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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她心里一瞬间有点慌。
若对方假借她名义,是来害连姜的
下一刻就听连群补充道:“沈先生也让连某放心,连某便让他们暗中守在姜儿的房门外了。”
怎么跟沈穆也扯上关系了?
时姈转念一想,要真是来害人的,连姜早该死透了,怎么说都还有一个沈穆在边上看着呢。
想到这里她放心了,“这些天太忙,许是记岔了,我今天又带了些人来,也让他们跟着一块守在连姐姐房外就好。”
连群轻叹气,又是一阵发自内心的感激涕零。
时姈好不容易才将老父亲安抚好,转头就去找沈穆问个清楚。
彼时沈穆正蹲在地上整理药草,抬头淡淡看她一眼。
“我以为县主知道。”
时姈在他跟前蹲下,看了眼旁边帮忙整理的小童儿,压低声音,“先生,您老实说,您是不是跟太子殿下早就有来往了?”
依沈穆对人的警惕心,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对一个人达到如此信任的地步。
在她将连姜的性命托给他时,便是将所有可能对连姜造成性命安危的因素也都一并交由他负责了。
“看来你也知道是他,两人都串通好了还来问我?”
沈穆避开不回答,反而一副你给我造成了很大麻烦的冷淡表情。
“我这次能替你遮掩一回,却不能再有第二回,你自己掂量好度。”
时姈:
不,她不知道。
也没跟人串通!
都是听你说的。
但这话跟沈穆说不清楚,也只能怪自己太急,不小心就把底都掀了。
“也罢,太子殿下瞧着对你有心,你自己也斟酌着些,有些话本不该我提,就算我多嘴。”
傅敛那是尽了朋友该做的事。
时姈刻意忽略心头陡然间漏跳的一拍,不去想这个事情,开始默默帮沈穆搭起手来了。
倒是沈穆不愿放过她,又问:“你上回想求我治的人,是他?”
时姈手上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动作起来。
“先生指的哪个?”
沈穆淡淡瞥她,不喜欢她这种闷头当鸵鸟的态度,索性懒得再跟她说话了。
只是心里依旧碎碎念个不停。
诸如“能让她愿意亲近的,又满身都是旁人治不好病的,还比连姜的地位要低一些的,排除一下,药罐子太子的可能性最大。”
时姈:
这獬豸玉簪也不全是好的,怎么没有自动屏蔽废话功能呢!
令牌用完就要还的。
怎么说都是人家母亲留下的遗物,拿在手上一日,便别扭一日。
她本想约傅敛在午阳馆见面,但他却不喜欢,改定了宝祥楼。
可能是怕午阳馆熟人多,会碰上吧。
然而到了熟悉的天台上,时姈忍不住被傍晚的凉风给吹得瑟缩了身子。
“殿下,真不换个地儿吗?您身子刚好。”而我身子也不好。
俩人都不适合再到这里来了!
傅敛闻言,将一块火盆踢到她脚边,又让云旗拿了件氅衣过来,还拎了一坛子酒上桌。
摆足了取暖要做全套的架势。
时姈:……
她真是输给这个丝毫不懂得体贴姑娘家的直男了。
还了令牌,酒过三巡,时姈觉得自己浑身热热的,在视线模糊的前一秒,她推开酒盅。
不喝了。
“身子够暖了,殿下可觉得冷?”
傅敛眸子幽深地看她一眼,盛满了酒的酒盅捏在手里,“这种时候,是不冷的。”
本来时姈没打算喝酒的,这个身体对酒精太敏|感了,但在天台上又实在太冷,冷到仿佛下一刻就有鼻涕自动流出来。
着实会破坏她一直以来维持的美好形象。
喝酒暖身子,倒是能接受,所以在傅敛亲自倒了酒给她后,她也从善如流地喝了。
只是错误估计了这个喝起来香醇无比的清酒的后劲。
“我上回去东宫,多亏有人替我带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我引见,荣安想亲自谢谢她。”喝得迷糊,也不忘正事。
“是什么人?你只管说。”他低声道,眼眸却越发幽暗,仿佛沉进了世上最阴冷漆黑的深渊。
时姈没发觉,抬头看他,刻意被酒精美化了的视觉里,少年的眼眸因专注而显得柔和,褪去冰冷,只盛进了完完整整的一个她。
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
“她说她是三公主。”
“好啊,我替你引见,不过婥儿向来呆在宫里,你到东宫见她。”
“骗人,她明明跟何晏要好,她丢的那只翡翠镶玉金簪还是何晏送她的呢!”
手边被推来一杯温得热乎乎的酒,又是一阵风轻轻吹过,她身子一颤,拿起来便喝。
暖洋洋,热乎乎的。
她又继续嘟嘟囔囔指责:“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妹妹的,姐妹情深,你当然替她们遮掩。”
已经有些醉意的时姈说话毫无逻辑,甚至全然不知她已经把自己对傅婥的不满都暴露出来了。
“好了,别喝了。”
前一秒还在不断给她递酒的手指下一刻就轻轻覆住她的手。
“我不曾有心替她们遮掩,我更看重你,不然也不会将……将令牌给你了。”
“那我要见三公主。”
“给你见,就在我的东宫,她不敢胡来,但你可以。”
时姈高兴了,反手抓住他的手掌,“殿下真是个好人,人美心又好。”
“好人不长命。”他轻叹。
“你确实短命,想要长命的话,我帮你呀。”
她说着,忽然发现对方来到自己跟前,靠得近,一股药香混合酒香熏得人晕乎乎的。
“你要如何帮我?”
他轻轻晃了晃还被她紧紧抓着的手掌,五指微微合拢,反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时姈轻呼一声,刚在他怀里找个位置坐好,一杯酒就怼到了唇边。
“喝两口暖身子,你手脚冰凉,暖和了再说话。”
胡说,她明明热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便反驳:“我不喝了”
但对方稍微用了点力,她便顺从地咕咚咕咚喝下去。
傅敛一边慢慢喂姑娘酒,一边漫不经心想着。
为时尚早,现在还不是与她坦诚相见的好时候。
没几杯就醉了,时姈趴在他肩头,还没忘记他之前提出的问题,“我有金手指,你放心,谁都不是咱俩的对手,咱俩才不是炮灰呢。”
他长指扣住姑娘下巴,将人拉近,“你可还会离开这里?”
傅敛不管金手指,炮灰,那些从她嘴里下意识蹦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词都是什么意思,也不管她是怎么来的,又是从哪里来。
只要她不跑,不离开。
“走,走你!”她声音弱下去,“走你|妈,的。走个屁!”
傅敛:……
傅敛听进去了,还淡淡扬起一抹笑,于他而言,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他轻轻用力,将人从天台的长榻上,扛进里屋的长榻上。
扛麻袋的那种扛。
时姈被放倒在榻上时,脑袋还晕头转向的。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看清眼前晃动的脸,伸手固定住。
对方眼眸深邃,牢牢锁住她,“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时姈觉得手上触感极好,捏了捏,笑弯了眼,响亮回答:
“儿子!”
对方沉默了极久,再开口有些阴恻恻的冷意。
“你说我是谁?”
他的手放在她脖颈上,热得仿佛能烫伤她的皮肤。
时姈缩了缩脑袋,本能冒出的求生欲让她紧闭嘴巴,只用一双水盈盈的,纯真无辜的大眼睛扑闪着瞧他。
这一眼看得傅敛口齿发干,喉间轻滚,刚想低头,就见小姑娘闭上眼。
“我困了,先给我睡会儿吧。”
说睡就睡,没一会儿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傅敛凝视她的睡颜许久,喉间发出低低的笑。
他轻抚她眉眼,漆黑的眸底浸上丝丝点点的痴迷,“哪怕这样,你也逃不开我的……”
少年低头,轻轻厮磨姑娘柔软的唇,手指却强硬地配合着捏紧她的下巴,打开牙关,让他强行闯入,疯狂肆虐。
残余的酒液,混合姑娘家的口齿清香,绝美的味道让人几乎要发疯。
他向来是个极狠,也极克制的人,但这就是他渴求的。
是他在东宫的夜里幻想过无数次的滋味。
他还从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件东西。
或者说,一个人。
即使她这样幼小,这样脆弱,却那样鲜活,古怪,是他自出生起在无数个黑夜里都不曾见过的娇容艳色。
有美人皮,更有皮下该存在的鲜艳魂魄与灵气,引他一步步深陷,沉|沦,掠夺。
直到想要将人牢牢把握在手心,不允许她有丝毫逃离的念头。
若真到了那一天……他若有所思,笑开,力道不禁加重。
就是死,也得死在他身上,连魂魄都别想溜去转世投胎!
“唔……”小姑娘眉头轻皱,呼吸急促起来。
他轻轻一顿,放过她的唇,偏过头轻吻她的脸颊。
“先放过你,再等一阵,到那时……”
余下的话,尽数被吞噬到再次变得浓烈的唇齿中。
睡梦中的姑娘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瑟缩一阵,手指无意识攥紧了。
下一刻就被人狠狠掰开,穿缝而过,十指扣紧。
时姈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中,有甘甜的茶水涌入口腔,还有一抹活泼搅动甜茶的柔软。
等她彻底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里屋的长榻上。
身上盖着被子,傅敛就坐在榻边,手上还端着一个空碗。
“刚刚给你喝了醒酒的茶。”
时姈摸着嘴角,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舌头麻麻的,嘴巴也麻麻的,还凉凉的。
难道……她心里升起一个十分可疑,却又荒唐无比,不可仔细描述的念头。
傅敛垂眸道:“你方才含着我的手指不放,并不是吃到了奇怪的东西。”
可能是见她神情太怪异,便好心解释了一下。
时姈:……
所以她感觉到的柔软只是对方的手指头???
而不是她以为的,那个薄薄的,软软的,有温度的某个部位!!!
这个讨厌的直男!也不要这么直白地解释给她听啊!
她好想挖个洞,一头钻进去!
太丢脸了!
她红着脸,一头扎进厚厚的被子里,打死不愿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