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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腕部可见清晰的伤痕，像是被挑断了手筋。
一群蒙面人待在密室里，鼓捣着各样的瓶瓶罐罐。
其中一个人走向笼子，隔着笼子，直接将柳星的胳膊一扯，随即在其上划开一道口子。
随着鲜血流出，那人立马用碗接下。
放了大半碗血，才给柳星的伤口止血包扎。
从始至终，柳星都没有反抗。
准确地说，她如今已经失去意识，如同一个傀儡，任人宰割。
尤其那双空洞的眼睛，聚不起光。
蒙面人把她的血倒在药罐内，又放入一只老鼠，仔细观察它的变化。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提醒他们。
“得加快了，之前被那小子跑了，估计会找来救兵。”
“是。”
长夜过去，便是第二日。
这天，南齐皇宫一片喜气。
因为今日是两位皇子的周岁宴。
一大早，两位皇子就被唤醒洗漱。
奶娘和宫人们伺候着，给他们换上新衣。
平日里贪玩潦草的小皇子，今日格外精神。
一婢女低声打趣道：“以前总觉得小殿下看起来旧旧的，今儿个总算是变新了。”
奶娘一直陪伴着皇子殿下，说句大不敬的，早已对皇子们视如己出。
“我们殿下底子好，怎么都好看。”
隔壁，大皇子的奶娘已经收拾妥当，抱着大皇子过来，调侃道：“小殿下还没好吗？娘胎里就没跑过大殿下，以后怎么也得争个先吧。”
小殿下的奶娘护短，立马回呛。
“你懂什么，咱小殿下有兄长护着，是有福气的人。”
做兄长的，难免要挑更重的担子。
瞧瞧这些日子，皇上几乎天天抱着大皇子去御书房，就晓得了，
难怪大皇子每天都睡不够的。
不多时，晚秋进来催促。
“都好了吗？”
“这就好了。”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闭上嘴。
主殿内。
凤九颜亲自帮萧煜系上腰带，尽显妻子贤惠。
萧煜反倒不习惯。
“你多睡会儿，不碍事。”
十年如一日地早起练功，都把他这勤勉的帝王给比下去了。
在她的衬托下，宫人们都觉得他很贪睡。
凤九颜低着头，把腰带上的玉佩正了正。
“晚睡才叫碍事。
“凤家出了那么多贤后，我可不想做最懒的那个。”
她这话是低估自己了。
萧煜敢说，她比起那些贤后，都是不遑多让。
“谁娶了你这样的……”
他甫一开口，就见九颜伸手戳他腹部。
旋即，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立马吸气、收腹。
凤九颜抬头看他，眼神透着几分审视，“吸什么气？这便是长久不练的结果。”
萧煜面色微僵。
“你不满意了？”
凤九颜摇头。
她在这方面相当敏锐。
以前在军营，将士们脱去上衣，她一看就晓得他们平日练得如何，有没有怠惰。
不过，对待丈夫，不能像对待兵士们那么严苛。
她督促他练功，不单是贪图男色，更是为了增强他自保的能力。
免得再发生他被掳的事情。
当然她也清楚，这件事一直是他过不去的坎，她没有放在嘴边，便将重点放在男色上。
“你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随着年岁增长，很难维持，也是正常的。
“少年人练一个月能达到的，你得练三个月，甚至更久。
“但你若是每日坚持，就能保持年轻。所以，要坚持，不能懈怠，一旦懈怠，再追赶上来就难了。”
萧煜听出一点苗头。
“你是嫌朕年纪大了？”
凤九颜：他就听了个这？
……
今日周岁宴，朝会结束得比以往早。
宫中大摆宴席，共同庆贺。
并借着此事，官府向此前遭受洪涝的灾民发放救济。
百姓们将这恩记在两位皇子身上，双生子不祥的传言渐少。
帝后坐在高位上，一人抱着一个皇子。
大皇子在帝王怀中，眼神坚定从容，一点不怯生。
并且，他的眼睛环视四方，已有帝王睥睨之气。
小的那个更贪玩些，一会儿探身去抓前面的点心，一会儿玩起母后发上的朱钗。根本久坐不住。
凤九颜看到远道而来的师父师娘，眼中掀起波澜。
上次见他们，还是在她两年前的生辰上。
彼时萧煜将他们请到江州，他们在画舫上一聚。
一别两年，二老已生白发，已经不似她记忆中那般硬朗。
孟渠夫妇十分想念凤九颜，也记挂着她两个孩子，可他们驻守在北部，不能随意来皇城。
今日在这宴会上，也不好越过这么多人，与九颜多说几句体己话。
不远处坐着凤父，他从江州而来，给两个外孙带了厚礼，始终昂扬着脑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两位皇子的外祖父。
然而，许多同僚都和孟渠攀谈，根本不理他。
渐渐地，他这脑袋就耷拉下去了。
东方势这些江湖中人坐在一处，哪怕他早就不是武林盟主，一群人依旧以他为中心。
“东方兄忙于改制‘蛛网’，着实辛苦，我敬你！”
历经两三年功夫，他已将‘蛛网’改制得差不多。
这并非他一人的功劳。
皇上派给他许多将士，他还另外找了不少能人巧匠。
蛛网不仅可以御敌，还能应对洪涝之灾，他急于完工。
东方势看向江临，笑眯着眼问。
“你上次落水了？”
往事不堪回首。
江临避而不谈。
“我最近在鼓捣书画生意，东方兄可有兴趣？”
东方势擅长绘图。
但绘图和书画不是一回事，他遂婉拒。
老樊消息灵通，调侃江临。
“是做生意，还是想接近那位莲霜姑娘呢？”
江临两条眉头皱起来。
“老樊，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和莲霜可是好友。”
江临没有撒谎，他行得端做得正。
对莲霜，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毕竟都没有他自己女装好看。
高位上。
帝王发话。
“多事之秋，朕有幸得诸卿，君臣同心，共抗强敌与天灾。
“今北燕为藩，我南齐兵强马壮，却不能说国泰民安。
“朕祈愿，四境安定，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江山永固。”
众人一起举杯。
“愿我南齐长盛不衰！”
萧煜抱起怀里的孩子，让他站在自己腿上，正面朝着底下那些人。
“朕得二子，甚幸！
“今日有两桩喜事，一则庆贺二子周岁。
“二则册封长子为东宫太子，以安社稷！”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愣了一会儿。
这么早就立定太子，皇上真是果断啊。
凤九颜也不知道萧煜有此决定，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