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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颜迅速卸了他的下巴，才没让人这么死了。
她眼神冷戾，犹如修罗临世。
“不说是么。很好，希望你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和你这张嘴一样硬。”
随着她一掌击出，他的一根肋骨生生断了。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屋内男人发出凄惨的喊叫。
屋外，崔白抱着把木剑，和掌柜的站在一处，忧心忡忡。
“掌柜的，你说，副盟主什么时候有空指点我啊？”
掌柜的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平日里穿着随意的小伙计，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套新衣裳，头发也梳得油光锃亮，好一个人模狗样。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早些洗洗睡吧。”
副盟主有正事处理，哪里有闲心指点他一个伙计。
崔白摇头。
“掌柜的，您不也没睡嘛。话说回来，您怎么也拿着剑出来了？您老会使剑吗？”
掌柜的那把剑，背在身后，看着都生锈了。
他冷哼了声。
“兔崽子，我闯荡江湖那会儿，你还不晓得在哪儿挖泥呢！”
……
一个时辰后。
那卖菜郎终究受不住非人折磨。
“我，我说……我真的，全告诉你……”
“一共……三个人，我没怎么见过另外两个。
“孟姑娘有吩咐……我们，我们便照办。”
卖菜郎边说边流血。
没怎么见过，也就是见过了。
凤九颜又问。
“另外两人有什么特征。”
“一个，脸上有颗痦子，还有一个……那人喜欢去赌坊，是个惯偷。长得尖嘴猴腮……好汉，饶了我吧，我知道的，全说了！”
凤九颜用匕首挑起他下巴。
“你们这些人，为何会听命于乔墨。”
卖菜郎流了太多血，十分虚弱。
“我们……我们都是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若是不听她的，就要把我们送到官府。
“听她的，她给我们银子花……
“而且……她给我们下了毒……按时给我们解药，否则……会死。
“好汉，我现在出卖了她，也没有活路了。
“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凤九颜目光清冷：“好。”
随即，她手起刀落，抹了卖菜郎的脖子。
本就是重大案犯，死不足惜。
她收刀入鞘，起身走出那屋子。
月光照在她身上，干净、清冽。
她扔给掌柜的一锭金子。
“尸体埋了。另外，还需你再找两个人。”
掌柜的一副万死不辞的模样，“您请说！”
……
监门卫府。
乔墨一夜未眠。
她试着画了许多图纸，却都无用。
关键在于那隔热板，在于用什么材料。
她看了许多书，眼圈发黑，终于找到，有种“玄英石”，经它冶炼出的玄英似铁似玉，坚固、隔热。
乔墨为着这个发现而喜悦。
可再往后一翻，她的笑容瞬间僵住。
书上说，现存的玄英矿早在百年前就被开采完。
乔墨一度懊恼不已。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拿那张兵器图去邀功。
她太过相信师姐的能力了。
事实上，师姐画出来的，也会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没有玄英石，这新式竹火枪只是空谈！
几天后。
乔墨刚下值，监门卫府来了不速之客。
“孟大人，有对母子来寻您。”
乔墨面上和善。
“让他们进来。”
那母子二人风尘仆仆，妇人面黄枯瘦，十六七岁的少年修长瘦削，瘦得颧骨突出。
乔墨从未见过他们。
“你们是？”
那妇人带着儿子下跪，眼含热泪。
“少将军，我夫君是张诚……”
张诚——北大营龙虎军的将领。
一听说这个名字，乔墨眼底的凌乱一闪而过。
她迅速调整好，一副和张诚十分熟稔的模样。
“原来是嫂夫人！快请起！”
秦氏颤抖着嘴唇，“不，少将军，请先听我说完，我身患重病，大夫说，我将不久于人世，此番前来，是为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