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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乔紫月背脊发凉，骨头就如同被人拆解丢入冰窟中一般，冻得她僵硬无比，没办法操控，连低头都做不到。
糟糕。
嫉妒气愤疯狂涌上心头，忘了凌司夜这尊大佛还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不该将姜欢早就恢复正常的事情说出来？
要是说了，雨萱姐能护住她吗？
就在乔紫月内心乱成一锅粥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姜欢伸出手拉了拉凌司夜，站起身。
这一幕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黄雨萱看到姜欢跟凌司夜亲昵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
该死的傻子！凭什么站在阿夜身边！
“怎么了？”凌司夜收敛脸上的冷意，双眼温柔地抬起。
尹壹等人啧啧嘴：恋爱使人精神分裂！
姜欢嘴唇微启，装作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指着钢琴说道：“那个看起来好好玩哦，我能去玩吗？”
什么？
大家一怔。
“我没听错吧？这姜欢说要玩钢琴？她一个傻子玩什么钢琴？”
“就算她不是傻子，她玩钢琴能玩得过我们雨萱女神吗？”
“说得对！就算曾经是天才少女，就算她恢复过来，这空窗期三年，什么都生疏了吧？更何况，她还没恢复呢！”
“不对！以凌爷对姜欢的宠爱，等会儿不会强迫我们听那傻子在台上胡乱敲，然后还要我们配合鼓掌吧？”
这番话一出，大家的脸色又变了。
听傻子弹琴，还要鼓掌，这多丢脸！
“去吧！”凌司夜点点头，重新靠在沙发上，眉宇间都是宠溺，“想玩就去玩，这包厢，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哇！”姜欢叫一声，弯腰吧唧一口亲在凌司夜的脸上，“阿夜真好！”
这一幕看得在场暗恋凌司夜的千金们气得牙痒痒，尤其是黄雨萱。
被凌司夜拒绝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被姜欢秀恩爱来挑衅，让她瞬间感觉自己就是海云城最大的小丑！
凌司夜意犹未尽，但某人已经走开了。
“夜哥，你就放心这样让大嫂上台吗？我知道夜哥你不怕被人说，可丢脸的是大嫂啊！”箫嘉树惊道。
“没事，她不怕丢脸。”凌司夜淡淡地说道。
箫嘉树瞬间无语，看向身侧的尹壹。
“安啦兄弟。嫂子是真的不怕丢脸。”尹壹搂着箫嘉树的肩膀笑呵呵道，“咱们就等着洗耳恭听好了。”
箫嘉树三人不知道凌司夜和尹壹在打什么哑谜，他们理解成是因为姜欢是傻子，不知道什么叫做丢脸，所以才不怕丢脸。
至于洗耳恭听……就算难听，他们也会硬着头皮听下去！
谁让她是他们大嫂呢！
……
与此同时。
姜欢在越过黄雨萱的时候，眼尖地发现后者迈出的脚。
她小嘴弧度一勾，抬起脚。
“啊！”黄雨萱尖叫出声，疼得全身直颤抖，“姜欢你——”
“咦？我刚才好像踩到猪脚了？”姜欢歪着脑袋，手指点了点嘴唇，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众人沉默一秒，随后哈哈大笑。
“这姜欢是不是说黄雨萱的脚是猪脚？太好笑了！”
“这种小把戏真是百看不腻啊！谁家好人好端端的把脚伸出去让人踩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明明就是姜欢那个傻子不看路，踩了雨萱小姐的脚！”
“是是是，人家姜欢故意伸脚，越过一个人，踩向黄雨萱的脚。”
“你们……”
看热闹的，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也有揣着明白直接说的。
黄雨萱咬牙气愤道：“姜欢，我等着你出糗！你这个傻子，就等着当我的绿叶陪衬吧！”
“我听到猪在叫，好吵啊……”姜欢没有看黄雨萱，但不大不小的声音还是传入大家耳中。
“啊哈哈哈！”
“这姜欢是不是想吃猪肉了？句句不离猪！”
“不过，这真的是傻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管她呢，有热闹就看呗！”
“……”
嘶。
乔紫月忽然吃疼，低头看去，发现黄雨萱正在对她的胳膊使劲，发泄愤怒。
“雨萱姐，我疼。”
“啊，对不起小月，对不起……”黄雨萱回神。
“没事。”乔紫月心有怨气，但碍于两家身份，她只好赔着笑脸。
黄雨萱点点头，看向舞台，心不在焉地问道：“你刚才说有一件事告诉我，是什么事？”
“没，没事了。”
乔紫月想到姜欢那一晚的本事，又想到凌司夜在海云城的能力，现在脑袋清醒过来，她选择闭嘴。
那个精神病院……她不想再去了，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
姜欢上台之后，坐在钢琴前，伸手随意按下几个琴键，没有一点旋律的琴音骚扰着众人的耳朵。
“怎么办，我也好像凌爷刚才一样，要一个耳机堵住耳朵。”
“你去问凌爷借呗！”
“疯了是不是？且不说凌爷会不会给，刚才凌爷戴耳机，完全是不想听黄雨萱弹琴。要是我戴耳机，那就是嫌弃姜欢，凌爷不得把我活剐了啊！”
“那你还废什么话呢！听就完了！”
“我也就抱怨一下……”
就在大家内心哭天喊地的时候，姜欢收起玩味，面色平静下来，纤细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轻盈跳跃，姿势优雅。
一瞬间，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凌司夜也正襟危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耀眼瞩目的少女。
悠扬的琴声从少女指尖流淌而出，填满包厢的每个角落，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宁静的气息。
每一个音符被少女赋予情感，交织在一起，讲述着一个动听的故事。
大家痴痴地看着台上，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撼’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一个曾被誉为九州妖孽的天才少女，在痴傻三年后，尽管还是‘傻子’，却仍能弹奏出优美的曲调，这怎能让人不痴迷？
本以为钢琴曲就已经足够惊艳了。
少女开嗓的歌声，比钢琴曲还动听，就像天籁之音一般，令人沉醉。
琴声歌声直通心灵，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轻松愉悦在血脉中来回，让他们都不禁回想起曾经属于他们心目中的美好回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包厢中陷入短暂的寂静。
之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哇！好听！我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的天啊，姜欢真的是傻子吗？如果她是傻子，那我们可就是连傻子都不如啊！”
“傻子把黄雨萱比过去了，这下看来，黄雨萱的脸都要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