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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诺羽愣了一下，又很快露出惊喜的神色。
“然后呢？”
楚苏靖邪瞟了他一眼。
“然后我和木朗怀就参加了他们的活动，他就被木朗怀帅到了，从此芳心暗许，心心念念都是他。”
本来竖起耳朵认真听讲的三人瞬间一头黑线，见楚苏靖没有要重新说的意思，商诺羽只能干笑两声说道:“呵呵呵，别开玩笑了。”
楚苏靖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商诺羽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你歧视他吗？”
楚苏靖捧着脸看向他，表情无辜，眼神中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商诺羽愣了一下，神情难得出现一丝傻气。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那么诚实。”楚苏靖不爽地点了点头。
“那，那木朗怀......”
“不是。”
商诺羽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听起来似乎那人也知道木朗怀的态度，所以并没有过于打扰他的生活。
“那你就是害怕遇到他后，他会问起木朗怀？”
楚苏靖沉下脸色道:“不，我知道他一定会问起木朗怀，我只是不想当着他的面骗他。”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不告诉他实情？”
“对。”
“为什么？看起来他也没有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吧？连试都没有试过。”
楚苏靖意味深长地看了商诺羽一眼，沉声道:“有时候不一定要死缠烂打，不顾对方的感受，非要在一起才是真爱，尊重对方的选择接受他本来的样子，有时候要难得多，也珍贵得多。”
见商诺羽并不信服地撇了撇嘴，楚苏靖笑了笑。
“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努力过，只不过有时候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他住在德国，那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但是这十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给木朗怀的信也没断过，明明知道他可能永远都不回......”
商诺羽突然感觉有些理解那个人的心情，但是这却让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瞒着他，他难道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吗？”
楚苏靖瞳孔抖动了一下，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又松开。
“有什么必要吗？反正他本来就可能永远也见不到木朗怀，让他怀着希望生活有什么不好。真相有时候是很残酷的，何必去毁了他的世界？”
“可是如果你告诉了他，痛苦过后他也许就能放下，拥有新的人生了，现在他却永远被困在了一个幻想中，被困在了你的谎言里。”
楚苏靖直直地看进商诺羽的坚定的眸子里，在那里她看到了同样毫不退缩的自己。
“也许有的人根本不想知道真相呢？也许支撑着他们的就是那个谎言呢？”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替别人选择道路。”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即使是保护也不行吗？”
“尤其是不应该以保护的名义。”
楚苏靖看着义正辞严地商诺羽，突然笑了起来。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楚苏靖移开了视线，“不过我现在不那么想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诺羽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不希望由别人替我做出这种决定，”他定定地看向楚苏靖，眼神幽深复杂，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但却又直白而肯定，“尤其是我重视的人，喜欢的人，我不想她将我拒之门外，以任何理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