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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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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1书院】 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哥哥在信中的语气极是随意自然,并无异状,仅在末尾加了一句“万事待我回程再做斟酌,勿念,保重。”
    想必,赵桓封后的事情他早已知晓。
    我太过了解哥哥,他表现的越是这样平静,内心的激流暗涌就愈发深不可测。
    他回来之后会怎样找外祖母讨一番公道,我猜不到。
    我很想告诉哥哥,其实赵桓悔婚这件事我一点也不计较。
    可是我又明白,若自己对哥哥说出无意做南魏皇后,换来的只会是哥哥失望透顶的眼神。
    **
    某天清晨,我睡醒睁开眼的时候,意外感觉到窗外投来的温融阳光灼眼之感。
    试着挥动了手指,视线虽依旧黑暗,却已能感觉到光影的流转。
    我的眼睛,终于有康复的希望了!
    那一刻,心中悲喜莫名。
    腊月时,传来赵桓病愈的消息。
    朝堂之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依旧是那个英明高洁的年轻帝王,并无半分异状。
    那一场忽然而至的疾病仿佛在他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我心中的疑惑愈来愈深,这样想着时,新年已悄然而来。
    除夕那天,还未入夜,外头就响起了零零星星的鞭炮声。
    这是我在南魏度过的第一个新年,白鸢老早就忙着张罗做了一大堆各式果品点心,都是从前西燕的风俗小吃。
    彼时,我正在窗下铺开红纸胡乱图画着,转身取笑她道:“数来数去兰苑上上下下也不过十来个人,你做这么些,我们怎么吃得完。”
    白鸢正欲笑答,却惊讶道:“呀!上官大人怎么来了!”
    门口的上官拓走来,“正好路过,就进来瞧瞧。”
    白鸢忙道:“我给你沏茶。”
    “不必,我说几句话就走。”上官拓停了停,又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摇头笑问:“宫里今晚应该有宴席吧,你刚刚荣升国舅,怎么也不多坐会儿?”
    “官场逢迎,不沾惹也罢。”他的声音带了几许疲惫,又停了停,方饶有兴味地说:“在写春联?”
    我笑:“一时得闲,眼睛不方便,也不知道做什么,就趁兴摸黑胡乱划了几笔。”
    “行军打仗多年,从来过年也只是在军营里随便喝顿酒就过了,记得小时候,我父亲过年时,也会写春联的。”
    他走了过来,朗朗念:“天暖竹摇风度翠,春归梅放雪生香。”
    停了停,又说:“你的字秀媚有余,刚健不足。这个'春'字收尾可以再锋锐一点。”
    我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如何落笔修改。
    “来,我帮你。”他极其自然地握住我执笔的手,自然得,仿佛我和他,生来就应该如此。
    狂欢的人群中,我能够想象现在天空中的繁华盛景,一簇簇焰火腾空而起,烟花绚烂如斯。
    仿若当初,当初……
    这样想着,最后亦空留一声嗟叹。
    **
    白鸢她们一走,房里只剩下我和上官拓两人。
    他不说话,我亦低头拨弄着手中的茶碗。
    而他,似乎也在琢磨着什么事一般,过了许久,忽然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后面的话被他咽了下去,语气也有些迟疑犹豫。
    我点头,“你说吧。”
    他又想了一阵,蓦地一口气直通通地说:“你嫁给我吧。”
    我本抿着热茶,乍一听他这一句,一口茶险些呛住。
    “啊?”我猛咳一阵,然后愣在了那里,半天也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拓,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接下来的语气再不复先前的晦涩,仿佛早在心中存有腹稿般直爽流利,“我和你哥哥多年至交,你我也算有缘,不如你就嫁给我,这样以后我也方便照顾你,你哥哥和祖姑也放心。”
    他的语气极淡,说得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与商量着是否要去集市买几个鸡蛋的语气并无区别。
    在这之前,我在临安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搬来兰苑后能够来往的人几近为零,其间只有上官拓前前后后来了几次,都是奉外祖母之命送东西物件来。
    他每次来得匆忙,去得也匆忙,通常都是放下东西就走人,并未多留。
    而今日,他的举动,更加证明我的猜想。
    我明白外祖母这么做的用意,上官拓官拜一品,手握重兵,将至而立之年仍未娶一房妻室。
    放眼南魏,能与他比肩的男子几近于无。
    外祖母有意制造机会让我和上官拓相处,为得就是撮合我们。
    这便是她当日所承诺的,赔给我更好的东西。
    她曾对我说:帝王有后宫红粉三千,与其夜夜独守空闺未央,又怎比得愿得一心人,情义两心知更好?
    可是,我又是明白的,上官拓,他不会是我“一心人”。
    精明如外祖母,她更深一层用意,是要赶在哥哥回来之前将我的婚事拿定,那样的话,纵使哥哥对赵桓悔婚一事有多大的怨忿,届时也无话可说。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棋子,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再也不会任人摆布,我的幸福,只能由我自己去选择。
    **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聘、问名、纳吉那些我明天会命人过来操办,我事情多,就不再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拿不定的,就差人告诉我一声。”
    他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我答应,便起身急急欲走。
    “上官拓!”哭笑不得的我这才回过神,一口气追上前大声叫住他,“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糊涂了?我知道,这是外祖母的意思,但也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没有感情的婚姻,只会是一个悲剧,你以为我还会再任人摆布吗?”
    四下一刻间沉寂下来,静得只能听见院子里焰火烟花噼噼啪啪爆开的声音。
    上官拓似乎愣了一愣,静了一会儿,才无限尴尬地问:“我,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
    他现在的语气如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般无措,我忍不住噗哧一口笑出声,“外祖母那边我会去跟她说明,让她断了这个念头,放心,她不会为难你的。”
    他默了一刻,也朗声哈哈大笑起来,“平生自问严谨克己,今晚却做了一桩大糊涂事。要让我这样唐突开口对一个女子求亲,真是比拿下十座城池还难,实在对不住!”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齐齐大笑。
    笑过之后,上官拓忽然又不做声了,半响才说:“其实,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我一时错愕住。
    **
    哥哥和六叔回来时,新年已经过去,正是早春二月。
    一路的舟车劳顿,六叔身上的伤患频频恶化,多年的囚牢生活将他压抑得喜怒无常,时而服侍的仆人大发脾气,时而又是多年前那个温厚儒雅的男子。
    我心中难过,也只能小心翼翼在旁安慰着。
    哥哥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就进宫向外祖母问安,晚上回来时,我正好在院子里浇着一株茶花,哥哥从身后靠近,我感觉的到他身上凛然的气息,只故作轻松说:“刚刚我去看过六叔了,他今天情绪好了很多。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把从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的。”
    哥哥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只和声问,“怎么忽然种起花了?”
    我道:“兰苑只有梅树,我觉得有些单调,就种些花,像这茶花,春天栽种好,等到秋天的时候,她们开起来一定很漂亮。”
    哥哥默了半响,很久过后才似笑非笑说了一句,“秋天……秋天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还在不在这里。”
    心中愕然,我正欲细问,已经听到哥哥轮椅转动声的远去。
    嘎吱--嘎吱--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重颓败。
    **
    夜里,白鸢为我梳头,我忍不住问,“今天哥哥进宫,和外祖母都说些什么话了?”
    白鸢梳发的手猛地一顿,却还是极力笑道:“公子离开这么久,不过就是祖孙俩拉拉家常,也见了新皇后,一家人叙叙旧罢了。”
    我仰起脸,“白鸢,连你也开始要瞒我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终于小声说:“其实今天,我们都被屏退在殿外,里头他们祖孙说了什么,听得并不清楚,可是后来,我听到里面传来公子和太皇太后大声争辩,和茶碗摔破的声音,公子出来时,眼睛也是红红的……”
    白鸢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我终究是明白了。
    哥哥说,秋天时,我们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到底,他想要做什么?
    **
    一天黄昏,难得天气晴好。
    我陪六叔在小花园散步,我旁敲侧击地询问起他哥哥眼下的打算,心中愈发忐忑。
    少言的六叔一直默默听着,忽然问,“孩子,这些年来,你一个人在外头过得好不好?”
    我怔住,只强笑说,“好,我一切都好。”
    六叔长叹,“六叔老了,复国这样的重任也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这些日子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君睿这孩子很像你皇祖父,急功近利,行事偏激,这样下去,始终不好。一年前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们兄妹分离多年,他那样对你,着实不应该,复国固然重要,可是我们这辈子很短,要做的事很多,有些时候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有时候已成定局的事情,我们凡人,终究是不能与天命抗争的。”人人看小说 .rrk3dxs.
    我知道他是说西燕灭亡的事情,心中窦疑,“难道,六叔你不支持复兴西燕?”
    六叔伸手拍拍我的肩,“唉,这些陈年旧事等过些日子我再跟你说吧!你只是女子,复国这样的重担不应由你来背负,六叔希望你能找个真心待你的人,平平静静,安安稳稳活下半辈子。我会找机会劝说君睿的。”
    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能有至亲之人这样同我推心置腹说话,这个世间,还有一抹发自肺腑真挚待我的亲情存在。
    我只能低下头,含笑忍住就要涌出的热泪……
    **
    弹指之间,半年的时光悄然而过。
    哥哥这半年出奇地没有任何动作,仅是遍寻名医为我治眼睛。
    难得平静的日子里,我开始潜心学习种花,不再关心外头的乱世动荡。
    秋天时,园子里的茶花纷繁开了满枝,芬芳沁鼻。
    眼睛在哥哥和上官拓自南疆找来的苗医稀奇古怪的方法医治下渐渐好转,我已经能够模糊看到近前的些许景致。
    老苗医说,若不出意外,就在这个几个月,只要用药及时,我的眼睛就能完全恢复视力。
    **
    冬天时,北齐传来消息,久病的孤独昭遇刺,性命堪虞。
    事出突然,列国震惊,北齐朝堂乱作一团,东晋司马晟觊觎北齐领土多年,闻讯迅速调遣兵马,屯兵储粮。
    皇帝性命垂危,众潜伏已久的皇子忙着争权夺位,外有虎狼之师跃跃欲试,内忧外患之下,群龙无首。
    这个时候,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横空出世--
    已死的靖王孤独昴同母弟弟,昌王孤独褚。
    北齐皇族素出美男子,即便是恶贯满盈的孤独昴也生得一副好皮囊,而他的弟弟孤独褚却天生五短身材,相貌丑陋,自小受众兄弟排挤,连带宫人奴才们也瞧不起这个样貌奇丑的皇子。
    在龙罄的暗中支持下,孤独褚趁父亲性命垂危,众兄弟明争暗斗之时,迅速调遣兵将发动兵谏逼宫。
    仅用一夜的时间,以闪电之势取得继位诏书、国玺,封孤独昭为太上皇,软禁于行宫,正式取代孤独昭成为北齐帝王。
    大势已去,诸皇子宗亲无不臣服。
    而孤独褚继位后,第一道旨意就是封龙罄为摄政王。
    龙罄召回旧部,重掌军权,以铁血手段迅速剿平了对新帝不服的臣子贵族。
    岌岌可危的北齐政权迅速恢复风平浪静。
    **
    风云诡变,天下局势悄然变化。
    哥哥似乎变得更加繁忙了,常日带着一帮幕僚早出晚归,兰苑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偌大的兰院又只剩下我一人,而一个月后,是孤独凌的生忌。
    一年多的恬静时光里,我常常缅怀那个白衣含笑的男子,他的生忌将至,心中的歉疚愈发深重,这样久的时光,自己竟连去他坟前上柱香的本事也没有。
    如此隐秘的心事,我亦不曾向旁人道起。
    南魏朝中暗涌激流下,不断有敢言直谏的大臣上疏请奏太皇太后应退居后宫,不宜干政,此举和上官家族的势力发生激烈冲突,外祖母为避其锋芒,暗中授意上官拓挂职以缓和矛盾,上官拓会意当即上书辞去大司马一职。
    我和他两个富贵闲人难得聚在一处,终日饮酒对诗,对月小酌,如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畅谈心中所想,相处并无半分尴尬,发乎情,止乎礼,仅有君子之交,旁人看在眼里,常误解为上官拓与我的关系。
    白鸢也时常偷偷取笑,一天她说:“现在京城谁不知道上官大人和小姐时常相处,这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还能是什么?”
    我笑啐她一口,“男人和女人之间,难道一定要有爱情才能相处么?这个世界上,男女之间还可以有另一种相处方式,可以志趣相投,可以彼此坦诚以待,却无关风月,仅此而已。”
    话音甫落,就闻脚步声传来,白鸢赶忙讪笑道:“上官大人怎么来了?”
    上官拓道;“抱歉,我本无意旁听,只是在前院没找见你,正好听到这里有人声。”
    我有些尴尬,迅速叉开话题,“不是说你近日要去湖州么?”
    他笑说:“如今无官一身轻,这差事自然有人争着抢着代劳,这不,昨日又被祖姑密旨授意化装北上去北齐。”
    “北上?”我诧异问,“怎么好端端的要你去北齐了?”
    他敛了笑色,“是去寻访一位异医,事关紧要,交给外人办,祖姑多有不放心。”
    我听得出他话里的隐晦,亦不再多问。
    上官拓却又说:“对了,昨日皇上特地有交待:你总归在北齐长大,离开将近两年,难免会有些未了的夙愿,若你愿一同随行,这次我可以带上你。”
    “我,可以随行?真的吗?”我惊愕万分
    “是皇上口谕,并无虚假。若你愿意,后日我们就启程。”
    又惊又喜之下,我愣了半响才连连点头。
    **
    几日后,我和上官拓两人化装为寻常人家兄妹的模样,仅带几名贴身随从匆匆启程。
    我未再让白鸢跟来,让她随哥哥去。
    白鸢身怀绝艺,本是哥哥身边的得力助手,如今陪了我整整半年,我亦不想再蹉跎她的大好年华。
    我一心赶在初七去相思崖拜祭孤独凌,难免急切。
    一路几人轻车简从北上,车夫特意加快马速,终在初六那日来到汉中。
    北齐冬日严寒,这个季节早已下起纷扬大雪,相思崖下的小镇依旧的热闹,一场大雪过后,满目的炫白。
    眼睛虽能瞧到些许景致,但尚未痊愈,大夫之前连番交待,不得被强光入眼。上官拓担心雪光灼伤视线,命人为我备了顶狐裘雪帽,边沿垂下素白面纱,外出时便戴上,遮住暴露在外面的眼睛。
    时隔将近两年,再回成长十年时光的北齐,心中又喜又悲。
    北齐,承载了我太多的梦想,又让我痛彻心扉的伤心之地。
    视线模糊得厉害,我站在小镇熙熙攘攘的街头,努力去看清周遭的繁华景致。
    “包子一文钱一个,不好吃不要钱!”
    “豆腐脑,卖豆腐脑诶!”
    “卖好看又便宜的香袋啦,这位公子买个香袋送给你夫人吧,保你们夫妻恩爱,和和美美!”街边卖香袋的小贩殷情招呼。
    随从忙怒声道:“老头子胡说什么,不知道就别瞎说。”
    那老汉吓得不知所措,倒是我和上官拓先笑了起来,我朝那老汉问,“老人家,有没有绣小兔子的香袋?”
    老汉连连点头,“有呢,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样样都有。”
    我想了想,“给我拿个茜红色绣小兔子的吧。”
    “好呢!姑娘,给!”老汉笑着将香袋递来我手中,又道:“我在这镇上卖了几十年香囊,还是头一次遇到姑娘和公子这样贵气的人!”
    上官拓笑了笑,“我们不过是寻常商贾人家,来此采办货物而已。”
    那老汉嘿嘿直笑,“我人老,眼睛可不花,公子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中必定非富即贵!我说的对吧!”
    上官拓并不答话,又问:“近来新主登位,听闻施行诸多新政举措,不知你们这生意可有受影响?”
    老汉道:“小本生意暂时还不错,这坐龙椅的管他是明主还是昏君,只要能让我们小老百姓有口饱饭吃就是好皇上,不过这个皇上,倒还算英明,刚登基就下令大赦天下,轻徭薄赋,我们镇上前些年犯过事的人这回都被放回来了!”
    心中若有所思,这个野心勃勃的孤独褚,果真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的皇位本就来路不正,如今如此作为,想必也是为了向臣民证明自己的能力罢。
    而我亦听说,这次新帝继位,大赦天下,遭圈禁的孤独懿也得到恩恤从上驷院放了出来,恢复了他先前的爵位,却并未授予其官职,只是闲王一个。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再受圈禁之苦。
    “在想什么,该走了!青璇?”
    身边的上官拓连叫我了几声我才回过神,他道:“时辰不早,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就上山吧。”
    我点点头,转身随他离去。
    “这位公子,您看中哪一个,我给您拿?”
    “我想买这个茜红绣小兔子的香袋,谢谢。”
    未走几步,蓦然听到身后有男子的声音响起。
    我的脚步慢慢凝滞住,心中百转千回。
    是他!是孤独懿!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慢慢转过头去,面纱的遮挡下,本就模糊的视线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已经能够肯定,几步之遥那个声音的主人,绝对是孤独懿!
    卖香袋的老汉犹自笑:“今儿可真巧,刚才也有位姑娘跟公子一样选了一模一样的呢!”
    孤独懿默了一刻,才说:“是我亡妻很喜欢这个。”
    亡妻……我默念这个他如今加诸在我头上的身份,有些莫名的悲凉。
    “怎么了?”上官拓问。
    我匆忙回过理智,一把抓住他的手,“走!我们快走!”
    上官拓会意,并未问为什么,只命仆从备好车马离去。
    去客栈的路上,两个人都都极有默契的沉默着,沉默,沉默,一直沉默。
    很久之后,上官拓才问,“刚刚那个人,是他么?”
    我惊了惊,自然明白上官拓所指的“他”是谁,还是点头。
    “为什么要躲着他呢?难道是你心中还放不下?”
    我叹了口气,又摇头,“他有今日的境地,都是被我连累,我只是自觉有愧而已,在北齐人眼中,我是已经死去的人,尘埃既已落定,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去自生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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