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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凝视小像，憨态可掬，他忘记自己幼时是这般模样。
沈宴清的话，令他收紧手指，握住手中的小像，棱角硌得他手心发疼。
“你想做的事情，我来做。”沈宴清重复一遍。
左右一条烂命。
成了，皆大欢喜。
败了，虽然遗憾，却是命之所归。
“兰儿……需要你守护。”
陆子书听见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低，风一吹便能散了。
沈宴清手中握着一个小像，木头油滑光亮，可见时常握在手中把玩。眉眼低垂，带着一丝缱倦的意味，仿若那人就在他的身边。
陆子书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若非那场意外，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孙儿都绕膝了。
他笑容淡淡，“总有一日能够各归其位。”
沈宴清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小像的手。闻言，他的目光凝在小像的笑脸上。
他能活到那一日吗？
——
净室里，蒋玉琼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跳的极快。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世子竟然还活着！
而且沈宴清与他相认了。
要代替这真正的世子，遭遇的一切苦难，不让这真世子受到迫害，只因为要给沈素兰留下一个守护她的人。
蒋玉琼的眼泪掉下来，这是有多爱，才能连生死都不顾？连沈素兰的亲人，都不忍让人伤害半分？
而她与沈宴清朝夕相处十多年，他事不关己，冷眼看着她被沈季行占去清白。
不不不，他可能不知道。
蒋玉琼安慰自己。
外面传来动静，陆子书告辞，沈宴清亲自送他出府。
蒋玉琼抹干眼泪，慌张的从后门离开，绕到厨房。
小厮与圆儿正好端起一盅燕窝，准备回云中楼。
“我等的肚子饿扁了，你们怎得这般慢？”蒋玉琼先发制人，不悦的呵责。
小厮连忙说道：“没有炖好的燕窝，我们来才开始炖，费的时间长一点。”
“厨房里还有别的吃食吗？”蒋玉琼径自走进厨房，目光一扫，落在一笼饺子上，“圆儿，装一盘子饺子，我现在要吃。”
小厮搬来一张桌子，将燕窝端出来，供蒋玉琼吃。
蒋玉琼吃完一盅燕窝，四只饺子，随小厮一同去往云中楼。
沈宴清恰好送完人回来，几人在门口相遇。
小厮愣怔一下，忙不迭的说道：“世子，您可回来了，蒋小姐有事找您。”
“你们下去，我有话与世子说。”蒋玉琼挥退小厮与圆儿。
小厮看向沈宴清，见他略微颔首，方才退下去。
沈宴清往屋内走去，蒋玉琼咬住下唇，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嘭”地一声，蒋玉琼将门合上，背贴在门板上。
沈宴清疲累地倚靠在长榻上，轻咳几声。
蒋玉琼见他神色冷淡，并不如对待姓陆的那般温和，心里被针扎一下，她深深吸一口气，“燕哥哥，昨天夜里，你知道屋子里有药吗？”
沈宴清长眉一挑，旋即明白过来，“不是你下的？”
蒋玉琼心口一凉，脸上的血色褪尽，沈宴清果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