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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身站起,双手紧抓着藤蔓,顺着峭壁向上攀援。
借着脚底平贴于峭壁岩面,保持重心稳固的同时迅速向上爬去,随着攀援高度的不断增加,藤蔓逐渐摇晃不定,当攀至山雾层峦之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液,口中微喘。向上望去,满目云烟,缥缈虚幻,凝神环视之下隐约看见藤蔓顶部只是峭壁上的一处裂缝。
乔诤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爬上了裂缝入口处,目测其宽度仅容一人可以侧身通过,视野上方仍是白雾弥漫,不知距崖顶几许。
移步上前,用手触摸裂缝表面纹理,入手较为光滑,于是侧身紧贴着裂缝向里缓缓挪动,洞内深邃幽暗,曲折不直,约莫行进了二、三十丈,裤脚已经磨穿了两个大洞,膝关节处亦有擦伤,渐渐地发觉裂缝直径不似入口处那般狭窄。
又行进了大约六、七丈,耳中微闻白猿的吱吱声传来,忽近忽远,在这幽长阴暗的通道里,显得更加森然恐怖,若不是知晓二猿通晓人性和救过自己性命,说什么也不敢轻易进入。
片刻之后,乔诤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较为规则的圆形洞穴,洞穴两侧有两个方形入口,不知道通往何处,光线正好从上方的圆形孔洞投射下来,观察四周石壁,发现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难道此处有人居住
想到这心中不免忐忑,自己贸然闯入洞中主人的居所,实在是有些莽撞了,但已经这样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穿过圆形洞穴的中央,对着右手边的方形入口望去,可以看见里间散发出微弱的黄光,入内一看,在前方两丈远的石床位置,贴壁端坐着一个蓬头乱发的枯瘦老者,一身赤黑色麻衣长袍已经残破不堪,最令人吃惊的是颌下的胡须垂于地上,足有一丈有余,老者一双闪着精光的眸子,看了自己一眼,又径自闭上,默然不语。在石床两侧分别站着两只白猿,此刻正不停地抓耳挠腮,眼睛正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着。
在老者盘坐的石床左侧一丈左右的位置,乔诤看见自岩壁中伸展出树枝,枝叶繁茂,上面挂满了自己方才吃过的异种樱桃,鲜红欲滴,果香弥漫。心中惊叹不已,暗道:“此前从未听说过樱桃可以生长在岩石之中,此番见到如此奇异的事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除此之外洞内再无它物,乔诤又将目光移向老者身上,略微思衬便已想好了说词,长施一礼,拱手道:“晚辈乔诤,遭人暗算,跌入深谷,幸得前辈身侧的白猿所救,求生心切之下,竟跟随两只白猿闯进了前辈的清修之所,本无意冒犯,望前辈乞谅。”
哪知老者竟好似未听见一般,端坐石床,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倒是两只白猿发出吱吱怪叫,双手比划着什么。
乔诤见老者充耳不闻,闭目垂思,心中不免有些动气,但仍然躬身微笑道:“晚辈不敢叨扰前辈清修,只求前辈指点一条出谷的生路,小子感激不尽。”
说罢,再次仰面看向老者,没想到老者依旧静坐不语,乔诤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须臾,站立在老者左侧的一直白猿,忽然向乔诤比划示意,乔诤耐心揣摩了半天,方才悟出白猿的意图,它是让乔诤向老者叩首拜求,或可让老者指点脱困之法。
乔诤眼下虽迫切想要离开绝谷,但他乃心高气傲之人,男儿双膝只跪亲长,又怎会为了求生,而向不相识之人下跪乞求,因此虽感念白猿,却是摇了摇头,急得白猿原地打转。
看着白猿焦急的神态,乔诤不由心头一动,既然老者知道出谷的途径,白猿焉有不知之理嘴角微扬,忙向白猿打手势,只见一人一猿,上下比划,神态变幻不定,甚是可笑,费尽心思,白猿总算是搞清楚了乔诤的意图,不禁咧嘴摇了摇头,同时手指向老者身下的石床。
乔诤恍然大悟,原来出口的通道就在老者盘坐的石床之下,瞥了一眼老者垂地的胡须,心中灵光一闪,开口笑道:“前辈你就是再坐上百年,也还是不能放下出你心中的执念。”
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目,冷芒如电,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如此讥讽老夫若是以我三十年前的性情,你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言罢,又是许久的沉默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老者语气缓和道:“屈指算来我在这山洞中,已经枯坐了近半个甲子,若是老夫能解开心中疑惑,或许也不用坐化于这古洞之中了”言语中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幽怨与不甘。
乔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疑惑,眼前的老人究竟有怎样的困惑,竟能让他甘愿自封于此。忍不住说道:“前辈你有什么疑惑,不妨说出来,晚辈或许能给出答案,也好助前辈早些脱离束缚。”
老者闻听,冷哼一声,道:“就凭你妄想解开老夫心中的疑惑,真是大言不惭,你还是尽早离开此地,另谋出路去吧。”
说着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乔诤见老者甚是固执,心中急躁,便萌生了将老者逼离石床的主意,暗自蓄势凝神,运气于掌,身形疾纵,大喝一声,向着老者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乔诤前伸的右手五指已经扣住了老者左臂的关节,向外拉动,欲将老者从石床上挪移开来。。
不料老者犹如施了定身咒,盘坐不动,左臂关节处坚硬如铁,强拉之下,仅在麻布衣袍上留下了几道豁口,指间隐隐作痛,忍不出惊诧万分,暗道:“自那日在地下室内领悟了苍穹十六式的诸多妙用,运转内力,可令五指贯穿金石,此番却未能在他臂膀上讨得好处,难道他的身体比金石还要坚硬”
虽惊叹于老者炼体之能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