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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
萧归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燕王府。
而跪在地上刚回过神来的小斥候见状,也是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看着萧归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欣赏之色。
“此子未来可期啊。”
杨宁深吸一口气,冲着身旁的姜南风说道。
而姜南风闻言,同样是露出了一副欣赏的表情回应道:“殿下难道不觉得,若是让这个萧归继续留在东北的新学堂当一个所谓的祭酒,有些太过于屈才了吗?”
此话一出。
杨宁便当即仰天大笑了起来:“南风啊,你这话说的怕是有些吃醋了吧?”
“吃醋是什么意思?”
姜南风听着杨宁说的话,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而杨宁闻言,则是一脸淡然的摆了摆手道:“这是在京城年轻人之中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可以简单理解为。
两个女子在追求一个男子之时,因为彼此之间都对这个男子好,而感到争风吃醋。”
嘶!
听闻此言,姜南风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略显打趣的看向了杨宁,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怀疑的意思道:“殿下……微臣可没有对你吃醋。
微臣的性取向可是相当正常的,况且……微臣也不觉得殿下你有断袖之癖,这种话还望殿下以后不要再说了。”
“本王踢你!”
杨宁看着姜南风这副故作正经的样子,登时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冲着姜南风猛踹了一脚。
而彼时的姜南风,就像是已经提前预判到了杨宁出脚的动作一般。
脑袋直接往前一探,牵动着整个身子,当即就避开了杨宁这致命的一脚。
而彼时的杨宁见状,眼神中也是明显生出了几分打趣的意思。
“赶紧滚,今夜徐渭祖便会派人来将两千挺机关枪送到新鹤城,今夜本王不睡了,你也别睡了,你我就在此,将这两千挺机关枪,完好无损的发往漠北王都齐木斯的前线!”
听闻此言,姜南风双手一拱,眼神中非但没有分毫的错愕,反倒是露出了一副极为得意的表情说道:“微臣领命!”
说罢,姜南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燕王府内。
而彼时的杨宁见状,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
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要闭目养神,在脑海之中回顾一下东北的战局。
可尚且不等杨宁回过神来,
一个小斥候便急匆匆的冲到了杨宁的面前。
这个小斥候身上所着的铠甲,完全不是东北方面的。
而是独属于京城皇宫的黑金色。
见此一幕,杨宁瞬间就知道,这是便宜父皇给自己来信了。
紧接着,尚且不等那个从京城来的小斥候走到面前。
杨宁便已经摆好了架子,一脸严肃的坐在木椅上,等着那小斥候的到来。
果不其然。
那小斥候本想是按照惯例,在即将踏入门槛之前的几分钟扬声一喝。
以此来让杨宁知道,有斥候到了。
可尚且没等这个小斥候回过神来。
他便脑袋一抬,当即看到了在木椅之上正襟危坐的杨宁。
见此一幕,杨宁也是深吸一口气,而后主动伸出手,冲着面前的小斥候沉声说道:“起来吧,这是父皇给本王发来的密信,还是大乾朝堂对东北发出的奏报?”
此话一出。
尚未跨进门槛之中的小斥候眼神登时一紧。
思索片刻,这小斥候猛地拱手说道:“回禀燕王殿下,此事对于燕王殿下来说,乃是私事!
不过……陛下确实是用所谓奏报的形式给您传下来的!”
嗯?
听闻此言。
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错愕之色。
他倒吸一口凉气,轻抚下颚,眼神中更是生出了几分沉思。
不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
向父皇请求解除二公主庆柔身上的婚约。
这理应是家事。
按照便宜父皇正常的脾气秉性来说。
便宜父皇所用的应当是家书的形式,而绝对不会是这种公对公的奏报形式。
但是偏偏,这便宜父皇却是实实在在的将这份本应该出现在家书之中的内容。
放到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是为何?
只不过。
若是便宜父皇如此处理的话。
若是便宜父皇已经同意了二公主庆柔退婚的请求的话。
那接下来,大乾的文武百官便都会认为。
这二公主庆柔的退婚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从中作梗啊!
嘶!
便宜父皇这一手是意欲何为呢?
不是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难道是自己在东北这段时间太过张狂,惹到了那更年期的便宜父皇?
随着小斥候开口回应的一瞬间。
杨宁的脑海中更是登时迸发出了无数个想法。
杨宁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发问。
可跪在门口的小斥候,则是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拱手说道:“燕王殿下,陛下有令,要当着燕王府内现存的文武官员一同看这封奏报!”
“父皇的原话?”
杨宁闻言,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狐疑之色的问道。
而彼时的小斥候闻言,则是双手一拱,语气重明显带有几分坚毅之色的说道:“非也,这不是陛下的话,而是陛下特地告知给卑职的口谕!”
口谕?
为了区区一个二公主庆柔的退婚,竟然要闹到这个地步?
杨宁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不理解。
但还是照做了。
很快。
新鹤城内尚存的一众文武百官,便都出现在了燕王府的大殿两侧。
只不过,彼时尚且还在新鹤城内的大多是文官,武将连文官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就连还在城门驻守的六品统领,都被杨宁拉到了这燕王府来充数。
而见此一幕。
从京城来的小斥候,这才露出了一副颇为满意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明晃晃的圣旨。
而当杨宁看到那封圣旨之后。
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
不是说好的只是一封奏报吗?
这特么怎么成圣旨了?
尚且不等杨宁回过神来。
那小斥候便沉声一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杨宁念在兄妹手足情深,故而主动请缨操办二公主庆柔的婚事,故而,先前与魏国公府上定下的婚约就此作废,朕发此诏令望天下公知,钦此!”
此话一出。
燕王府内的文武百官闻言,都是露出了一副一头雾水的表情。
毕竟,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这堂堂金丝裱起来的圣旨之中,竟然会是这样的内容?
可杨宁闻言,则是瞬间有了几分恍然大悟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
怪不得!
怪不得父皇要如此行事!
并非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父皇!
而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魏国公这个老家伙啊!
魏国公府在京城之中的势力算不上多大。
但魏国公府的名号,在京城之中,乃至整个大乾境内,都绝对是响当当的存在。
毕竟,魏国公是如今大乾境内唯一一个服侍过两个皇帝的武将。
而另一个大乾境内服侍过两个皇帝的官员,便是文官之中资历最甚的杜润!
所以。
便宜父皇是害怕担这个骂名。
但又不想折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不过……
虽说这道圣旨下了之后,他这个大乾燕王多多少少在婚约问题上,会收获到不小的差评。
但,这毕竟是影响不了大局的。
不痛不痒的评价,说不定还能成为青史留名的标签。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本王一开始就是有求于二公主庆柔在前。”
杨宁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戳戳的想到。
“本王接旨,从今日开始,本王自然会肩负起督促二公主殿下早日促成婚约的责任!”
杨宁闻言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而燕王府内的一众文武官员闻言,虽说是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但众官员还是齐刷刷的拱起双手,冲着手握圣旨的杨宁沉声喝道:“臣等接旨!”
说罢。
杨宁也是正式的从小斥候的手中接过了这封圣旨,而后踏着正步回到了主座之上。
小斥候见状,也是双手一拱,而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燕王府。
紧接着,杨宁也是大手一挥,眼神中略显几分疲倦道:“都下去吧,本王有些倦了,今日这圣旨之事,你们不要乱传。”
“臣等领命!”
说着,燕王府内的文武官员齐刷刷的拱手称道。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才刚聚集在燕王府内的一众文武官员,便全都离开了。
虽说这是一个和燕王杨宁凑近乎的好机会。
但几乎是每一个在新鹤城当值的官员都很清楚。
比起那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燕王更喜欢能够踏踏实实的办事儿的人。
况且现在的新鹤城外危机四伏,鹤城互市区也需要相当多的时间调和。
这一来一回的,都需要官员在位去调节。
“南风,你留一下。”
杨宁突然开口喊道。
姜南风闻言,则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来到了杨宁身边。
“殿下。”
“莫要多言,当即将这封圣旨完完全全的抄录一份,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江南,一刻都不能停歇!”
杨宁说着,直接将这份还没捂热乎的圣旨,直接塞进了姜南风的怀里。
姜南风见状,也没有丝毫的惧怕。
对于一般的大臣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有些分量的圣旨。
但对于跟在杨宁身边这么长时间的姜南风来说。
这不过就是燕王杨宁用来传话的一个媒介罢了。
“抓紧时间去吧,莫要让二公主殿下等久了。”
杨宁大手一挥,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见此一幕,姜南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双手一拱。
当即就怀穿着圣旨,而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燕王府。
……
当晚。
随着徐渭祖带来的两千挺机关枪如约而至。
整个新鹤城也在凌晨迎来了再一次的喧闹。
两千七八百个士卒,纷纷上马。
有的士卒是负责运送枪支的,而有些士卒则是负责保护队伍外围安全的。
这支被临时组建起来的两千余人的部队。
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和秩序。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原本不是诸位分内之事,但今日事出突然,本王也是无奈之下,只好采此下策。”
杨宁缓步登上了城楼的一阶,居高临下的冲着现场的一众士卒沉声说道:“汝等的任务,只是给在齐木斯前线的石恒将军送火器。
切记,你们的任务只有送火器,火器送到之后,便要第一时间回来,绝对不要在前线的战场上停留!
你们都是这东北大地之上最宝贵的有生力量,本王不希望看到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永远的留在齐木斯!
汝等滋要是能够按照正常的流程回来,本王便会在第一时间,给汝等拿出白银万两作为奖励,分给你们每一个人!”
此话一出。
城楼下方的两千七八百士兵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炽热的火光。
众士卒纷纷拱手,语气重十分慷慨有力的说道:“多谢燕王殿下提携,卑职定会成功归来,绝对不会葬身与漠北王都齐木斯!”
说罢,姜南风便扬手一喝道:“主将出列,带队出发!”
“是!”主将闻言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紧接着。
这两千七八百人的送枪部队,便开始朝着前方奔袭了过去。
彼时,从新鹤城前往漠北王都齐木斯的道路已经是相当危险的了。
一方面,是因为漠北王都齐木斯现在正在一种激战之中的状态。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彼时的据点,已经被左将军林阮给拿下来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是漠北王都方面还是这新鹤城周遭都是有着大量的游兵。
这些散兵,有的时候要比那些正规的部队威胁更大。
正规的部队无论是在进行战斗之时,还是在行进之时,都是有着相当一套规范的。
毕竟,无论是大乾王朝还是漠北王庭,即便是现如今不远万里来到东北出手的这些西域、西南人。
纵观此间,每一个国家和朝代,其统治军队的准则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保证最高的纪律性。
只有保证了纪律性,才能够保证之后的战术能够正常且完整的执行下来。
可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术安排,以及无时无刻都在普及的所谓严肃纪律之中。
这些士兵的人性是始终处于一个相当压抑的状态的。
这些士兵尚且还在部队之中的时候,还是有人能够管理的了他们的。
毕竟,这些士兵也都是爹生妈养的,他们在家乡也都有着自己的家人。
谁要是敢在前线闹出什么动静来。
到时候主将只需要往上一报。
便能直接让这所谓的士兵全家老小,原地沦为奴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更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这种情况乃是几乎所有将领都会使用的一种能够更好的控制士兵的办法。
可一旦,这些常年都待在军营,都待在部队之中的士兵,却突然之间因为部队的战争失利,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而导致整个部队走散了。
导致这些常年在约束之下的士兵,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感觉,第一次能够身着铠甲对百姓耀武扬威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士兵便不会再回归部队,而是干起了所谓散兵、山匪的勾当。
时间一长成了气候。
这些曾经的散兵便会聚集成一个个让官府都十分头疼的群体。
按照大乾王朝这么多年来,对付这种散兵团体或者是大型山寨的经验。
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双方先派兵厮杀一番。
然后将这群散兵山匪的人数屠杀一半之后。
再对其进行诏安。
只不过。
他杨宁的字典里可没有诏安。
能够在东北地界出现的散兵有一个算一个,
要么是从自家的东北军营之中跑出来的。
要么就是从隔壁的漠北王庭的部队之中跑出来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一心想要统一漠北的杨宁来说。
这些逃兵都是最应该击杀的!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杨宁自从执掌东北以来。
就一直秉承着这种对散兵悍匪杀干抹净的策略。
也让整个东北的散兵悍匪,对杨宁所在的燕王府,已经燕王府麾下的部队士卒,都是抱有相当之高的恨意的。
况且,杨宁此番派出去的这两千七八百人之中,还有一部分是专门负责运输的,几乎是没有一点所谓的战斗能力的。
在这种状态之下,这两千七八百人自然就成了那些强大的散兵、悍匪眼中的一块肥肉。
“行了,先回去吧。”
杨宁拍了拍姜南风的肩膀,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释然之色。
“可是殿下……难道殿下不担心,若是这两千七八百人在路上遇袭该当如何呢?”
姜南风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担忧之色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微臣以为,殿下应该敲山震虎,敲锣打鼓的好好闹腾一番,让这群囤积在东北的散兵、悍匪都不敢在出来闹事儿。
如此一方面能够在短时间内保证东北方面的民生稳定,另一方面,则是能够让这些散兵、悍匪都清楚的知道。
这两千七八百人乃是燕王殿下您的部队,若是胆敢动手,燕王殿下便会派出无数精兵良将踏平他们的城池!”
姜南风的建议还是相当有参考性的。
毕竟,这种敲山震虎的玩法也确实是对付这些散兵、悍匪的不二之举。
关键是,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周遭的这些散兵、悍匪,对于东北方面的恨意实在是大。
原本现在周遭便战乱不断,若是真的因为这个敲山震虎没有把控好力度的话。
那很有可能还会在东北内部再次激起一场战斗。
如此以来,那他这位大乾燕王所面对的,可就不是所谓的单线作战了。
而是内忧外患!
况且,就算不敲山震虎。
他杨宁也早就想好应该如何收拾那群散兵、悍匪。
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想到这儿。
杨宁只是嘴角一挑,而后轻轻拍了拍姜南风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南风,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睡醒睁开眼睛,东北还是东北。”
听闻此言,姜南风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姜南风的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他冲着杨宁双手一拱,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城楼之上。
而杨宁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在身旁小侍从的搀扶之下,缓步回到了燕王府。
燕王府内。
卧榻之上。
杨宁刚刚踏入闺房,便见到了四对峰峦交相辉映。
一个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更是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在那晃动。
“殿下……这几日怕不是有些忙吧,奴家姐妹二人,已经很久没见到点了。”
“夫君……你上来摸一摸,你瞧这孩子调皮的,又在肚子里面踢奴家了。”
见此一幕,杨宁心中这么多天被压抑的邪火瞬间迸发而出。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将腰间玉带解开之后,便一个猛子就扎入了四对峰峦之中。
一时间,整个卧榻之中欢声不断。
……
与此同时。
漠北王都齐木斯。
东北援军大营内。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正在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急之色。
“不妙,实在是不妙啊,这连下了两天大雨,咱们的阵地都快被冲垮了!
石恒将军,你说这些西南蛊师怎么会有如此本领呢?要不然咱们换一个方向再发起进攻?”
而经过了许多大战的石恒,则是稳如老狗的摆了摆手道:“阵前改换进攻方向乃是兵家大忌,四丞相大人莫急,本将已经向燕王殿下写信求援了。
想必用不了多久……燕王殿下的援便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