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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衡被吓了一跳，站起身，用脚将棋盘给弄乱，这才看着老头儿好奇的脸，摸了摸后脑勺，道：“呃，会。”
“那陪老朽下一盘。”竹零大师的目光还落在被李二狗弄乱的地面棋盘上。
下棋？
下棋貌似不会暴露修为，君衡高兴的道：“好。”
两个人下棋总比一个人来的好，一个人太无聊了。
坐在藏书阁的后院，老头跟少年面对面坐着。
老头儿从储物空间内摸出一个白玉棋盘，黑子是黑曜石打磨成的，白子是羊脂白玉打磨成的，老头儿让她选子，君衡想了想，选择了黑子。
猜子决定谁先行后，由黑子先行。
君衡一开始就发现老头儿的棋路很是稳健，又谨慎，她也选择了同样的路数。
第一局到中间后，竹零大师好奇的看着对面的黑脸少年，少年半垂着的眼，睫毛很长，碳黑的皮肤像是常年被阳光晒伤似的，神色内敛，微微咬紧下唇做思考状。
眼神却未见一丝丝慌乱。
竹零大师看着这已到中盘的棋局，不禁问道：“你的棋路是跟谁学习的？”
君衡：“自学的。”
竹零大师勾起眉梢：“棋路不错。”
“……”君衡憋住想夸赞对方的心情，心中默默地说，你也不错。
第一局结束。
竹零大师只赢了半个子儿。
君衡没说话，继续笑眯眯的开始第二盘。
第一盘她可没有放水，只是一边观察对手，一边用了自己不顺手的手段罢了，所以输了半个子儿。
第二盘转换了进攻模式，她一改第一局的谨慎稳健，直接采取主动进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
第二盘，竹零大师看到小家伙的棋路，嘴角勾起了格外漫不经心的笑。
“你得棋路告诉我，你是个性格比较偏执的人，很倔强，自尊心很强。”
君衡颔首，不以为然道：“大多数人类自尊心都很强。”
竹零大师：……
话是这样。
不过很多人可以为了五斗米折腰，他感觉眼前的小家伙可不会。
第二盘结束。
平局。
竹零大师看着这棋局：“你很聪明。”
“我很笨。”君衡摇头。
竹零大师问：“这回为什么不自恋的说还好。”
君衡抬头，从容淡漠：“因为我真的很笨。”感情用事，在较量中已经输了好几次，连孩子都给输了。
前两盘的输赢太过于有趣，让老头儿惊喜起来：“第三盘，你可得给我认真下。”
“好的。”君衡微笑。
不过得多认真呢。
既然有人主动要输。
这一盘，棋局进行的极为缓慢，双方时刻都在博弈，思考，每一步都很谨慎，每一步的路数也很都令对方难以窥测。
竹零大师发现这孩子的头脑极为聪慧，他像个智者，又像个军师，当需要思考时，他会坐在那里，沉默整整半个时辰，然后再下，神情一直淡淡的，没有露出任何着急和慌张，托着下巴时，眼神执着倔强的有些可爱。
这一盘棋局，持续到了明月高悬，月色皎洁的照射在棋盘上。
竹零大师道：“你赢了。”
“小胜。”两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