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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阎泽，每一次进行过杀戮回来，就会直接过来找她，而不等什么五天。
每一次在她身上逞凶斗狠结束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叫她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不知道说什么，就念书！”
她不知道说什么，一堆话本就丢在她面前。
那时候，她硬生生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个说书先生，每次都给他讲一段故事。
从一开始平淡无奇，到后来讲得绘声绘色。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总之，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睡着的阎泽，比清醒的时候温和太多。
但更多时候，师润哪怕身子再疲倦，却没有睡意。
那时候的她记忆是空白的，但她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牵挂。
现在想起来，师润或许能明白：即便失忆的人心里空了一块，但潜意识的深处，还拥有着原来的记忆！
如今她重生到了五年前，就明白这些记忆都是什么了。
想到上辈子的事，师润对很多事好奇：
“当初我和孩子被师月烧死了以后，阎泽是什么心情？师月是什么下场？”
“没有她了之后，他每一次狂虐过后，都找谁发泄？找谁给他念书？”
“夫人？夫人？”归云喊了好几声，才把师润从哪些杂乱的记忆中拉扯回来。
师润把归云送回榻上，见归云一直盯着她的脸瞧，不由笑问：“我知道我的脸随时可能都是脏的，不过……你一直看着我，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归云抿唇，从小就是奴身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多嘴。
但师润太亲切了，她忍不住问：“夫人经常发呆，发呆的时候看上去十分地……孤寂、忧伤，这是为何？”
师润一愣。
她当然不会跟任何人说自己穿越加重生的离奇经历，而是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有问题想不通，所以经常在推敲。”
归云道：“方便的话，夫人可以给归云说说。虽说我未必知晓，但多一个人的想法，说不定就能想通了呢？”
师润想想也对。
归云是阎泽的人，虽说阎泽不信任她，但对阎泽的事，归云肯定知道一二！
她便问：“你是从皇都就开始跟着阎泽的吧？对他了解多少？”
归云愣住，答道：“确实，我三岁的时候被卖给人牙子，四岁就被人牙子卖给了公子。从小培养文武，十三岁开始，在公子身边学着做事的。”
“所以，你知晓他的身份？”师润问。
归云却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她是经过特训的，对于主子的隐私，不可随意作答是本能，哪怕阎泽已经不是她的主子了。
师润明白这点，道：“不勉强你回答，毕竟性命重要。”
归云十分感动：“多谢夫人理解！”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夫人这样善解人意，这么好的人，希望公子对你好点儿。”
“免了吧！”师润翻了个白眼，坐在床沿上，道：“早知道这么多麻烦，当初我就不该为了一口气，踏入这扇大门！”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古人诚不欺我！
归云笑了笑，又道：“公子的事我不能说，不过归云跟在公子身边多年，感觉……公子这人还算挺好的。”
师润瞪大眼睛：“挺好的？他？”
她脱口而出：“是你对他有什么误解，还是我对他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