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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台上，檀祈坚定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他迈步至席位中央，朝流霄恭敬行礼：“掌门，考核规矩，首徒可替师应战，请允许。”
乾云宗历来有长老首徒为下一任掌门或长老人选的传统，首徒替师应战本就合乎规矩。
流峥心中一喜，抢先开口：“我同意！刚好试试我徒弟与长老之间的差距。”她对檀祈信心十足，毕竟他是书中最大的反派，即便前期实力稍弱，也绝不可能被轻易欺负。
可当她满脸笑意看向流霄时，却见他眼神深邃，带着不明深意的审视，那模样让流峥瞬间警醒。
白虚说“流霄适合当掌门”果然没错，这人的心机深似海，别人是实心砖，他是蜂窝煤，让人猜不透。
“可以，你去吧。”明朗开口了，他身为第一长老，在掌门之下拥有绝对话语权，他一发话，流霄纵有不满也无法反驳。
檀祈转身向明朗微鞠一礼，直立时，转头给了流峥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看得流峥心头一暖。下一秒，他身形微动，瞬间瞬移至炼试台。
“你居然没答应挑战？”一道温柔清亮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流峥早已习惯这般阵仗，随口回道：“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明妆快步走来，落在流峥面前，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小心翼翼地问：“小、峥儿？”
流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明妆可是原文中最熟悉原主的人，不会看出自己是冒牌货了吧？她强压下心虚，轻声回应：“师姐，我是流峥。”
明妆眼角瞬间泛起泪花，猛地握住流峥的手，力道不自觉加重，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对啊，你是流峥，你是流峥。”她连叫两遍，像是在确认心中的答案，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流峥下意识反握住她的手，一股莫名的暖流从掌心传来，带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在心尖缓缓散开。“我在，师姐。”
明妆收回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强装轻松打趣道：“瞧我，许是几年没见你了，一时没忍住。”
流峥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那你就不出去了呗……”她凑近明妆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们一起摆烂！”
“何为摆烂？”明妆满脸疑惑。
“大事不用管，小事别找我！这就是摆烂！”流峥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摆烂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明妆被她的模样逗笑，当即点头：“好，摆烂！”
下一秒，明妆看向台下的檀祈，忍不住感叹：“你这徒弟是真的好，不像蓝羽，整天就知道管我。”
流峥立刻接话，顺势夸赞：“蓝羽挺不错的，境界提升快不说，还把你的岚山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她记得，蓝羽最后不仅替师报仇，还坐上了乾云宗掌门之位。
蓝羽难得听到流峥夸自己，脸上满是喜色，双手呈九十度恭敬行礼：“多谢流峥师叔。”
流峥扶起她，笑着说：“客气了，咱们看热闹吧。”
“唰！”几道目光骤然汇聚在檀祈身上，炼试台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檀祈掌心缓缓凝聚出一团蓝色火焰，全神贯注地汲取着周围的灵气。流萤本就不满檀祈应战，见他连件称手的法器都没有，忍不住嘲讽：“你跟着你师父也有五年了，怎么？她连法器都不舍得给你？”
檀祈勾唇浅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流萤师叔，请赐教。”话音落，蓝色火焰瞬间分裂成无数个小火团，朝着流萤飞去。
“唰——砰！”火焰虽未击中流萤，却也吓得她连连后退。
“实力不浅啊，”流萤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结束后，你可以转投我门下，保准优待你。”
檀祈手一挥，周围散发的灵气被他迅速吸入掌心，语气冷淡：“师叔，还是不要分心得好。”说着，又是几团蓝色火焰朝流萤飞去。
流萤见他全力以赴，丝毫没有动摇，便打消了收徒的念头，语气变得狠厉：“即使我把你打残了，你师父也没脸找我。”
“欻——！”剑光一闪，流萤手持长剑，招招狠辣，直逼檀祈要害。
长老席上，流峥、明妆和蓝羽正愉快地聊天，一边要腾出嘴说话，一边还要分出视线关注台下的比试。明妆见流峥对身旁的流霄视若无睹，担心她只是一时赌气，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喜欢掌门师弟了？”
流峥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坚定：“我对他的新鲜感早就没了，再说了，一直倒贴，我也会累的。”
必须远离流霄这个未来的“刽子手”，摆烂的第一步，就是远离危险人物！
明妆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倒有几分相信了，“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不要日后难过，或后悔。”
“哎呀～”流峥见她半信半疑，便撒起娇来，“师姐，你看我行动就好！”
明妆偏过头，看了一眼正朝这边望来的流霄，轻轻点头：“好。”
流峥心中暗喜：果然啊！明妆就是清醒大女主，有她在，自己摆烂的日子肯定能更安稳！
明妆收回视线，看向下方的炼试台，眉头微蹙：“你不担心你徒弟吗？流萤可是下死手了。”
流峥连忙集中精神，尝试用透视眼看清剑光中的檀祈。这一看，她的心瞬间揪紧——檀祈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掌心不断流着血，却依旧咬牙坚持，不肯认输。
“傻瓜！”流峥气得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台下大喊：“流萤，你身为长老，对一个小辈下死手，就不怕丢脸吗？”
流萤扬起下巴，满脸傲娇：“我不怕，反正比起你，我这不算什么。”
流峥见她油盐不进，只好转头看向一旁满脸看好戏的流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掌门，我认输，让我徒弟回来吧。”
她实在不愿和流霄多交流，生怕多说一句话，就会让他记恨上自己，毕竟这个人，未来可是会把原主剥皮抽筋的狠角色。
流霄听到她的话，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从什么时候开始，流峥不再唤他“师兄”了？他思忖片刻，抬手一挥，“咻！”一道灵力飞出，制止了流萤正要挥向檀祈的剑。“比试结束，流萤长老通过考核。”
流峥连忙朝他点头：“多谢。”说完，便迅速移开视线，生怕与他对视。
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炼试台上的檀祈，在心里默念：凝气起飞，目标——檀祈。
心念一动，她的身体便稳稳地落在了檀祈面前。
檀祈见她来了，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两眼一闭，毫无顾忌地朝着地上倒去。
流峥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轻声问道：“檀祈，还能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