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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对面而坐,几子后,见他弃子投降:“太子爷何许故意输?”
“棋局的输赢,本宫不在乎。只是未想到,正局中,有股势力拥独孤樊为帝。这才是本宫在意的事。”独孤懿瞅着我,叹息。
“倩儿不知该如何劝解殿下,但以樊王爷与世无争的性格而论,怕是有心之人在作祟而已。”我与独孤樊有些交情,他的秉性,我甚为了解。
“你比任何人都适合为后,大度且不争;你比任何人都不胜为后,看得太透,将君王比了下去。”独孤懿盯着我的脸,看得我心底发慌。
“倩儿多嘴。”我对独孤懿一向敬畏有加,一时间因他的亲昵,而与他靠近,而打了诳语。
“本宫说过,今日只想休息。给本宫抚琴吧。”独孤懿没有怪罪,指指一角摆的琴,悠然落坐。
我十指触琴,洋洒收放音律。指尖奏出之旋律,绕梁三日,终难绝。
独孤懿在我一曲末,摘下玉佩,赠与我:“这是本宫不可多得的美玉,若将来你稀罕某件物,你可拿它与本宫相换。”
“倩儿谢过殿下。”我只接了玉佩,却不知这玉佩有何种意义。
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掌中,不周身感觉清凉。
“倩儿。”独孤懿缓缓地凑近我。
我望进他的眼中:“爷,这是白天……”
“这是本宫和本宫的妃子在一起。”独孤懿将我横抱,走入内间。
我感觉到,他比平日焦急,像是做了很久的和尚……
因这分想法,我脸颊泛红,怎能将太子比作和尚?
独孤懿见我忽然笑声不绝,将我放到床褥上,凑到我耳畔:“倩儿,你笑什么?”
“倩儿没笑……”我羞涩别开头,大白天受宠,着实心慌,唯恐进来个公公婢女,传了口舌。
伸手指指敞开的卧房大门:“爷,门开着。”
独孤懿放了床幔:“帐子放下了。”
“啊?”我躲开独孤懿的触碰,别扭地想要下床。
独孤懿从我身后,将我抱住:“倩儿,你总这么规矩,本宫倒成了贪欢之人。”
我倚在他怀中,鼻尖皆是他的味道。
“殿下!殿下!”杨公公站在最外面的门边,大喊。
独孤懿没有松开抱着我的胳膊,扬声应道:“何事?”
“皇上宣您过去。”杨公公焦虑地擦拭额头,自知扰了独孤懿的好事,罪该万死。
“在这等本宫。”独孤懿无奈穿了靴。
我为他理了发冠,送他出了门。
独孤懿即将登上大宝,仍不敢怠慢还没有让位的未来太上皇。叩拜依旧虔诚。
“皇儿免礼。”独孤大帝端坐床边,接过枫皇后递来的茶水。
“父皇宣儿臣过来,不知所为何事?”独孤懿恭敬地站到父皇身旁,在他想放下茶盏之时,伸手接过。
“你为帝,皇后必是太子妃。你的贵妃可曾定了人选?朕与母后为你挑了最得体之人。”独孤大帝面露慈祥之色,侧目望着他一向不待见的皇后,尽显温柔。
“儿臣也在为此事烦忧。但人选基本拟定。”独孤懿没有道破,他暗将贵妃之名,给了我。
踌躇间,还未寻到合适话语,就听侍候皇上多年的老公公上前贺喜:“南宫家出了皇后,这会子又要出贵妃。真是南宫家世世代代蒙受皇恩啊!”
“父皇……”独孤懿震惊,满眼的疑惑,看着端坐的独孤大帝,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独孤大帝淡笑:“你这多嘴的奴才,朕是皇上,这些事当然由朕告诉皇儿。”
那多嘴的公公,上前赏了自己一记耳光,博得独孤大帝龙心大悦,笑声不止。
枫皇后垂眸,避开独孤懿的目光。当日,她曾与我在碑林中,结为友,而今,她站在了家族的立场上。明知独孤懿对我有情,却不得不为了家族将我排开。
“父皇,儿臣以为,贵妃之事因停议。单封了皇后,足矣。”独孤懿显然不悦,据理力争。
“朕累了。退下吧。”独孤大帝歪了些身子,显出嫌烦之色。暗暗告诫独孤懿,他还未登上大宝,不可造次。
独孤懿叩拜,退出。
领了穆罄,回到了太子宫。
我依旧等在床沿,只是将被独孤懿拉扯松散的衣襟理了。
“殿下,您回来了?”我见他揪眉,显出一派阴沉,为他脱了朝服,陪在一旁。
“父皇唤我本宫去,是给本宫挑了贵妃人选。你猜猜该是谁?”独孤懿闷声,一把将我拖到他怀中,坐在他腿上,绷紧的脸却未松开纠结。
“皇上那,可有其他人在场?”我不敢擅自揣摩圣意,挨着独孤懿,体会得到他的心乱了。
“枫皇后在。”独孤懿垂眸瞅了瞅我脸,他的眼中竟是与某些人决裂之情。
“那以倩儿拙见,皇上该为太子爷选定的贵妃人选,乃芯妃。”我无奈,轻叹。
皇后出自南宫家,芯妃乃皇后的姐妹,皇上成了太上皇,太子即将等位,南宫家自然不会放弃权贵。而太子妃又无过错,定为皇后,只剩一个贵妃之位,芯妃便当仁不让了。
若是将来芯妃诞下皇儿,以南宫家在朝廷中的势力,定会说出一堆道理,其目的显而易见――立芯妃之子为下一任太子。
乱世之秋,难为君,为君解忧,难为妃。
我倚在他胸口,为他的将来,叹息。
“倩儿,若本宫将来能比父皇为皇更出色,本宫一定立你为后。”独孤懿在没有征兆之下,说出句令我心乱的话。
“太子爷,倩儿不图那些,倩儿只希望有朝一日,倩儿人老珠黄,太子爷不要不理倩儿。”我抬眼,望着独孤懿,仿佛看见了他称帝后,会有更多的女人与我相争的情景。
独孤懿没有先前欢愉的心情,摸着我柔顺的长发:“倩儿,你比本宫更聪明。”
“倩儿不敢。”我别开了头,怕因他的眼神,更沉沦。
爱上君王,会因君王的喜而喜,为君王的忧而忧。
然,太多这样的女子,其貌不扬的我,其结果会很苍凉。
“你与你父亲走得可近?”独孤懿突然问起此事,这还是我入宫以来,他为数不多地在我跟前提及龙宏图。
“入宫后,除了省亲那次,打过照面的日子次数不多。”我数不清到底见过父亲几次,估摸着不会多。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妾之女,父亲找我也没什么好处可捞。
“倩儿,去本宫那排书摞中,拿那个淡绿色锦缎包着的书叠过来。”独孤懿松开了胳膊,指指书摞。
“是。”我整了整衣裙,按他之意,整了书叠,递与他。
他伸手欲接,又垂下,像是这书叠有千斤重,或是这书叠中文字,扰得他心烦。
他的手始终未碰到书叠,捧着书叠的我,瞅瞅她,不解。
“倩儿可需将书叠放回原处?”我见他之举,揣摩君之意。
行,也是错;言语,亦是错。
独孤懿摇头:“你自个瞅吧,本宫已瞧过了,无需再瞧。”
我?这到底是何物?满心惊奇,拆开中,竟犹豫是否该看――这乃奏折也。
“怎的?不瞧了?”独孤懿勾起我下颚,看着我的眼,蒙上一种距离。
“倩儿还是不瞧了吧,想必这份折子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不瞧也罢。”我不忍瞧折子,忽然间没那么在乎这折子里,写的是什么。
独孤懿的情绪感染了我,我急切地将折子包回锦缎中。手一时失滑,折子落在脚边。
我赶紧弯腰,将折子拾起,如同烫手山芋,我包也不得,看也不是。独孤懿的周身,透着孤寂。
“殿下,殿下……”如何说,该说何话,我不得而知,只想告诉他,无论折子上说了何与我有关之事,我皆会以他为重。
“看折子。看完,你再告诉我,你是如何想的。”独孤懿倚在靠背上,眼中添上情意。
我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将奏折展开。往日为他研磨,待他允许时,也为他念过折子,而唯有这次,心境截然不同。
折子在手中展开――臣之女龙倩,蕙质兰心,素为臣之骄傲……
爹地竟然上书皇上,且放弃了他最疼爱的龙梅,要求立我为贵妃。
我惊愕地看着独孤懿,茫然一片。怀中仍揣着珠串,犹豫是否该呈给独孤懿。
无心权势,不愿参与后宫纷争,入宫非我意,恋上他亦在情理之外,只缘于他对我的呵护,暖了我的心。
龙梅素来得父亲重爱,可今日,父亲竟不想法设法将她从山上接下,反而上了这份折子……
“继续往下看。”独孤懿叹气,指指我手中的折子,示意我继续。
我的目光移会折子上,向下望去。竟是大臣们,不,是与我爹爹有私交的一些大臣的签名。
联名上书?
双膝跪地,仅为澄清我的清白:“殿下,倩儿全凭殿下做主。”
“你可真不知此事?”独孤懿凑近我的脸颊,望穿我的眼眸,目光交汇,他的眼中浮上复杂情绪。
我的手,从怀中取出琉璃珠,颤抖地呈上:“这是倩儿去为皇上祈福,一位老公公给倩儿的珠串。”
独孤懿“啊”的一声,将珠串托起,放在掌中观赏。
“你可真不愿此时为皇贵妃?”他对琉璃珠满是敬畏,像是以极尊敬的态度,看着珠串。
“倩儿只求能跟在太子身旁,伴太子左右。至于为何种妃嫔,倩儿不求富贵。”容颜易老,登得越高,摔得越沉。
“你先退下吧。唤穆罄进来。”独孤懿冲我摆手,又是一声沉重叹息,听得我心乱不宁。天神小说 .ts108.
我出了门,见杨公公身旁站着穆罄,便停了步:“殿下让你进去。”
穆罄对我拱手,撩了长袍,迈入。
独孤懿还未等他站定,将掌抬起:“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微臣不知,请殿下恕末将愚钝。”穆罄上前,细看,摇头。
“先皇,也就是太皇太后之夫在龙家镇守边关立下大功时,赐予龙家之物。”独孤懿解了串珠的来由,脸色沉重。
“那这物件怎的到了殿下您这?”穆罄琢磨良久,也只问了珠串的出处。
“本宫是从倩儿那拿到的。龙宏图竟将此物给了倩儿,她凭此物,可当上皇后。而她连贵妃之位也未争取。”独孤懿将珠串看了又看。
穆罄回首,隔得太远,瞧不见我的人,他却望着我站着的方向,久久难以回神。
“宣倩儿和杨公公进来。”独孤懿将珠串塞入怀中,理了袍子,传了令。
我跟着杨公公,碎步来到独孤懿身前,不敢言语,规矩地站在一旁。
杨公公凑到独孤懿耳边,与他嚼舌几句,便理了袖子,走向软榻。
“倩儿,杨公公说,他会诊脉,想请个你的脉。本宫应了,你过去。”独孤懿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坐到软榻上。
杨公公何时会诊脉?在宫中,我还听说过,杨公公身体不适,都是请御医帮瞧的脉。
既然太子爷有此意,我便乖巧落坐,将腕搁在红枕之上。
杨公公为我把脉,又问了句极隐私的话:“倩妃,可是疼得厉害?”
我瞧瞧一旁的穆罄,难以回话。就见独孤懿冲穆罄摆手,示意他暂且告退。
这才开了口:“杨公公所言极是。”
他怎的关心这些事?我抬眼,瞧向独孤懿,见他剑眉紧皱,甚像琢磨不定之状。
“老奴已为倩妃诊了脉,以王妃之身子状况,若怀子嗣,还需调理。”杨公公向独孤懿走了几步,回了话。
“你等退下吧。倩儿留下便好。”独孤懿遣走了杨公公,提笔在宣纸上,作画。
我侍候于他左右,却想不透,他为何突然如此关心我这档子私事。
“倩儿,皇后、贵妃都不一定是将来的太后。”独孤懿描着丹青,没有看我,莫名言语。
我没有接话,然心中竟想,为皇上诞下龙子的妃嫔,也仅有一人能登上太后之位。
没有伴的太后,即便大权在握,也只能享受儿孙之福。
可独孤懿膝下,仅有一名非他所出的幻儿。他身边的女眷,谁先怀孕,怕皆不易顺利生产吧?毕竟宫中太多的是非难测。
独孤懿与我用过晚膳,便拉着我的手,向卧房走去。
刚宽了衣,还未解发,屋外的杨公公就尖着嗓子嚷道:“太子爷,山上传来消息。芯妃吞金自杀,自缢了。”
我大惊,侍候独孤懿穿戴,替他理好发冠,送他出了门。
他这一去,我一连几日未再见到他。听身边的小宫女说,太子爷国事繁忙,没有传过任何女眷侍候。
我对女红并无兴致,自然不会去凑那热闹――与女眷们凑在一起,绣花扑蝶。
不想兰妃竟过来瞧我,还送了我一件她做的小袄。
我自知手艺不精,难以回赠,命灵儿取了钗花相送。
兰妃手背拭面,黯然神伤:“那日她们几个姐姐上山时,妹妹我也送过她们每人一支朱钗,不想……”
宫中女子走动甚少,偏兰妃是个特例。我一直不得其解,便不接话,毕竟芯妃亡故后,再无人提及,像是宫中从未有此人出现般,平静。
人人都在议论,太子爷登基后,天下将会更昌明。
偏她提及那几位上山的妃嫔,我怎敢接语?
“姐姐,您与另外上山的几位,是太子爷的心头肉。可越是站得高,越是需小心……”兰妃无意权贵,偏偏在宫里有一席之地。
她看了看我身边侍候的人,我估摸着她有话与我私聊,便将人遣了,连灵儿也未留下。
兰妃冲我行了大礼。
我起身,将她搀起,与我平膝而坐。不由后悔,该留下个把人,以免她说出的话,我不该听。
“姐姐,我与太子并无夫妻之实。”她娓娓道来。
我竟听得心惊,胸中像千金石压得难受,规劝的话在唇边,竟滚不出去。
兰妃细数家珍――
她四岁被卖做试药小奴,送进了宫,成了年后,侍候皇太后身边之时,试出了药中有人投毒,又因从小试药,琢磨出了医理,用药救了皇太后的命。
皇太后一时高兴,将她送了独孤懿为妾。而将她为自己治病之事,杜撰成了独孤樊的功劳。
独孤懿却让她侍候书房,也就是第一个跟在独孤懿身旁的灵儿。
她从袖中,取出一小折子,递与我:“芯妃是太子爷那个夭折兄长送去他国做质子时的书童,与太子爷的哥哥情深意重,这本折子是我将所学的医搜罗之物。芯妃去了,太子爷对姐姐不一般,这本医理,姐姐学一些,即为太子爷,也为自己。”
她离开后,我寝食难安,竟提笔为独孤懿在刚束冠时,娶的第一位夫人芯妃,写了悼词。
瞅着四下无人,披了斗篷,拎着宫灯,向芯妃曾住过的院落,而去。
“再走下去,就该走到守军的屠刀下了,你还不驻步?”我身后传来独孤懿的呵斥声,害我一惊,手中的宫灯滑落,灯油溢出,打湿了油纸。顷刻间,火苗四窜,将落在我脚边的灯笼,燃起。
我拉着衣裙,避让飞窜的火苗。
独孤懿脱了长袍,将火灭了。
我瞧着他用自己的衣衫,灭火,自知犯了错,低头不敢言语。
“你每日入夜闭门,怎的今日夜间不休息,在院子里闲逛起来。”独孤懿举步,向僻静处走出,背脊直挺。
他怎知我闭院门的时间,我已有多日未瞧见他了。是宫中的人彼此通传消息,还是他对我的关注较常人多了些?
“还不跟上?为何来此?这条路的尽头,就只有芯妃旧居。”独孤懿驻步,并不回头,口气中像是已确定我前往的目的地,为芯妃之所。
我碎步相跟,将他的情绪解为芯妃走后,他念旧情,心情不佳。
“倩儿是写了悼词,想为芯妃焚一焚。”我将悼词递上,站在他身侧,等着他过目。
“你可知,宫中并非守卫处处森严?入夜后,竟连个使唤的宫婢都不带……”独孤懿视而不见我手中悼词。
我才知,犯了大忌:“倩儿知错,可否让倩儿焚了悼词……”
“你写了些什么?念给本宫听。”独孤懿盯着我,思索片刻,“本宫记得,你与芯妃不算熟识。在宫中,你甚少与人走动。”
我将悼词展开,轻声诵读:“芯妃十五出阁,兰心蕙质,才貌及音律深得太子之心。举案齐眉,情比金坚……”
我不大敢念了,写诗词歌赋手到熟尔,悼词倒是头一遭书。杜撰中解析着独孤懿对芯妃之情,说得感天动地,然,在独孤懿面前,我心慌不已。
独孤懿拂袖,向前而去。
未命我停下,我只得用更轻的声音,继续念。忽见他驻步,我一时心焦,手中的悼词落了地。
是我写得不如他心意,还是我多了此一举?
独孤懿猛然回头,眼中竟溢生怨气。
我吓得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瞅着地上落的悼词,唇瓣抿起。
站在这偏僻之处,我心生恐惧。北风呼啸,从耳旁经过,我不禁微微一颤,汗毛苏醒。
独孤懿突然向前迈步,且不做停留。
我弯腰拾了悼词,拎着裙摆,相追。才行了一段路,便见他停在前方。
“殿下,倩儿快走不动了。殿下能慢些,行吗?”我本不是爱撒娇的女子,不知为何从草原回来后,添上了这毛病。
独孤懿叹气,转身向我走来。看着我狼狈之态,朗声而笑:“本宫极少见你这般模样,还只是在草原瞧过。”
“那是因为宫中没人敢这样。”我轻轻顶嘴。
他的笑声,让我想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草原之王。草原之王与我说话,也常常带着责备,然,宠溺竟让我心头泛甜。
“那悼词扔了罢了。本宫真稀罕,娶了个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的龙倩。”独孤懿一把从我手中,抢过悼词,随即擦燃火石子,将悼词焚了。
“倩儿是想芯妃走得孤寂……”我见他火石子随手一扔,细声道。
“若是换做轩辕苍,倩儿可会如此大方?”独孤懿逼近于我,呼出的热气,吐到我脸上,眼神中也添上斟酌之意。
怎的提到他?我皱了眉,思量该如何回答。
独孤懿突然抬起我下颚,毫不怜惜地指尖用力:“别忘了,你是本宫的妃!任何对轩辕苍动过的情,皆给本宫放下。”
“太子爷,倩儿与轩辕公子……”我慌得舌尖打转,欲解释我与轩辕苍的清白。
独孤懿却已转过身去,说了声:“本宫送你回去。”大步向前。
我跑得气喘吁吁,大步流星向前的独孤懿,则没走一段,停住,等我跟上。
眼见我的院落已在前方,他便朝另一条路,岔开了。
他这一去,我一连几日,皆未有他消息。我听身边的宫婢说,太子爷上山拜祭芯妃了,就一两天便回。
管不住期盼的心,夜间闭院门的时间,被我延迟了。甚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暗盼听见他迈入我卧房的脚步声。
然,得知他回宫,还是从来为我请脉的御医那听闻。
“大夫,太子爷已回宫两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