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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定定地注视着凤九颜的背影，哪怕她近在咫尺，哪怕他再往前一步，就能将她牢牢拥入怀中，可事实上，他清楚，他们之间隔着许多道鸿沟。
一个是那姓段的，一个，就是荣妃。
那他就亲手将那鸿沟填满……
萧煜脸色沉凛，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这件事，朕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若你是因此不信朕对你有情，朕如今就与你说个明明白白。
“荣妃入宫后，朕并未碰过她。
“后宫那些与她模样相似的女子，都是太后和大臣们自作聪明，朕一个都没碰过！”
凤九颜多少有些诧异。
她转过身来，不由自主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萧煜那眉心紧促，沉声道。
“别用那眼神看朕，朕正常得很。”
凤九颜语出惊人。
“您还是童子之身？”
萧煜：……
童子，可与和尚相连，可与帝王牵扯上，总透着些古怪。
他避开她的视线，表情僵硬着，冷声道。
“是。”
她盯着他，令他感到不自在。
沉默了几息后，萧煜颇为郁闷地开口。
“荣妃于朕，是权谋之需，凌燕儿于朕，是抑毒之需，静妃，是因皇祖母要废你这皇后，朕为了稳住她，与静妃逢场作戏。更别说其他妃嫔。
“朕就是想要你知道，朕从身到心都是干净的。这后宫里的女人，皆非朕所爱，唯有……”
他话说一半，凤九颜十分认真地道。
“可我心里有人。”
“他死了。”萧煜一时没控制住，眼中染上些许戾意，“你要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吗？你总要再找个男人，与你相守一生……”
“不需要。”
凤九颜格外固执。
“男人，我宁缺毋滥。何况，我一人逍遥自在，不是非得找个男人相守。”
萧煜眉头微紧。
真是妄言……偏偏他就喜欢上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
为了让他彻底打消这心思，凤九颜也干脆与他挑明了。
“此外，我不接受您，不仅仅是因为别人，更重要的是，我的确不喜欢您。
“我喜欢温柔善解人意的良家夫，能为我洗手作羹汤，能相妻教子……”
萧煜心中愕然。
她说的，是人话吗？
为何他有些听不懂。
让男子为她洗手作羹汤，还要，相妻教子……她说的这些，都是女人该干的，她干脆说要娶妻得了！
萧煜截断她的话，压抑着情绪。
“你……”
他想说，她真是昏了头了！
那段淮煦就能做到吗！
她提出这些苛刻要求，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但，对上她那清冷无波的眸子，他话锋一转，面上也强行挤出一抹淡然笑意，实则咬着后槽牙。
“煮羹汤是么。简单，朕能做。”
凤九颜只觉得他疯了。
她只是举例子，并非他做到她说的这些事，他就是她喜欢的男人了。
但，萧煜较了真。
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对外喊了声。
“来人，传御膳房总管！”
“皇上！”凤九颜想更正萧煜这错误的想法，可他已经走了。
她站在原地，浑身发凉。
她为何“怕”阮浮玉，就是因为阮浮玉那死缠烂打的本事，不管她如何冷脸拒绝，都赶不走。
如今，萧煜也成了这样。
但她笃定，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是做不出什么名堂的。
只怕连那些厨具都认不清。
凤九颜继续着眼于花神祭，这才是正事。
借着这场盛会，解决眼下孟乔墨之死带来的不利影响。
一个时辰后。
萧煜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盘菜，整整齐齐地摆上桌。
五菜一汤，有荤有素，色香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