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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林知遥在朦胧中醒来。
沈砚霆仍在身侧。
他侧卧着，晨光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的手臂还松松地环在她腰间，掌心贴着她后腰，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林知遥轻轻动了动，像只慵懒的猫儿般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虽然她是醒了，但还是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时光，想把时间再拉长点。
她将脸颊贴上他赤裸的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肌肤。
沈砚霆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下巴蹭过她发顶。
林知遥偷偷抬眼，发现他仍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
“还不醒，谁让你爱折腾……”她小声嘀咕。
昨晚明明说好了由她折腾的。
但她没几下就没力气了，最后还是被他反客为主。
最后又是这样那样的。
总之一个晚上也没消停。
她想着，指尖无意识轻轻戳了戳他的锁骨。
沈砚霆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睛仍闭着，却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唇：“是谁先醒的？”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
林知遥笑着躲闪，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边。
他的吻落在她眼皮上，又顺着鼻梁缓缓下移，最后在她颈窝处流连，留下细碎的痒意。
“别闹……”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沈砚霆终于睁开眼，眸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他撑起身子，晨光在他肌肉线条上流淌：“早安。”
“砚霆……”林知遥忽然抬头看他，眼神透着几分认真：
“还有两天，周医生就要到了。”
“我们今天去领证吧。”
沈砚霆神色微动，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地转开了话题：“饿了吗？我下去给你做早餐。”
林知遥看着他下床，没吭声。
等他进浴室，她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早餐时，因为今天又起晚了，听听已经早早被保姆和司机送去了幼儿园。
林知遥走进厨房时，沈砚霆正站在料理台前，动作熟练地榨着果蔬汁。
机器轻微地轰鸣着，橙色和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入玻璃杯。
他眉目低垂，神情安静，似乎专注，却又像是在有意避开她的视线。
她没说话，只是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他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他把新鲜的果汁和一杯温热的牛奶一并放到她面前。
林知遥低头喝了一口，清爽微甜，却没能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
她轻轻放下杯子，看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我认真说的，今天去领证，好不好？”
沈砚霆正好也端起牛奶杯，准备喝第一口。
她的话一出口，他动作顿住，指尖不自觉地一紧。
牛奶轻轻晃了晃，杯沿撞上瓷碟，发出一声细微清脆的响动。
他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林知遥没有闪躲，也没有转移话题，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他，眼神藏着一种倔强和坚持。
她不喜欢逃避，也不愿在重大选择面前装聋作哑。
沈砚霆指尖轻扣着桌面：“遥遥……我想等手术之后再去。”
林知遥怔了一下，轻声问：“为什么？”
沈砚霆说：
“因为我不想带着风险，带着不确定，去和你去面对那个重要的时刻。我想以一个健康的、完整的、能和你并肩走下去的身份，去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