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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这把刀,没有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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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十五年的秋,应天府的天,是白色的。
    从皇城宫阙到寻常巷陌,家家户户挂上了白幡,满城的喧嚣与繁华,都被这片令人窒息的白色所吞噬。
    长街之上,万籁俱寂。
    范统穿着一身粗麻孝服,混在燕王府的仪仗队伍里,只觉得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纸钱的味道。
    他偷偷抬眼,望向队伍最前方。
    龙辇没有华盖,朱元璋一身最简朴的孝服,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像一尊被风干了的石像。他的脸,是灰败的,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与猜忌的小眼睛,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空洞。
    太子朱标跟在后面,脸色苍白,强撑着处理着所有事宜,他的脊梁,就是此刻大明皇室最后的顶梁柱。
    再往后,是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等一众藩王。
    范统的目光,落在了朱棣身上。
    这位燕王殿下,也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走起路来的姿势极其别扭,屁股总是不自觉地向一边歪,像是为了躲避什么看不见的钉子。
    他走在徐妙云身侧,却始终隔着半步的距离,头垂着,不敢去看妻子的脸。
    范统心里啧啧称奇,那天晚上书房里,战况得有多激烈?这老朱家,从上到下,怕不是一脉相承的“气管炎”。
    整个送葬的队伍,像一条沉默的白色长龙,缓缓地,压抑地,朝着城外的孝陵挪动。
    没有人说话,只有孝乐的哀鸣,和那无数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这股子压抑,让范统胸口发闷。
    然而,他并不知道。
    在这座被悲伤与肃穆笼罩的城市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正在上演着另一场“葬礼”。
    诏狱。
    这里是大明最阴暗的角落,常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臭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一身黑色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幽魂,行走在潮湿阴冷的甬道里。
    他的脚步声,是这里唯一清晰的声音。
    甬道两侧的牢房里,关押着数不清的囚犯。
    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寻常百姓的村夫村妇;有曾经身穿官袍,如今却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朝廷官员;甚至还有一些往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却抖如筛糠的勋贵子弟。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恐惧。
    “开门。”
    毛骧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
    牢门被打开,一队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了进去,将里面的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冤枉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诏狱。
    毛骧充耳不闻。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排排的囚犯被押解到诏狱最深处的刑场上。
    那里,数百名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早已面无表情地列队等候。
    “让他们,朝着孝陵的方向,跪下。”
    毛骧的声音,依旧冰冷。
    囚犯们被强行按倒在地,面向着城东的方向。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那股子死亡的气息,已经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这些人里,有那个给朱雄英送过牛乳的村子里,所有村民的亲族邻里。
    有曾经与那些村民有过任何接触的商贩、走卒。
    有负责采买牛乳,却查不出任何问题的内侍。
    甚至,还有一些平日里与胡惟庸党羽走得近,却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员。
    更有甚者,是一些毛骧自己名单上的“政敌”。
    那张抓捕的大网,早已在朱元璋那句“宁杀错,勿放过”的旨意下,被无限扩大。
    这是一场,以“彻查”为名的,血腥清洗。
    孝陵。
    当马皇后的梓宫,被缓缓放入地宫时,朱元璋那如同石像般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他踉跄着上前,伸手,抓起了一把混着露水的黄土。
    他看着那土,从自己的指缝间,一点点滑落,就像他那逝去的岁月,逝去的爱人,逝去的孙儿。
    “重八,你莫哭啊……”
    那句临终前的呢喃,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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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的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
    他没有哭。
    只是将那把土,轻轻地,洒在了缓缓下降的棺椁之上。
    与此同时。
    诏狱刑场。
    毛骧抬起头,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看到那渐渐西沉的日头。
    他计算着时辰。
    当他估摸着第一抔皇土已经落下时,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重重挥下。
    “杀。”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地狱的判词。
    噗!
    噗!噗!
    数百柄鬼头刀,在同一时间,带起一片令人牙酸的破风声,狠狠落下。
    没有惨叫。
    只有利刃切开血肉与骨骼的沉闷声响,密集得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人造暴雨。
    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又如下饺子般滚落在地,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茫然与恐惧。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数个断裂的脖颈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刑场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
    血水汇聚成溪,在地面上那些古老的凹槽里缓缓流淌,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死亡的恶臭,冲天而起,几乎要将诏狱的屋顶掀翻。
    “杀。”
    第一排倒下,第二排的囚犯被立刻推了上来,跪在尚在温热的血泊里。
    毛骧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他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钟摆,再一次响起。
    “杀。”
    又是一片刀光血影。
    杀。
    杀。
    杀!
    这场屠杀,是如此的冷酷,如此的高效,如此的……机械。
    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收割一片成熟的麦子。
    刽子手们的脸上,溅满了温热的血,他们只是麻木地,用手臂擦去糊住眼睛的血污,然后,再一次举起屠刀。
    血,越流越多。
    从刑场,一直蔓延到甬道,汇聚成一条猩红的小河。
    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甚至从诏狱的通风口,丝丝缕缕地,飘散了出去。
    孝陵,地宫。
    “轰隆——”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那扇重达万斤的石门,彻底关闭。
    光明,被永远地隔绝在外。
    朱元璋就那么站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丝光亮里,看着那扇石门,将他和那个陪伴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彻底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的柔情,他的软弱,他的念想,他作为“朱重八”的最后一点影子,都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被永远地,封存进了这座冰冷的陵墓。
    许久。
    他缓缓地,转过身。
    背对着陵墓,面向着他一手打下的,万里江山。
    当他重新走回阳光下时,他脸上的悲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绝对的冰冷与死寂。
    那双小眼睛里,再没有半分属于凡人的情感,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他不再是丈夫,不再是父亲。
    他只是,大明的开国皇帝,洪武大帝,朱元璋。
    回宫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压抑。
    如果说来时是悲伤,那回去时,便是恐惧。
    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身上的变化。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森然。
    范统走在队伍里,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一直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朱元璋的背影。
    那个佝偻了一瞬的脊梁,此刻,重新变得笔直,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挺拔,更加……孤绝。
    范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历史的车轮,终究还是碾压了过来。
    胡惟庸案,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现在,那把名为“皇权”的屠刀,最后的刀鞘,已经随着马皇后的下葬,彻底碎裂。
    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猛虎,被释放了出来。
    应天府的天,没有变。
    只是,那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终于,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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