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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金言使者体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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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散发着酒精丶鲜血与挥发性有机物的味道。
    他闻到了玻璃制品被缓慢灼烧时的气味,闻到了类似鱼腥的臭味和类似炸药的苦味,闻到了混杂着乙醇丶油漆丶盐酸和腐烂的水果味道的粘稠:它们袭击了怀言者那猝不及防的嗅觉。
    安格尔泰来不及皱起眉头,因为他的鼻子遭受的苦难只是众多感官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当英格瑟尔引导她的客人走入幻象时,无论是原体还是怀言者,他们都在亚空间的恶意面前晕头转向。
    这确保了他们无法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当他们按照嘱托,短暂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早已天翻地覆:恐惧之眼的疯狂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令人窒息的井井有条。
    冰冷的空气刺透了安格尔泰虚弱的皮肤,他的目光在短暂的恍惚后迅速重归清明:他先是捕捉到原体的淡金色,随后是英格瑟尔那令人厌恶的桃红。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则是四面八方无暇的惨白色。
    这种杂乱的丶无情的丶与自然元素彻底剥离的白色,让安格尔泰瞬间意识到了他的所在,他和他的原体在一座未知的实验室里:以近乎于幽灵的姿态。
    这是幻象麽?
    怀言者不太确定,但原体似乎已经接受了现状,在英格瑟尔热情的指引下,罗嘉也只是简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便跟上了她,向着实验室的深处前进。
    临行前,原体还不忘示意让他的孩子快点跟上自己。
    「别离开我手边,安格尔泰。」
    「我得照顾好你。」
    安格尔泰连忙点了点头。
    跟随着他的原体,还有自称为英格瑟尔的怪物,怀言者踏入了这座纯白色的地狱。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见证到了有生以来目睹过的最壮观的景象之一:这个由冰冷的逻辑丶轰鸣作响的巨型机器和数以千计的工作人员组成的生化熔炉,深深的震撼了怀言者的心灵。
    即便是神圣泰拉上的皇宫和库尔星的完美之城,也未曾令安格尔泰拥有畏惧的想法,但这座实验室却可以:密密麻麻的电缆和冷酷无情的工作术语将怀言者从人类的温暖中剥离了出来,抛入到名为科技的无形怪物的口中。
    他感觉自己似乎走到了人类发展史的一个尽头,当他的同胞们抛弃了信仰道路,他们也许就会进化到眼前的处境:或许曾经的黑暗科技时代便是如此。
    数以千计的科学家眼中浑然没有作为普通人的热情和光芒,他们像是宰割动物一样,宰割被关在实验舱中的同类,无论他们是凶恶的罪犯,还是无辜的孩童,哀嚎和哭泣改变不了命运,也唤不醒这些白衣恶魔的良知。
    他亲眼目睹这些人将一团扭曲的血肉造物:那东西竟让他想起基因种子,塞进了一个最多九岁的孩子的腹部,在一阵扭曲的冲动和令人牙酸的哀嚎后,不成人样的实验品便被扔到了一旁。
    这一切竟然与他们所经历过的阿斯塔特手术如此的形象。
    一时间,安格尔泰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很想走近去看看,确认一下眼前到底是不是现实,但他没有忘记原体的命令:罗嘉正心无旁骛的大步向前,仿佛身旁的宏伟和惨象根本就不存在。
    原体正与英格瑟尔交谈,但他并不会主动开口: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那个卡迪亚女巫在用各种粗野落后的话语,夸耀着其所信仰的神明的强大和恩赐。
    但怀言者能猜到:力量和仁慈并不是罗嘉最在意的。
    如果英格瑟尔只想通过这些就让罗嘉改换门庭的话,那她肯定就要失望了。
    因为安格尔泰知道:在完美之城的事件过后,大怀言者曾经经历了一段长达数周的冥想,他将自己单独的锁在了房间内,向帝皇的雕像维持跪姿,在整整三十五天的时间里不吃不喝,唯有薰香与经书的灰烬会与他作伴。
    据传言,原体的养父,也就是科尔法伦那条老狗,曾试图进入原体的房间与其进行交谈:但也许是他的口才早已退步,在经历了一段并不漫长的交涉后,科尔法伦被原体礼貌地请出了房间,打发他去准备发动圣战的事宜。
    曾有人哀叹,如果那位军团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牧师,艾瑞巴斯没有在冒险中失踪的话,也许他可以和科尔法伦一起去,从而让原体早点从房间中出来。
    但事实就是,罗嘉孤身一人的完成了自己的冥想,而根据他事后的说法,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冥想:在此之后,所有见过原体的怀言者,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父亲似乎有了些变化。
    安格尔泰也不例外,但他与其他的战斗兄弟一样,也说不出来具体的变化在什麽地方。
    总之:这种变化并没有改变怀言者军团对原体的绝对服从。
    所以,在罗嘉做出决定后,怀言者不得不跟紧他,三人很快就将科学家和实验品通通抛在身后,走向了被保护在重重守卫后的核心实验室:越往里走,安格尔泰便越觉得敬畏。
    尽管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未参观过实验室,但依靠着阿斯塔特本能的直觉,怀言者能确定:即便以帝国的标准来看,这座实验室的规模宏大和器材的尖端性,也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它几乎只可能属于一个人。
    再往前些,墙壁上巨大的双头鹰标志和走廊尽头缓缓而过的金色身影,肯定了怀言者的猜想。
    「神皇。」
    在他前方,一直沉默的原体也不禁低语出声。
    没错,正是他。
    怀言者同样望了过去:尽管围绕金色的光晕,但帝皇却是身着一套白色的实验服,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未知的物质,神明般的脸庞上尽是冰冷,阴郁的神态与怀言者记忆中的神圣相去甚远。
    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恍惚间,安格尔泰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漏了一个缺口:一些奇怪的声音鱼贯而入。
    神皇……也会有这副模样?
    但罗嘉却并未如此,他静静地目睹着帝皇的远去,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了视野尽头,随后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目光:英格瑟尔已经站在了最终的那扇大门前。
    她同样在望向帝皇,但语气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受诅咒者。」
    她呼出了白色的冷气。
    「但你们却称其为神皇。」
    「呵!」
    罗嘉并没有生气,他反而因为这种仇恨而变得洋洋得意。
    「受诅咒者?看来我的神曾给你的神留下了颇为惨痛的回忆。」
    英格瑟尔没有回应,她只是邀请他们更进一步。
    「进来看看吧,你将看到事情的真相,罗嘉,你将知晓他曾经做出了何等卑鄙的举动,说出了何等无耻的谎言:门后的一切会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会醒悟,然后,你就会和我一样。」
    「我发誓那永远不可能。」
    原体充满厌恶的瞥了一眼英格瑟尔略有畸形的仪态,但他依旧无畏的走了进去。
    安格尔泰紧随其后。
    然后,他们进入到了一座远远超过了怀言者想像极限的冰冷宫殿中,用英格瑟尔的话来说,这是帝皇私人的基因实验室:其隐藏在黑暗中的广阔,足以摆下一整队军阀级别的神圣引擎。
    这里的装备不如外界多,但其复杂之精巧和结构之神秘堪比远古的遗珍,而忙碌的科学家们也散发着令怀言者畏惧的气息:但最吸引安格尔泰眼球的,还是位于房间中央处的二十座羊膜舱。
    那些环绕着密集的电线丶铁链和缆索,并通过固定器具与主平台相连接,仿佛神话中献祭祭品的祭坛似的金属摇篮:安格尔泰只需要瞥上一眼,就能知道这些摇篮中安睡着怎样的造物。
    他的浑身上下开始发凉。
    原因无他,他竟在那座标号为十七的羊膜舱中,感受到了与侧前方的基因原体别无二致的气息,那是他绝不会认错的气息,那是让他忍不住想要下跪臣服的气息。
    那是……那是……
    「受诅咒者在与诸神的协议中获得了缔造你们的力量,但他却违背了他亲口许下的契约,他渴望利用你们来为他的野望谋利:运用古老的技术和超脱想像的巫术,你们在冰冷的培养液中长大,成型,最后成为他最忠诚的奴仆。」
    英格瑟尔用一种冗长的赞美诗讲述着她知道的一切,依旧是以对于诸神的极尽谄媚开头,随后便是唾弃受诅咒者的卑鄙,聒噪的科尔基斯语间混杂了实验室的真相和原始的胚胎。
    罗嘉听的很认真,他全程都保持着高深的沉默,那与人类之主极度相似的瞳孔中无悲无喜,似乎在衡量着真实与价值。
    原体当然看到了尚且处在培育舱中的他自己,那些未成型的四肢还在不自觉的滚动着,但他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安感:就仿佛眼前的胚胎与他毫无关系。
    不过,他对于另一些人的羊膜舱却更感兴趣,比如标志着二号和十一号的那两个,因为它们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它们孤零零的呆在了一旁,就仿佛实验中的对照组。
    「你似乎向我隐瞒了什麽?」
    罗嘉打断了英格瑟尔的话。
    「我的兄弟们。」
    他指向那两个羊膜舱。
    「我们似乎并不是来自于同一场交易。」
    「的确如此。」
    卡迪亚人笑了起来。
    「因为受诅咒者并非你眼中真正的神明,他无法控制一切,在他苦心孤诣的造物中,有两个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其实一个最具有神性,另一个则最具有人性。」
    「所以,在他们依旧纯洁且无辜的时候,他们就被从所有的兄弟中剥离了出来。」
    罗嘉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十一号,喃喃自语。
    「我曾为他感到伤感。」
    「但现在看来,他罪有应得。」
    大怀言者似乎从这座羊膜舱中感受到了什麽,他颤抖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收了回来,甚至不敢仔细的看上一眼自己的兄弟。
    「他是具有人性的那个?」
    「也许吧。」
    原体冷笑了一声,他对英格瑟尔的模糊不清并不意外。
    「继续吧:讲述你口中那充满了野蛮人韵味的诗歌。」
    「你依旧在怀疑真相麽?」
    面对英格瑟尔的质疑,大怀言者只是无奈的瞥了其一眼。
    「怎麽,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撼动我对神皇的忠诚?」
    「也许这对基里曼会有效果:但我总要比他强些吧。」
    「你们这些人为什麽总要将我想像的如此软弱?我究竟做了什麽才会让你们有这种幻觉?」
    原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尽管在跟英格瑟尔来的路上,罗嘉已经动用了种种手段,确认了眼前并非是幻想或者巫术,而是真正远远超出了他掌握的力量:也就是,属于另一种神明的力量。
    这个真相虽然短暂地冲击了大怀言者原本的世界观,却并没有从根本上撼动他的精神:在完美之城世界的那场冥想里,罗嘉也在悄然中想明白了不少事情,这些在此刻成为了他手中崭新的武器。
    保护他,让他不受影响。
    那在另一边,安格尔泰却已经不自觉的靠近了羊膜舱: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就仿佛有声音在悄然控制他的脚步,贴近了这些可鄙的人造子宫,那里躺着他视为生命的父亲。
    这就是真相麽……
    怀言者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脏正经历着痛苦的灼烧。
    他的父亲,他们的父亲,都是远古鲜血仪式和禁忌技术的产物。
    没有故事中的神圣,也没有想像中的光辉,他们所崇拜的神皇是借用了其他的遗忘诸神的恩赐塑造了自己的儿子:祷文和巫术就篆刻在原体们的培育舱上,这绝不是人类该拥有的力量。
    原来这就是真相,这就是可悲的真理和答案:他们所崇拜的根本就不是一尊神明,而是一个掌握着技术与幸运的窃贼,他们一直以来都被欺骗了,他们的父亲和军团都是在屈辱中诞生的。
    想想看吧,他刚才看到的那些血腥实验又会产生什麽:那与每名阿斯塔特战士都经历过的手术高度相似的流程,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个人都会知道,而他们曾以神皇的名义发誓,绞杀与屠灭的无数个暴君和疯狂科学家们,与他所看到的这些又有什麽不同呢?
    他们保卫的,信奉的,和他们仇恨的,杀戮的……
    一切,竟能如此相像。
    一切,都只是虚妄和伪装之下的谎言。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是的,是的……
     他应该做些事。
    有人似乎在跟他说话,充斥着大脑与心理,又仿佛只是他在那里自言自语,怀言者不确定:但他肯定自己能够听到拉动剑柄上的扳机的声音,以及金属摩擦声,还有剑刃上闪烁的火花。
    电力已被激活。
    没来由了,他有了一个如此大胆却又正确的想法:他仿佛被告知保护着这些羊膜舱的盖勒立场会在接下来失效,而他只需要举起手中的利剑,便可以将这一切的谎言掐灭在最源头的位置。
    动手吧。
    就这样。
    为了珞珈。
    为了真理。
    让这一切开……
    「你在干什麽!」
    一个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想直接跪下的声音,粗鲁地打断了安格尔泰最后的计划。
    一股不可撼动的巨力死死的掐住了高高举起的剑刃,怀言者茫然的抬头看去,只看到了他的基因之父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眸。
    罗嘉抓住了他的剑,原体的皮肉正被其上的烈火灼烧,但罗嘉心中的怒火却比他在现实中经历的疼痛更令人颤抖:不过,这怒火并不是针对于安格尔泰的。
    当怀言者在茫然和对原体的颤抖中几乎要跪下的时候,罗嘉却是已经轻轻地挥了挥手,就将安格尔泰扔到了一旁:扔到了绝对不会再做出蠢事的位置。
    然后,大怀言者饱含着他所有的怒火,扭过头来,看向了依旧站在那里的英格瑟尔。
    基因原体的质问从他颤抖的牙尖中一字一顿的涌了出来。
    「我说过,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和你的诸神!」
    「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对我的子嗣下手,别把他们扯进来!」
    「你们以为我很怯懦吗?还是你们以为我像传说中那麽无情!」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操控我的孩子,却无动于衷吗!」
    原体在咆哮,他从未陷入过如此真实的狂怒:哪怕是在完美之城事件后,长达半个世纪的无尽圣战与厮杀过程中,安格尔泰也从未见证过罗嘉的怒火,会如同此时此刻的这般旺盛。
    原体弯下身子,像是顶级的食肉猛兽般,盯住了尚处在茫然中的英格瑟尔,安格尔泰甚至看不到罗嘉是如何移动的,他没有眨眼,也没有愣神,但就在连一瞬间都称不上的差错中,原体已经生生的掐住了英格瑟尔的喉咙。
    他的最后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有直接断送卡迪亚人的性命。
    「原始的神话听的够多了。」
    「现在,该说说我的看法了。」
    原体在笑,在讥讽的神态中流露出令人震栗的威严。
    「听着,无论你的神要求你对我做出什麽样的事,你已经失败了。」
    「不……还没有……」
    安格尔泰感到震惊,当原体的怒火在她面前熊熊燃烧,当原体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脖子时,不比凡人更强大的英格瑟尔,居然还能挣扎着发出清晰的声音。
    她看向洛佳,她的目光就和最开始一样,丝毫没有对于基因原体的敬畏和恐惧。
    事实上:她甚至也在笑,虽然笑的非常勉强,鲜血从她开始破碎的牙齿间流淌出来。
    「我已向你讲述了真相,备受宠爱的罗嘉啊,无论你表现的多麽愤怒与不安,你都无法否认:你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知道,你的父亲并非为神,他也不想为神,他欺骗了你,在这实验室,在你们的完美之城。」
    「真正的神另有其人:你所追随的不过是错误的道路。」
    「你……」
    「那又如何!」
    在英格瑟尔的心中,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一一表述,但原体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在勉力支撑着爬起来的安格尔泰颇为震惊的全程注视中,罗嘉举起一只手,掐着英格瑟尔的脖子,将这个女巫高高的举在了半空中。
    实验室里昏暗的光投射在金属做的羊膜舱上,又映射到了原体和他的猎物的身上,让这血腥的一幕竟陷入了不安的色彩,在咕隆作响的培养液中,尚未成型的神之子嗣们不规则的晃动着,似乎在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罗嘉盯着他的猎物,嘴角处扬起一丝微笑。
    「你大可以在我的面前阐述有关于我的父亲的历史,你大可以替你的诸神说话,与我诉苦,说我的父亲曾经如何残暴卑劣,又是如何谎言成性。」
    「将事实摆在我面前吧,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否认。」
    「但,让我告诉你。」
    「你每提起他过去的一次罪行,我对他的虔诚就会多上一分,我心中的骄傲就会累上一层。」
    「你……为什麽……」
    英格瑟尔艰难的呼吸着,她好像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为什麽?」
    原体咧起了嘴。
    「看看我,你这可悲的巫婆。」
    「我是罗嘉,是替神皇统率怀言者军团的基因原体,我是用圣战征服了科尔基斯的人,是用虔诚铸造了完美之城的人,我曾犯下错误,但我用鲜血弥补了它,我为帝皇远征过无数的世界,我亲手净化的异端和无信者,比你这辈子见过的每一颗星辰加起来还要多!」
    「我是屠杀者丶焚烧者丶毁灭者丶征服者,我破坏城镇,我吞噬文明,我摧毁异端的神像,我夷平不忠的世界:我的手中记载着累累的罪行,我的残暴足以令异形们的死神寝食难安。」
    「而现在,你,一个一辈子没有走出你那可笑的部落窝点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这个曾经犯下过无数罪行的虔诚信徒,声讨着我的神犯下的错误?」
    「卑鄙?欺骗?无情?偷窃?还有背信弃义?」
    「你在开什麽玩笑?」
    「你以为,这些事情,难道我没做过吗?」
    「你以为,这些能比得上我犯下过的哪怕最微小的罪行吗?」
    「你以为,仅仅听到了这些,我就会如丧考妣,我就会认为神皇不再值得我的敬佩,我就会抛弃他去转投别的神明:因为我竟然会愚蠢到在亲眼见证过我的父亲所坚持的战争和屠杀后,依旧将他视为纯洁无瑕的至高天使吗?」
    「让我告诉你吧!」
    「我不介意他欺骗我们,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们还不配知道真相。」
    「我不介意他从你们的神手中偷取盗窃了什麽样的力量,因为我笃定他是为了人类,为了我们才犯下如此罪行的:为了人类而去损害你们这些异端的利益,这难道不是大远征中最神圣的牺牲吗?」
    「我为什麽要为了你们所遭遇的损失,而去谴责我的神?」
    「他是为了我们在付出丶欺骗和犯下暴行:但这不过是受利者的角度不同所衍生的虚假概念而已。」
    「至于你说的这些……哈!」
    原体大笑着,他指向那些包裹着他和他的兄弟们的液体。
    「你觉得这会让我震惊吗?」
    「你觉得这会让我愤怒吗?」
    「你觉得:难道你认为我一直笃信我和我的兄弟们是我的父亲和某位强大的女性生下来的?还是我们出自于他的血肉?」
    「瞧瞧马格努斯和摩根的强大灵能吧,瞧瞧圣吉列斯那神圣的羽翼吧,瞧瞧费鲁斯和佩图拉博那天才的构造吧:血肉怎会缔造出如此的天赋?我们的诞生必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神用他的智慧,他的血肉,他的冷静和他的虚伪缔造了我们。」
    「这恰恰证明了,我们不是欲望和一时糊涂的产物,我们是他无限渴求的子嗣,我们是在经历一场神圣的仪式过后,不幸遗落在世间的帝皇的追随者:至于这仪式是否是亵渎的那不过是你和你的神口中的一言之词而已。」
    「你们越愤怒,那麽我反而会越喜悦: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得利了,意味着人类得利了。」
    「何等……可笑……」
    英格瑟尔吐出了鲜血,还有些不知名的肉块残渣。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吗!你追随的只是个卑鄙的凡人而已!他根本没有配得上称神的力量!」
    「他只是个……」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罗嘉轻蔑地呼吸着。
    「你以为我是在见证帝皇的伟力后才敬他为神的吗?」
    「不!是他的所作所为,而非是他的力量,打动了我的意志。」
    「他有什麽,不重要。」
    「他说什麽,不重要。」
    「但他做了什麽:这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原体停顿了一下,他将英格瑟尔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压低声音。
    宛如轻声漫语。
    「听着:如果你和你的神们想知道我的回覆。」
    「那我只有一句话。」
    「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会是我面对你们时永远的答案。」
    ——————
    「哪怕帝皇再弱小,再卑鄙,再虚伪,他也是在人类陷入绝境时,唯一试图站出来力挽狂澜的人」
    「对于我们来说。帝皇就是神,这和他的力量无关,因为纯粹的力量只会带来纯粹的恐惧:而真正的神从不靠恐惧来吸引他的信徒。」
    「他靠的是仁慈:普天之下。谁敢说比帝皇对人类更仁慈?」
    「而哪怕你的神再强大,他们也不过是人类遭逢苦难时,无声无息的看客:直到我们重拾荣耀,直到我们重新征服了银河,你的神才虚情假意走向台前,试图用力量和谎言动摇我们的忠诚。」
    「他们从未为人类奋斗:而他们却想摘取人类的果实。」
    「听啊……」
    原体温柔地笑着。
    「你难道不觉得……」
    「你们的意图很可笑吗?」
    ——————
    英格瑟尔没再说话:因为她来不及说出任何话来。
    表达完自己的轻蔑后,罗嘉便高高的举起了这女巫,用尽全力的向前砸去:英格瑟尔如炮弹般砸碎了周围的幻想与虚影,原体和阿斯塔特身边的环境再次破碎,黑暗又一次的吞噬了他们,将他们拉到了又一个崭新的世界。
    而在这黑暗的变动中,大怀言者依旧在轻蔑的咆哮着。
    「来啊!」
    「展现你们的力量:别像个懦夫般畏畏缩缩的。」
    「如果在这可笑的恐惧之眼中真有神明盘踞在宝座上,那就向我展示你们的伟力吧:我的父亲曾经征服了整个银河,你们又想如何证明你们能胜过他?」
    「派出你们的军队。」
    「燃烧你们的怒火。」
    「降下你们的神罚!」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只敢潜藏于阴影中的诸神啊。」
    「你们听到了我的声音吗?」
    「你们……接下了我的挑战吗!」
    ——————
    +……+
    +……+
    +……+
    +……如你所愿。+
    无尽的黑暗中,诡异扭曲的沉默持续了如此之久。
    但最终,还是有一个声音回应了罗嘉的怒吼:安格尔泰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知道那是黄铜与颅骨交错时的声响,他知道那是永恒的怒火,在逼迫自己展现出哪怕一瞬间的冷静。
    他知道:因为他看到了。
    在光明回归的那一刻,安格尔泰就已经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巨兽,那远远超过了他想像的巨兽,那个比他在大远征中所面对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更加庞大且凶恶的东西:它高高地举起了鞭子,恶魔似的脸上满是无尽的怒火与杀戮欲望。
    「诸神回应了你。」
    那巨兽站在原体的面前,它比罗嘉还要高大三倍,毫不掩饰着渴望杀死原体的冲动。
    「而我,就是他们的回应。」
    ……
    「我是安格拉斯。」
    「无羁者。」
    「血神的首席。」
    「也是:你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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