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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颇为高大的太监。
在一片锦旗飘摇,落英缤纷中,在马场上展开了热火朝天又略显黄土漫天的马球大赛。
英姿飒爽的二公主穿了身火红色的骑装,乌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之上,手里拿着木制的马球长杆,如臂使指,一马当先。
二公主的身手无疑是所有公主皇子中最好的,但在她的队伍里,也就只有她比较突出了,其他的公主皇子都有点不成器,几乎算的上是二公主一个人在拉火车,甚至有人故意拖后腿。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但哪怕是沈里都能看得出来,策马扬表的二公主正在腹背受敌。
反观宫妃队就要顺风顺水的多,那几个力士太监不仅很会打马球,还非常有观赏性,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在心甘情愿的喂球,成全娘娘们的英姿。
孰胜孰负,好像已经是一件不需要多言的事情。
但沈里还是说:“我觉得二公主能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他甚至在这之前都不怎么认识二公主,大部分对对方的了解,都是从岑夫子的阴谋小课堂上学来的。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就给出了这个答案,仿佛他已经看了很多年二公主打球,对对方的本事心知肚明。
老皇帝依旧笑容满面,亲切的不得了,就像是故意逗亲戚家的小孩似的,抬手道:“你确定?赌注可是朕准备给你的奖励哦。”
沈里顺着老皇帝的手,看到了老皇帝准备给他的赏赐。
沈里一愣:“为什么要赏赐我?”
“因为我们里里的生日快到了啊。”老皇帝笑的开怀,“你这孩子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傻乎乎的?”
随着老皇帝的话,沈里的眼前好像也闪过了熟悉的画面。
温柔的皇后娘娘问他:“咱们里里几岁啦?”
他先是低头,掰着一双小肉手算了半天,也不知道都算了点什么,反正就高兴的举起手回答姨姨:“里里是属兔兔哒。”
剩下你的自己算吧。
回答的乱七八糟,却笑歪了一屋子的大人,只有沈小里还在认真强调,真的是属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闻时颂:嗯,你属兔,属于於菟。
沈里:?你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土味情话?
第64章入主东宫第六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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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马蹄疾踏,球杆翻飞,助威的鼓声响彻如雷,一浪高过一浪,乘胜追击的宫妃队已经快要把二公主逼到绝境了。
沈里紧张的不行,屏住呼吸,下意识就握住了闻时颂的手。
别问他俩的手为什么又牵到一块去了,闻时颂是不会回答的。而沈里则根本没空去想这些,他的眼睛要看二公主比赛,脑子还要回答老皇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题,真的没有更多的CPU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在宫妃队挥打成一击漂亮的长杆时,老皇帝问的是:“卫老夫人的血脉到底是枯树逢春,还是时光倒流?”
老皇帝丝毫没有掩饰对沈里血脉的好奇,但他最先问的反而是与卫老夫人有关的问题。
这倒是也很好理解,任何一个在皇位上坐久了的人,都很容易产生对长生的追求,他们已经什么都不缺了,便开始追求一些他们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好比长生,也好比一直健康的身体。卫老夫人的血脉就很容易让人往这方面联想。
但其实连卫老夫人自己也至今没有研究明白,她的能力到底源自于什么,她只知道她能够把打碎的物品还原,但也就仅限于是物品了,对有生命的物种是没有用的。
不然她第一个要做的,大概就是去复活她的大儿媳,然后再依次复活卫皇后,孝贤太子,乃至是她自己的爹娘。
一听卫老夫人的能力不能作用于人身上,不说老皇帝如何,其他凑趣旁听的宫妃们已经或多或少开始兴致缺缺。
不是说卫老夫人的能力就没用了,在政治上肯定还是有用的,只是不再是她们关心的范畴了而已。
当二公主挥洒汗水,鬓角都已经被浸透之时,就有人主动转移了话题,问沈里:“那你呢?你的血脉有什么条件吗?”
一直安静陪坐在一旁、仿佛什么温顺动物的闻时颂,猛地就抬起了他那双宛如大型掠食者的眼睛,在沈里看不见的地方极其凶狠的看了过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对方用了“你”,而不是“您”。
辈分上,宫妃们作为老皇帝的小老婆,肯定要比沈里大,但如果从封建王朝的角度来说,作为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除了皇后外,沈里其实是要比所有宫妃高半级的。
这也是太后决定让沈里开始学着执掌后宫时,没有宫妃敢明确反对,只敢暗中不满的原因。
沈里不只是寻常人家儿媳一样的小辈,他同时也是官大半级压死人的太子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说话的是闻时颂,他倒是要看看这些宫妃里有哪个敢和他直接你来你去的。
闻时颂不能允许任何人对沈里不尊重。
所有妃子都被吓的不轻,但这就是为人狷狂的太子了,他这些年的行事风格始终如一,大家都习惯了。
只有沈里没有感受到这背后的暗潮汹涌,因为他还在兴奋,来了,来了,大考终于来了!
沈里整个人都精神了。这里是重要考点,不管是闻时颂还是颜仲卿都对他耳提面命过,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帮人觉醒能帮的如此轻松,此中后患无穷,理由有很多,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沈里要怎么复杂怎么说,怎么为难怎么说。
也不只是对老皇帝,对其他人也一样,他俩耳提面命,让沈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只因为想帮对方,就把觉醒条件和盘托出。
多一个知情人,就多一分隐患。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摸清楚,”沈里充分带入了自己一开始探索期的苦难表情,“我一开始还以为很容易呢,毕竟韩乐陶一下子就觉醒了嘛,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韩乐陶以外,其他人都好难,麻烦死了。”
沈里用他的习惯,把经过闻时颂和颜仲卿双重编造的限制条件,颠三倒四的给老皇帝讲了讲,语言不算多么流畅,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甚至有一种想到哪里就讲哪里的随性。
但老皇帝反倒是信了,因为这就是他了解的那个沈里,从小到大就不算特么聪明,被养的有些过于娇憨的沈郎君。
老皇帝就像个睿智的长者,对沈里指点迷津:“一个人在刚刚觉醒时总能爆发出极大的能量,朕还记得清河当年第一次觉醒,那片烟火几乎照亮了整个皇宫。又盛大又绚烂。但也就仅此一次了,她此后再也没有闹出过如此巨大的动静。你感觉第一次容易,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