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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遥叹了口气，拉着沈砚霆坐下，轻声道：“先别急，让我来哄她。”
沈砚霆点点头，眼神落寞。
他一向沉稳冷静，如今却满眼焦虑与不安。
林知遥轻轻抱起听听，像小时候哄她入睡那样，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
听听还带着哭腔，抽抽噎噎不肯撒手。
林知遥低声哄着：“没事的，妈妈在。爸爸也在。”
没过多久，小姑娘终于哭累了，渐渐睡着了。
林知遥把她轻轻抱回房间，安置在她的小床上，盖好薄毯，轻声退出门。
门外，沈砚霆一直在等。
“她怎么样？”他立刻迎上前来。
“睡着了。”林知遥轻声说，语气温柔，“她需要时间。我们慢慢来吧。”
沈砚霆点头，仿佛找到了一点方向。
林知遥望着他，眼中含笑：“难得你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我唯独对你们母女没办法。”沈砚霆苦笑，“不过是我亏欠她太多。”
下午。
听听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楼上小房间醒来。
她抱着毛绒绒的小兔子，慢悠悠地下楼。
她还没走几步，就在楼梯上看到了客厅里那个熟悉又让她心里别扭的身影。
沈砚霆坐在沙发旁，似乎在等她。
她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沈砚霆抬头，立刻笑着朝她招手，声音温柔而带着试探：“听听，爸爸明天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长颈鹿吗？”
听听撇了撇嘴，抱紧怀里的玩偶，“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回楼上。
沈砚霆笑容还未散去，眼底掠过一丝落寞。
但就在他转头准备继续整理手边的玩具时，楼梯口的小角落里，一颗小脑袋又悄悄探了出来。
听听没有走远。
她趴在楼梯扶手边往下瞧，好奇地看着客厅中央堆满的各式新玩具：
五颜六色的拼图、模型、积木，还有她最近吵着想要的限量款娃娃屋。
沈砚霆一个下午都在忙着拆盒子，小心翼翼地把每个玩具都摆好位置，有条不紊，像是在布置一个小型的童话乐园。
听听眼睛亮了亮，抱着兔子一点点走下来，终于坐到了玩具堆旁。
沈砚霆察觉到她过来了，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自觉往旁边退了几步，给她留下空间，没有急着靠近。
“这个是恐龙拼装盲盒，能变形的。”他轻声介绍。
“还有这个是旋转画笔……”
听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一个个接过来，小手抱得满满的。
但她的眼神一直不看沈砚霆，像是在努力维持最后一点小傲气。
沈砚霆没有强求，只是蹲在一旁，继续把新拆的玩具轻轻递到她手里，耐心地介绍每一个功能。
语气温柔小心。
他知道，她心里的结还没完全解开。
但她愿意留下来坐在他身边，已经是一个进步。
林知遥此时倚在二楼阳台的栏杆边，正在给于音打电话。
她手机贴在耳侧，语气低缓：“妈，砚霆之前瞒了听听一件事，现在孩子不高兴，怎么哄都不理他。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电话那头，于音一听，说：“这种时候，还是得给他们父女俩制造一些机会。这样吧，明天我来接听听去我家住几天。”
林知遥问：“就是说，要给他们制造分别。等分开了，就开始想念了。”
“不是。”于音说，“我接听听只是因为我想她了嘛。”
林知遥：“……”
于音：“但是换个环境，对孩子确实是好的。你和砚霆也可以住过来。”
林知遥问：“哦，那就是换个不一样的环境，更有助于团结他们父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