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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闭上了眼睛，安然地睡着了。
沈砚霆没有合眼，只是静静抱着她，看着窗外夜色慢慢沉下来，眼神比月色还温柔。
第二天上午。
林知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蜷缩在沈砚霆的怀里。
他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像是睡得很沉，但双臂却紧紧环着她，仿佛在下意识地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这张病床原本就不大，两人贴得极近，她几乎整个人都被他包围着。
林知遥动了动，想抽出自己的手，结果他胳膊一收，抱得更紧了。
“别动……”他喉咙里低哑地发出一声，“再睡会儿。”
“你快松开，外面有人来了。”林知遥红着脸，小声提醒。
门外隐隐传来医生护士查房的脚步声，还有推车的滚动声和轻声交谈。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松。”他忽然笑了一下，低声耍赖。
“……你都伤成那样了还不老实。”
“越伤越需要安慰。”他睁开眼睛，眼神亮得像猫，嘴角微扬，带着一点坏坏的期待。
林知遥轻哼一声，在他唇角印下一吻：“好了吧？”
沈砚霆满足地哼了一声，松了手。
林知遥赶紧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正好门被推开。
查房的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进来，看见病床上沈砚霆精神还不错的模样，笑了笑：“恢复得很好啊，果然是底子好，年轻体强，几天后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那当然。”沈砚霆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还不忘朝林知遥那边瞥一眼，“我可是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林知遥没理他，转头对医生问：“对了，崔子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正要转身，听到这句，脚步一顿：“正打算去看他，林小姐要一起过去吗？”
“那我也去看看。”林知遥点头。
身后的沈砚霆立刻“咳”了一声，嘴角微微撇了撇，一副吃醋的模样。
林知遥假装没听见，一边跟着医生往外走，一边回头：“你不是说还想多睡会儿？快睡吧。”
林知遥跟随医生一同来到崔子墨的病房。
医生检查完崔子墨的伤口和术后数据，合上病历本，点头道：“恢复得不错，照这个速度，再休息三天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崔子墨挑眉一笑：“毕竟我年轻。”
林知遥也跟着笑出声，眉头舒展开来：“那就太好了。”
崔子墨望着她，神情带着点期待：“姐，你那天削的苹果真的很好吃。”
林知遥失笑：“你这句话，是在暗示我什么？”
“很明显。”他理直气壮地回道。
林知遥也不拒绝，起身走到水果篮旁：“那我再给你削一个，英雄总得有英雄的待遇。”
她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陪他说话，果皮在她指间旋转成一条薄而不断的弧线。
崔子墨悠闲地靠着床背，目光落在她身上：“姐。”
“嗯？”
“没什么。”
林知遥递过去一盘切好的苹果片。
她正准备站起身洗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沈砚霆站在门口。
他穿着条纹病号服，自己扶着点滴架，眉目沉静，气场冷得仿佛把整个门框都压低了一寸。
林知遥一怔：“你怎么来了？”
沈砚霆慢条斯理开口：“削个苹果也要半小时？”
林知遥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无辜道：“有半小时吗？才十分钟不到吧。”
沈砚霆语气淡淡：“在我这里感觉是半小时了。”
崔子墨在床上不疾不徐地插话：“人一旦年纪大了，对时间的感知确实会出现偏差。”
林知遥扶额，轻叹一声：这俩人一见面就像天生磁场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