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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尽听着这话心中有些感动,他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放心吧,我想的开,您年纪大了就别为我们忧心了,总之孙儿绝不会给容家丢脸的。”
老夫人眉梢一动听着他话中好似有话,不过她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应道:“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远霁那孩子身上的担子重,此番落榜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你好好劝解他。”
“是。”
君澜尽应了下来,随即让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容锦瑟早就知道今年的会试有古怪,是以在听到君澜尽落榜的消息后也没有多少惊讶。
毕竟她的尽哥哥可不是一个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
任思玉不在府上,君澜尽自是不必在躲躲藏藏着。
他光明正大的在容锦瑟的房间里喝着茶,教容锦瑟下棋。
就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苏远霁走了进来。
君澜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声音道:“进来不知道敲门吗?这里是娇娇的房间不是你的,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苏远霁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快步走过来道:“落榜一事,你怎么看?”
君澜尽挑了挑眉:“还能怎么看?落榜就落榜呗,除了这条路又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你说是不是?”
苏远霁沉了沉眸子道:“那如果咱们落榜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呢?”
“哦?”
君澜尽尾音一挑,看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远霁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容锦洛,她说我们之所以落榜是因为得罪了太子,不仅如此太子还将会试的考题泄露给了容韩玉。”
君澜尽愣了一下,就听容锦瑟道:“是二姐告诉你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跟你说了?”
苏远霁想了想道:“许是怕我因此消沉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君澜尽啧啧两声,有些揶揄道:“事关她的亲哥哥,如此大的事情她竟也跟你吐露,她还真是信得过你。”
容锦瑟拧着眉不由的想到了前世来。
前世苏远霁的死是不是就是因为容锦洛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惹来了杀机,惨遭横死?
苏远霁轻咳了一声,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移了话题道:“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任由太子这般肆意妄为?”
君澜尽耸了耸肩道:“太子插手会试一事我其实早就知晓,本来想等你回来就告诉你的,没想到容锦洛先说了,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太子就会自食其果,你只需安静的等待着消息就可。”
苏远霁:“……”
他拧着眉看着君澜尽:“你早就知道?”
君澜尽耸了耸肩:“知道啊,所以今年的会试我人压根就没去而是找了个替身。”
苏远霁有些咋舌,会试当日他是和君澜尽一起进的贡院,今日他才告诉他,那个人根本就是个替身!
不过最让他生气的是君澜尽明知道会试有鬼却在事后才告诉他,让他白白的在贡院里待了七天,熬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苏远霁气极:“你这人真是不够意思,既然你早知道咱们中不了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君澜尽道:“我干嘛要告诉你?咱们很熟吗?”
苏远霁感觉被人扎了一刀,他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但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所以,你的十万两银子到底押的是谁?”
君澜尽略显随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然后看着他道:“你猜。”
苏远霁唇角一抖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没好气的声音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
君澜尽头也不抬:“不需要,只要别来打扰我和娇娇就好。”
苏远霁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这男人简直太没人性,他一刻也不想逗留转身大步的就走掉了。
*
容锦瑟是听到消息说今日早朝之上太子被废,田家被抄,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迫不及待的跑来找君澜尽。
待来到院子里就见君澜尽正在指导君思卿练武,她在垂花门前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上前去打扰。
春日的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容锦瑟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思绪一下子飘的有些远,等她和君澜尽成了亲有了孩子,怕也会是像现在这般吧?
正想着额头突然被人弹了一下,耳边传来君澜尽的笑声:“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容锦瑟唔了一声,她揉了揉额头小脸有些羞红,却是不肯告诉他:“才不告诉你。”
说着就跑去同君思卿说话去了。
君澜尽回头望着她,眼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听身后传来安平的声音:“公子,晋王殿下来了。”
“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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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澜尽转身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等着晋王。
容锦瑟知道晋王许是有要事要找君澜尽谈,便道:“我先带思卿去园子里逛逛,待会再来找你。”
君澜尽点了点头,叮嘱道:“别跑远了。”
“知道了。”
容锦瑟笑嘻嘻的应着然后拉着君思卿的手出了院子,迎面正碰见晋王,她屈膝一福行了一礼:“晋王殿下。”
君思卿端正的也给晋王见了一礼。
沈景晔见容锦瑟带着一个小和尚有些意外,只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还了一礼唤了一声:“县主。”
容锦瑟担心沈悦颜的情况,问道:“不知道悦颜公主可好?”
沈景晔拧着眉摇了摇头:“不好,她自从回宫后便郁郁寡欢,没有胃口不说夜里常常噩梦不断,母妃寻太医来看过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
顿了顿,他请求道:“悦颜只有县主一个朋友,不知道县主可否时常进宫陪陪她?”
容锦瑟有些为难,她并不想进宫,对皇宫那个地方也比较抵触,但又担心沈悦颜。
正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就听身后传来君澜尽的声音:“公主这是心病,若是一直待在宫中便是什么神丹妙药也好不了,晋王如果真的为了公主好,可以奏请陛下让公主出宫住一段时间。”
沈景晔想到沈悦颜对宫外的向往,她上次之所以被人掳劫也是因为跑出宫来,如果让她在宫外住着,想来她心情会好许多。
他点了点头应道:“好,此事我会同父皇说的。”
君澜尽敛衽,伸手请他入内,然后递了个眼神给容锦瑟。
容锦瑟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她真是觉得她的尽哥哥无所不能,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儿郎。
见沈景晔和君澜尽进了院子,容锦瑟这才喜滋滋的带着君思卿走了。
沈景晔跟着君澜尽入了听风院,两人在石桌前坐下,想到今日早朝之上发生的事情沈景晔还有些兴奋,道:“君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太子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就连田家也深受其害。本王有此成就还要多谢君公子鼎力相助,只是不知君公子为何要让本王保下太子和容茗昊?”
今日无论是为废太子求情还是为容茗昊求情他都是受了君澜尽的指点。
君澜尽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沈景晔的面前道:“你以为陛下真的想处死太子吗?这个时候你若是落井下石,只会让陛下生厌,替太子求情才能彰显你对兄弟友恭,陛下也会高看你一眼。”
沈景晔有些惭愧的道:“是本王肤浅了,那容家二老爷呢,你为何会保住他?”
君澜尽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道:“不是我要保他,而是陛下留着此人还有用,借你的口保下容茗昊的性命,同保住太子是一个道理。”
沈景晔一愣满腹疑惑的问道:“父皇留容家二老爷有什么用?”
君澜尽笑着道:“陛下自然是想利用容二老爷的野心来对付容将军。”
沈景晔:“……”
还是说他目光太短,没发觉容茗昊的过人之处?
他轻咳,掩着唇道:“君公子,倘若本王有幸能得偿所愿,可以向你保证日后定不会动容家分毫。”
君澜尽眉梢一动,淡淡的声音道:“俗话说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容家执掌兵权拥兵自大,身为帝王岂有不忌惮的道理?它日王爷荣登大保,怕也会是这样的心情,所以此时说这话言之过早,等王爷成了东宫太子,这件事咱们再议,喝茶。”
沈景晔唇角一动被君澜尽说的无语反驳,他没忘记自己和君澜尽打的赌,这东宫太子的宝座会不会属于他还不好说。
他不在多想,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好奇的问道:“不知县主身边的那个小和尚是什么人?”
君澜尽道:“他原本是玄渡的徒弟,被我收养,如今改名叫君思卿。”
“玄渡?”
沈景晔有些意外:“你和玄渡之前就认识?”
君澜尽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就是我之前听说梵圣寺内有位高僧据说无所不知,通天晓地,我心中好奇便去拜会。奈何我去的时候他已还俗,寺内就只剩他这个小徒弟,我见他可怜便把人带了回来,在溆浦县内的医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玄渡。”
沈景晔想到玄渡那人,论气度、风姿、相貌他的确高人一等,且他总觉得玄渡对沈悦颜的态度有些不同。
可如果两人真有什么,玄渡又怎会没同他们一起回京?
那个男人同君澜尽一样,让他猜不透。
沈景晔拧着眉沉思了半响才道:“玄渡公子是悦颜的救命恩人,只是本王都没来得及好好答谢他。”
君澜尽笑了笑,慢悠悠的品着茶水道:“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