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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不要打破第四面墙(下)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能坚持到最后的人类都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不止是他们。」
「事实上,在人类口中的那个黑暗科技时代里,我曾奉复苏议会的命令,有甄别的杀死过他们中最危险的一批科学家:有些人是走到了他们不应该触及的领域,而还有些人则是损害了我们的利益。」
左塞尔法皇的腔调像是在讨论他刚刚失去了最喜欢的昆虫标本。
「而且不得不承认,在这种问题上,出动死印永远是屡试不爽的好办法。」
(注释:死印,太空死灵军队中的精英狙击手,地位约等于帝国的刺客庭,威力强大到禁止在死灵内战中使用,因为曾有过两个死灵王朝同时派遣用死印斩首对方成功导致双方同归于尽的案例。)
「为什麽?」
卡美斯法皇有些困惑。
「你不是最喜欢观察这些后生吗?」
「两个原因。」
左赛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一个是因为这是复苏议会的要求。」
「而另一个,则是因为我在那些金人研究者的身上看不到未来。」
「尤其是踏上启明者之路的这些。」
「他们的资源普遍不足。」
「难道佩图拉博就充足麽?」
「哦,我亲爱的卡美斯:这个问题,你可真算是问对了!」
左赛尔的一只手在空中半握着,看起来很不适应的样子。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现如今的这个人类帝国,的确是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上第一个完全的统一政权:之前的探索时代和黑暗科技时代虽然听起来无比美妙,但他们从未实现过哪怕名义上的统一,内部也从未有过真正的团结。」
「你知道为什麽很多法皇和霸主都对于这个所谓的帝皇充满了兴趣吗?」
「因为对于他们这个种族来说,他真的很厉害:他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统一,他麾下的子嗣和藩王们事实上拥有着远比前人更多的资源,以及更安全的实验空间:那些所谓黑暗科技时代的当权者们,他们拥有的条件未必比这些原体更好。」
「像这个佩图拉博,他手里有上万个世界的资源和供给随意差遣:在金人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科技霸主,但他们必须将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他们疯狂且扭曲的欲望,和彼此之间不断的战争和仇杀里面,他们可做不到这样全身心的投入。」
「而且,这其中还存在着时间差。」
「在探索时代,以及黑暗科技时代的前中期,金人的科技还没有那麽发达,很多人虽然意识到了启明者之路的存在,但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再靠近一步:自然算不上是我们种族的威胁。」
「而那些侥幸活了很久,且能在启明者之路上前进的金人,都是集中在黑暗科技时代后期的:你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麽,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与其说是科学家,倒不如说是群彻头彻尾的疯子,让他们涉足一个新世界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因此,抹除是很有必要的。」
「复苏议会也这麽认为。」
图特摩斯点了点头。
「但最近,他们的想法有所转变。」
「为什麽?」
卡美斯法皇询问道。
「因为人类口中的纷争纪元。」
图特摩斯法皇看起来相当无所谓。
「复苏议会意识到,人类不是一个从根本上具有威胁的物种:很少有文明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自己祸害死自己,哪怕是灵族的陨落也是花费了漫长的时间,而人类甚至没能坚持过哪怕十万年,他们的巅峰不过是区区一两万年而已。」
「但他们现在又崛起了。」
「只是爬出了谷底罢了。」
左赛尔嘲弄地笑了一下。
「他们因为纷争时代失去了太多,包括他们过去的勇气和开创的精神,以及相当多重要的工业和科技:虽然帝国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统一,但倘若他们没有勇气重拾他们过去的石人和铁人的话,那他们的上限永远达不到黑暗科技时代的标准。」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重新恢复过来甚至完成统一,本就是奇迹了。」
「命运不可能一直眷顾在这个可悲的种族的身上:现在,距离复苏议会计划中的大苏醒只有不到一万年的时间了,而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人类帝国也不可能发展到能威胁太空死灵文明整体的地步。」
「当我们的帝国归来的时候,这些后生种族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我们重新掌握银河的过程多一些必要的仪式感:若只是在一大堆荒地上殖民的话,不少法皇和戴冠将军一定会感到无聊的。」
「我们需要流点血。」
「就像他们的大远征一样。」
「但这一次,他们会是被远征的那个。」
「是这样麽,图特摩斯?」
卡美斯法皇看向复苏议会的行刑官。
「复苏议会也是这麽想的?」
「大体上来说,没错。」
图特摩斯只是盯住了左塞尔。
「但有一点误区。」
「这也是我会前来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柄凶名赫赫的处刑巨镰。
粒子的闪烁让卡美斯向后缩了缩。
「左赛尔法皇。」
图特摩斯微微扬起了头颅。
「复苏议会怀疑你联合其馀的二十三位法皇和霸主,一起在向这个名为佩图拉博的人类原体秘密灌输惧亡者的独有科技,促使其在对于启明者之路的研究上,产生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突飞猛进的发展:这已经极大危害了帝国本身的利益。」
(注:部分的太空死灵会将自己的文明看作是一个统一的帝国。)
听到这些,卡美斯低声地笑了一下。
还是这麽虚伪:图特摩斯刚才还装作副不知道启明者之路的样子。
他们这些穷极无聊的处刑官,总喜欢玩些刑讯逼供时的老旧手段。
而图特摩斯的声音依旧在回荡。
「根据帝国法律,如果泄密帝国机密的罪名属实,那便是重罪,根据情节的严重程度可以判处剥夺王朝兵力,强制退位丶流放乃至是死刑。」
图特摩斯紧紧盯住自己的好友。
「但在此之前,你还有一次为自己的行为申辩的机会。」
「你可以解释你行为的正当性,或者证明其并未达到违法的标准。」
「而如果你不能说服我的话:那就麻烦你去复苏议会的法庭走一趟了。」
「……」
卡美斯法皇没有出声,她只是安静的与图特摩斯一起看向了左塞尔。
同时也在思考:如果这里真的爆发一场冲突的话,她又该支持谁呢?
「啊……」
沉默了许久后,一直在心不在焉的调整着投影的左赛尔法皇才慢吞吞地开口。
「所以,你们不打算立刻给我定罪?」
「没人愿意随便开罪一个强大的王朝。」
图特摩斯的声音有些挫败。
「不然的话,塔拉辛和欧瑞坎这两个混蛋为什麽总是能逍遥法外?」
「一个尼席哈克,一个索泰克:倒是能给自己找后台。」
卡美斯法皇往椅子里钻了钻,她当然知道图特摩斯的不满来于哪里。
尼席哈克王朝是所有太空死灵王朝中最富有的一个,而考虑到它那无穷无穷尽的国库大多来自于对外战争中的掠夺,其实力自然可想而知:至于索泰克王朝,除了寂静王本人所属的斯扎拉克王朝外,就没有王朝比索泰克更强大。
他们是那种仅凭一己之力,就可以让复苏议会低头退让的强权。
至于左赛尔法皇的王朝,虽然目前来说做不到这一点,但倘若他想抵抗,复苏议会也是要崩掉半嘴牙的。
这也是图特摩斯会这麽好说话的原因。
「好吧。」
左赛尔法皇摊开了双手。
「让我们从头说起。」
……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个叫佩图拉博的人类。」
「先注意到他的是复苏议会。」
「你们知道的,复苏议会有一个专门的银河检测仪器,一旦后来种族的科技发展到了让人担心的地步,仪器就会预警:所以在佩图拉博刚刚动手的时候,复苏议会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然后,他们派我过去。」
「我曾询问过,复苏议会跟我保证这次没必要弄到不死不休,只是监视即可。」
「毕竟现在的人类又不是金人。」
卡美斯对此表示理解。
「他们更安全。」
「复苏议会甚至默许了那些无知的人类替我们保存好珍贵的黑石要塞。」
「你是指索泰克王朝故土的那些?」
「对,一个叫阿瓦隆的人类国度。」
「我为他们悲哀,他们的领土与索泰克王朝高度重迭。」
「虽然索泰克已经失去了不少世纪,但他们剩馀的力量依旧雄厚。」
「而且,如果一名基因原体失踪了,他们是真的会跟我们不死不休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左赛尔打断了她。
「重点是:我在阴影中通过远距离视野观察了这个原体几十个标准年。」
「当然:是他们的标准年。」
「怎麽说呢,这个佩图拉博的性格和人品的问题上并不让人满意,即便不按照我们太空死灵高贵的标准,而是按照人类这些后生种族的低贱标准来看,他也不是一个性格值得称道的人:但相对应的是,他的天赋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强大。」
「真难得啊。」
卡美斯笑了起来。
「当年所有法皇中天赋最好的科学家居然会如此夸赞一个后生的蛮子。」
「我并非是在吹嘘。」
左赛尔摇了摇头。
「他的天赋真的非常好:他在某些领域拥有着生而知之的能力。」
「启明者之路,也就是这个佩图拉博口中的第三空间,我当初也研究过,虽然因为时间问题没能走到最后,但我也为了纠正错误和寻找正途而花费了一千个标准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在这些年来,我也观察了每一个曾走上过这条道路上的后生种族,他们花费的时间少则数百年,最多则直到灭亡为止,都未能找到真正的道路:但无论如何,在刚刚开始研究启明者之路的时候,哪怕是整个种族倾尽了全力,他们都必须在无知和错误中徘徊上好一阵子。」
「当然:是惧亡者标准的好一阵子。」
「可这个佩图拉博,他居然依靠自己的本能以及某种学识上的嗅觉,在刚开始实验的时候,一下子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他没有走任何的弯路,他凭一己之力就找到了我花费了一千年的时间试错,才堪堪确定下来的正确道路。」
「全凭他的一己之力。」
「误打误撞麽?」
卡美斯提出了理所当然的假设。
「我最开始也这麽认为,直到我翻阅了他之前所有的研究记录。」
「如果说一次,的确是误打误撞。」
「但如果每次都这样呢?」
「……」
卡美斯沉默了一会。
「那个帝皇,他到底从亚空间里面带回来了什麽东西?」
「复苏议会同样想知道。」
图特摩斯没好气地回应,然后继续紧盯着左塞尔。
「所以,这就是你决定在暗中资助这个佩图拉博的研究的原因?」
「其实并不是我开的头。」
左赛尔耸了耸肩。
「在我搞懂他到底在干什麽,而且他的天赋有多麽的优秀后:你知道的,为了解决永恒的无聊,我就一直在暗中监视他,我还特意用了一些手段,将我的监视和那些亚空间的监视混为一谈,让他误以为所有的恶意都是来自于恐惧之眼。」
「而且你也知道,像观影这样的事情一个人是很没意思的。」
「于是我就多叫了几个人,后来他们又各自叫来了自己的朋友和熟人:林林总总就来了二三十个法皇和霸主。」
「再之后:人一多自然就会有新点子。」
「于是就有人提议,我们不如在背地里给这个后生来一点帮助,比如说操控他手底下的某些助手,在计算的时候直接将正确的逻辑式和关键数据输入进去:虽然这其中的绝大多数他靠一己之力都能计算出来,但都要消耗非常漫长的时间。」
「我们可不想等重复剧情:我们更想知道他最后会搞出什麽样的结果。」
「那麽那台算力巨构……」
「那和我们无关,我们可搞不出如此简陋的结构:但对人类来说已经很宝贵了。」
「不过我们的确做了些额外的工作。」
「比如说:我们确保了这个佩图拉博治理下的星域的亚空间航道保持通畅,免得那些亚空间生物打扰了我们的兴趣。」
「我们还从别的星区中,悄悄的转移过来了不少资源丰富的矿产世界,让他不至于被资源卡住脖子。」
「而且,这其中也有我的一点私心。」
左赛尔法皇摇了摇头。
「复苏议会限制王朝的行动,不允许我们大规模的扩张或收复领土,虽然我也有意重走启明者之路,但我手中的资源根本不能支撑我完成全部的研究:我也想看看这个佩图拉博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运气好,没准他能让我大开眼界。」
「当然,我们这个投资群中的大多数人还是想看看他最后会怎麽玩死自己。」
「是竭泽而渔然后被推翻,还是被反应过来的人类帝国逮捕。」
「亦或是他的金属造物,他那些日益疯癫的追随者,甚至只是庞大运算网络中的一个小小失误,或者是前往启明者之路最后一步时的突兀冒进:在前方,有着数以百万计的危险在等待着他。」
「他几乎不可能有一个好结局:就像那些金人的科学家一样。」
「启明者之路背后的东西,可不是这些后生种族能够把握住的。」
左赛尔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为佩图拉博悲惨的未来感到感慨,还是单纯在嘲讽过去的惧亡者文明。
「你就不担心这种泄密的行为,会让人类帝国的力量扩张到难以限制吗?」
图特摩斯法皇显然没有更多的兴趣去聆听左塞尔法皇的人生感悟。
「万一他真能完成启明者之路呢?」
「万一他们真有所突破呢?」
「那又如何?」
左塞尔法皇的发声器官中吐出了一缕轻蔑的嘲笑。
「你不会真以为佩图拉博探查到第三空间就万事大吉了吧?」
「怎麽说?」
「举一个例子。」
左赛尔法皇抬起了一只手。
「启明者之路就像是一条从旧世界通往新世界的航线。」
「而佩图拉博现在做的事,就是向旧世界证明新世界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只能指明方向,验证事实:但这些结果无法立刻带来改变。」
「换句话说,他只是一个相信新世界真的存在的探险船船长。」
「他要证明这是一块未经开垦,土壤肥沃到足以供养整个文明的应许之地。」
「但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如果他们想要藉助这个新世界,来彻底摆脱亚空间的话,那麽仅仅是发现它还远远不够,他们还必须将大部分的人口,甚至是全部人口,全都迁往新世界才可以。」
「想想看,仅仅是派遣出一艘探险船来确定新世界的存在,就已经需要消耗如此多的资源了,而若想将整个旧世界的人口都搬迁到新世界去,又会何等困难:这才是真正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单单是在此期间需要一直维护算力网络和意识传输工程,就足以拖垮他们。」
「到那时,他们最有可能的解决途径就是消耗掉绝大多数的人口,来换取一小部分精英前往新世界,但即便如此,将会花费的时间之多,也足以支撑到惧亡者帝国的大军全部从苏醒中归来:没准寂静王都会从他那可笑的流放中回来。」
「……」
图特摩斯假装没听到最后一句。
没错:他也不喜欢寂静王。
作为法皇,他的王朝来自于千百代血统的传承和守护,但寂静王摧毁他的一切却只用了一个简单的军事命令:一个因为该死的总控协议,他甚至无法反对,或者提出异议的军事命令。
「所以,在你看来,暗中协助佩图拉博对于惧亡者帝国的利益无害,对吗?」
「反正,他做不到任何实际上的事情。」
「这麽说其实也不对,有时候探索本身就是最大的价值。」
「阻碍文明发展的困难无非两条,一个是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而另一个则是遇到了现有技术无法解决的难关:想要解决前者可比解决后者难多了,思想上的转向远高于技术上的突破。」
「说是这麽说。」
「但说到底,他们做不到。」
图特摩斯法皇靠在宝座上,摇了摇他带着多节下巴的头。
「哪怕是黑暗科技时代的鼎盛国力,也支撑不了整个人类文明走向启明者之路。」
「对于人类来说,这注定只是一条可供少数尖端精英前往的乌托邦。」
「亦或是一个保存最后火种的避难所?」
「听起来,的确如此。」
卡美斯法皇小声地嘟囔着。
「那麽,塔拉辛又是怎麽回事?」
「相信我,我的事与他无关。」
左赛尔法皇摊开了手。
「我没有邀请过他,他只是凑巧与我们关注了同一个后生而已。」
「如果发现了他的行踪和图谋不轨,那麽我会向复苏议会举报的。」
「暂时不需要。」
图特摩斯摇了摇头。
「事实上,霸主塔拉辛在前段时间里向复苏议会提交了一个议案。」
「而复苏议会认为这个议案很有意思。」
「是麽?」
卡美斯法皇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居然会听塔拉辛的讲话:而不是直接让你把他给肢解了。」
「他们的确选择了后者,不过在他连续派来了三个替身后,又放弃了。」
「该死的【无尽者】:这个称号和塔拉辛还真是相配呀。」
「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情。」
左塞尔法皇关闭了他的投影。
「塔拉辛究竟是有什麽利益,让复苏议会还愿意相信他的鬼话?上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阿曼霍特普三世的脑袋应该已经在乌斯维方舟里面呆了几百年了:但愿他的艺术品宝库没有被发现。」
「他还的确说了些有价值的东西。」
图特摩斯法皇有些犹豫。
「主要是关于:德拉扎克白骨王国。」
「瓦尔古尔和他的那群剥皮疯子?」
卡美斯法皇尖叫了起来。
「那请不用说了:我们不想知道。」
「好吧,至于你麽,左赛尔……」
图特摩斯法皇站起身来。
「我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复苏议会的那几位法官的。」
「他们会以最快速度做出决定,是否要将你传唤到复苏议会的法庭。」
「最快是多久?」
「十年之内。」
「天呐。」
卡美斯法皇轻声感慨着。
「快的离谱:我还以为这种神速的正义只会出现在戏剧中。」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贬低复苏议会,你可以等我走了再这麽说。」
「我只是在感慨:我上次投诉扎拉布尔霸主侵犯我领土的行为,你们可是花了整整六十个世纪才做出了回应。」
「……」
图特摩斯法皇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咳嗽了一下,幽绿色的火焰开始在他的身上燃烧。
「总之,祝你好运,左塞尔。」
图斯摩斯法皇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了又一股刺眼的强光中。
一时间,丽的死者殿堂里就又只剩下两位相视无言的法皇,以他们身后那些从头到尾都一声未发,只是静静地伫立,仿佛不存在的侍卫:以及幽绿色的阴影中悄然藏匿起了身影的死印。
两位法皇沉默了很久,直到左赛尔的手突然向背后抽去。
呼丶呼丶呼丶一把抓住……
「你把那玩意儿给我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