。
“从前我害怕，有负担，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
“可现在我有了乔儿，她们没有理由不认同我这个国主。
“现在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
“相公，接下去的路，你愿意陪着我一起走下去吗？”
她朝他伸出手，笑中含泪。
宋黎看着凤薇蔷——他一直保护着的妻子，心中有一抹怅然若失。
“不管怎样，你都不该瞒着我。”
这一点，他很失望。
凤薇蔷落下一滴泪，瞧着十分委屈。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但局势未定，我决定不下来。
“我本打算，等收到阿姐的回信，再与你好好商议的。
“相公，你别因此讨厌我，好不好？阿姐有皇上，母亲不止有一个孩子，只有你，你是全心全意对我的。
“只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她那恳求的语气，令宋黎心生不忍。
宋黎转过头，视线落在别处。
“你还是我的薇蔷吗？”
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眼里只有他的薇蔷吗？
凤薇蔷肯定地回答。
“当然，我从没有变过。
“相公，你永远都是我的相公。
“哪怕我做了国主，后宫也只会有你一个皇夫。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可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
话落，她主动上前，抓起他的手，贴放在自己脸庞。
她眼神灼灼地望着他，犹如烈火炙烤着他。
“相公，你会像皇上爱护阿姐那样，一直爱护我的，对吗？”
宋黎听到这话，莫名感到不适。
“薇蔷，这种事不是能够拿来比较的。”
而比较，源自不满。
“你是对我不满意吗？”宋黎直截了当地问。
凤薇蔷当即摇头。
“怎么会呢？相公，我知道你为我做了许多。
“哪怕我遭遇那种事，你都保护着我。
“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也没有不满意。
“相公，我只是害怕你会离开。”
他直到此刻，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很担心的。
“相公，我自知，没有我，你会找到更好的姑娘。
“我担心自己留不住你。
“所以，我一直打算，到了两国边境，再与你挑明这件事，也免得你跟我去了西女国。
“可我没想到，你看到那封信了。
“相公，我很难过，可你不得不现在就做抉择了。是要跟我去西女国，还是……我们就此分开呢？”
凤薇蔷泪眼涟涟地注视着他，语气有些卑微。
可只有宋黎感受到，她那始终高高在上的、不容拒绝的上位者姿态。
他面露悲凉，旋即用力抱住她。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你。
“为什么还要让我做抉择呢？
“你就是在试探我，折磨我，好让你心中好受些。”
他对她说不出一句重话。
凤薇蔷顿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