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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
诸犍看着囚牛陡然变得一片悲愤的眼神，赶忙闭上了嘴。
“原来你们不是要对‘馗’献上信仰。”
看着面前的状况，老妪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失落。
“不过，不管你们是否信仰‘馗’。”
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老妪虔诚单手竖起，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了一抹笑容：“‘馗’都会庇护着你们。”
‘馗’的胸怀，无比宽广。
祂从不会在意这些。
“如果信仰了‘馗’……”
而就在这时。
囚牛结合老妪和女童身边，根本没有任何污染存在的迹象，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那我这颗多出来的脑袋，是不是就会消失？”
“我不知道。”
闻言，老妪转移视线，在囚牛脖颈处诡异的脑袋上一扫而过后，摇了摇头，坦然笑道：“‘馗’从未答应过我们什么，也从未要求过什么。”
“我们对于‘馗’的崇敬，都只是来自于本心。”
她伸出仅有的一只手掌，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你们这……”
囚牛一滞。
老妪语焉不详，神神秘秘的描述，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才一直对那个所谓的‘馗’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
囚牛看了一眼老妪，再低下头看向了那耷拉在自己脖颈处的脑袋，顿了顿后，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抹决然。
“我要怎么做？”
他声音坚定：“需要付出什么？”
“‘馗’从不索求。”
见状，老妪愣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你要做的，只有诚心。”
“诚心的跟我一起，高诵‘馗’的真名。”
她虔诚且神圣的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胸前。
“‘馗’在上！”
“‘馗’在上！”
与此同时。
女童那脆生生稚嫩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诚心……”
看着面前这一幕，囚牛沉沉吐出一口气，他努力调整了一番后，双手合十，紧紧闭上了双眼。
“‘馗’在上！”
而后。
囚牛肃穆的声音，逐渐回荡而出。
“囚牛……”
看到面前这一幕，诸犍顿时一滞。
他总觉得，囚牛在‘门’后信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不安全，甚至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连姑获鸟都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
囚牛睁开了眼睛。
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四周静悄悄的，耷拉在他脖颈的脑袋，更是没有任何变化。
“呼……”
见状，诸犍吐出了一口气。
他害怕没有起作用，更害怕出现什么极端的异变。
“不过就是多出来一个脑袋吗？”
诸犍看到囚牛一动不动后，赶忙开口宽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会因为你这样的变化而多想……”
“甚至，我还觉得你这颗脑袋，帅的很不一般！”
诸犍咧着嘴直笑。
但对诸犍的安慰，囚牛却依旧没有理会。
他眉头紧锁，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没事没事。”
见状，诸犍更是担心的开口说道：“你别担心，有我们在……”
“别说话！”
话没说完，他便被囚牛挥手打断。
而后。
囚牛再度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双手合十，而这一次，囚牛的神情中，已然多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庄重。
“‘馗’在上！”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刹那间。
起风了！
“呼——”
破败腐朽的世界中，竟然刮过了一股和煦的微风。
“嗯？”
察觉到这一幕，姑获鸟清冷的眸子猛然一凝。
“怎么回事……”
诸犍更是瞪大了眼睛。
但下一刻！
“嗷——”
凄厉刺耳，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便骤然响起！
一直耷拉在囚牛脖颈处的那颗脑袋，好似触及到了什么令它恐惧到了极点的东西般，猛然昂起，剧烈的摆动起来！
它惊惧万分的努力想要离开，但却根本无能为力。
“嗷——”
脑袋能做的，只有一边发出凄厉嘶吼，一边挣扎抽动！
直至……
“砰——”
一声闷响。
那颗狰狞无比的可怕脑袋，瞬间炸开！
不过。
爆炸炸开的，却没有任何鲜血，有的只有一片片好似火焰燃烧熄灭过后的暗淡余烬。
夹杂着暗红色的余烬，在红月的映照下，宛若蝴蝶飞舞，竟然带着几分扭曲的美感！
但眼下没有一人的注意力放在这一朵朵美丽的蝴蝶之上。
他们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囚牛的脖颈。
那里。
那颗扭曲的脑袋，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囚牛的脖颈处，更是一片光洁，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
那颗诡异头颅乃至污染带来的扭曲，都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
一众天官猛然恍惚。
就连老妪和女童在看到面前这一幕后，都微微一愣。
“‘馗’在上！”
但很快，她们便平静的祷告起来。
对于老妪和女童而言，‘馗’带来的一切神迹，都是理所应当。
与此同时。
“哈哈哈……”
囚牛睁开了眼睛，他摸着自己光洁的脖颈，发出了一连串开心的笑容。
不过笑声中除了对劫后余生的庆幸外。
更多的则是……
“‘馗’在上！”
他转过头，双手合十，目光炯炯的看向老妪和女童，虔诚开口回应。
“这……”
见状，诸犍一愣，顿时紧张了起来：“囚牛，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间，囚牛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
‘门’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仰，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可怕后果！
但下一刻。
“快快快！”
囚牛便转过头看向诸犍，脸上再度露出了那一抹熟悉的激动神情：“你们快试试！”
“真的！‘馗’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神明不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安利起来：“祂值得信奉！”
“虽然我没办法清晰的感受到祂，但却知道祂没有恶意！”
“只要你献出诚心的信仰，不仅能够庇佑咱们不被污染侵蚀，更是会带来无比的安宁……”
囚牛好似一名最虔诚的传教徒。
“呃……”
看到这一幕。
诸犍呆住了。
老妪和女童，则露出了一抹欣慰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