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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林清婉中邪？
沈扶音到时，雪芜院已经灯火通明，林清婉住的屋子门是关上的。
“见过四小姐。”雪芜院的下人见了沈扶音，恭敬行礼。
沈扶音点了点头：“三小姐怎么样了？”
“大夫刚进去，给三小姐扎了针，状况才好转一些。”
沈扶音走近屋门处，才隐隐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好好儿的，怎么被魇住了？”
“这样子，分明像是中邪了……”
“我给三小姐开几服药，镇定心神，休息两日便可……”
琥珀将门推开，沈扶音进去后，赶紧合上了门，不让寒风进来。
她走进去时，看到祖母正坐在床边，将林清婉护在怀里，轻轻拍着，而林清婉目光微微呆滞，还在小声呢喃着什么。
“祖母。”
“扶音也被吵醒了？这里有祖母就行，你再回去睡会儿。”
沈扶音走了过去：“平时再过半个时辰，我也起身了，不碍事。三姐姐怎么了……”
她的话没说完，见到沈扶音靠近，林清婉就开始捂着脸尖叫起来，“别、别过来！”
“别过来！……呜呜呜祖父，是孙女不孝，没能护住祖父给的人……”
沈扶音唇角的笑意微凉，停住了脚步。
大夫道：“不能再让三小姐受刺激了。”
沈老夫人只能让她回去：“扶音，你先去正厅，清婉这里好些了祖母再去同你说。”
沈扶音没说什么，眸光似有深意地划过林清婉，转身去了正厅。
足足喝了三盏茶，外头天慢慢亮开时，祖母终于来了正厅，夜里没睡好，她脸上都是疲惫。
沈扶音还没开口，就听祖母对崔嬷嬷道，“老头子疼她，也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总去吓清婉，怎么能行？”
祖母走进来时，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沈扶音一闻便知，祖母去了一趟祠堂上香。
“扶音等久了吧？清婉那孩子身子不好，祖母不得不操心。”
沈扶音：“三姐姐身子如何了？”
“喝了药，暂时睡下了。”祖母叹了一口气道，慢慢看向沈扶音。
“扶音，祖母想问问你，青枣和李嬷嬷，你准备怎么处置？”
沈扶音动作一顿，只听祖母又道，“祖母并非想干涉你处置下人，那青枣蠢笨，照顾清婉不周也罢。”
“竟敢攀咬污蔑你，自是罪有应得。”
“只是那李嬷嬷……”
祖母迟疑道：“李嬷嬷是府上的老人，是你祖父专门送去照顾清婉的，眼下李嬷嬷一走，清婉自然内心不安。”
“这才会生病。”
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沈扶音放过李嬷嬷的意思。
“况且，李嬷嬷在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祖母的意思，她年纪也大了，经不住折磨。”
“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
沈扶音原本也没想怎么处置李嬷嬷，她顶多是帮林清婉换了芯子。
只是林清婉为了捞出李嬷嬷，竟然费这么大周章？还是说，她有别的目的？
沈扶音看向沈老夫人一时没接话，沈老夫人心中忐忑，正欲改口，沈扶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祖母与我想的一样。”
“祖母这般，若是叫旁人看去，还以为我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
“下人犯错，自然是根据情况来处置，祖母放心，孙女不是那般不通人情之人。”
闻言，沈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她的确对清婉不够耐心。
“青枣发卖出府，至于李嬷嬷……就如祖母所说，小惩大诫，再送回雪芜院，祖母觉得如何？”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处置比较妥当。
“祖母，此处有我，您回去休息会儿吧。”
沈老夫人却摆着手起身：“我还得带方大师去看看清婉。”
“方大师？”沈扶音疑惑不解。
崔嬷嬷赶紧解释：“今日三小姐梦魇，老夫人派人去请大夫，路上碰着个和尚，说是知晓府上有人中了邪气。”
“下人们本是不信的，谁知这位方大师，竟然说出三小姐的事情，句句都应验，便与大夫一同带了回来。”
“老夫人想着，司马当成活马医，倒不如请大师帮忙看看。”
林清婉发作时，大抵是寅时，莫说什么和尚，连大夫都是下人从医馆中摇醒的，怎会这么巧，有个大师刚好被撞上？
且还知晓林清婉的事情，这哪里是什么大师？简直是林清婉肚子里的蛔虫！
正说到此处，外头来了下人请老夫人速去雪芜院，祖母刚准备动身，那下人看了看沈扶音又道。
“方大师说，府上的人都得去雪芜院，他才好做法辨明缘由。”
刚好，沈扶音也想去瞧瞧，林清婉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路回到雪芜院，这里早就被所谓的方大师布置上了做法的法器，有可怖的面具，也有古怪的铃铛。
寒风一吹，声音诡异，叫人背后一阵阴冷。
雪芜院的下人更是人人自危。
沈扶音刚踏入，一张黄符就飞了过来，恰好被她踩住。
方大师顺着这黄符，目光直落在沈扶音身上，她面无表情地移开脚，“抱歉。”
黄符已经烂在了雪沁润的地上。
祖母快步上去：“方大师，清婉怎么样了？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吃了药也不见好……”
只见这位大师，手端罗盘，嘴里不知念叨了什么后，双眸瞪圆，“老夫人莫担心！三小姐不过是被旧人惦念，暂时失了心魄。”
“只需将来看望她的魂魄送走便没事了。”
原本将信将疑的老夫人，一听是已故亡灵回来看清婉，心中便信了几分，觉得这就是老头子回来看清婉了。
她踉跄一步，握住崔嬷嬷的手以维持身姿，“果真是老头子回来了！他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婉了！”
“方大师的意思是，我祖父的亡魂，专程回来就是将三姐姐害成这般模样吗？”
沈扶音却反问道：“我只听过一报还一报的，还没听过亲人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