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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宋文月一进门,看见祁老汉坐在那儿,这才恭敬的喊了一声。
转过头,看见祁秀儿也坐在那儿,这才开口说道,“小姑也在。”
“嗯。”祁秀儿不咸不淡应着,没有尖酸刻薄,但也没有多热情。
“月娘回来了。”祁老汉却是笑了笑,看着宋文月,满面慈祥开口道,“在镇上还习惯吧?”
“还好。”宋文月点点头,这祁老汉的吧,一直都是这样的,不亲近,倒也疏远不到哪里去。
“我去煮饭。”祁张氏忙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我去吧。”宋文月听见这话,才说道,“你们聊。”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给你妹妹相亲的事情。”祁张氏以为宋文月误会自己不让她听,这才忙解释说道,“阿秀这年纪,也该说一门亲事了。”
祁老汉也看着这小两口说道,“你们是阿秀的兄嫂,你们也给出个意见。”
“这么着急?”祁良辰转过头看了看妹妹,这才有些错愕的问道。
“也不着急,就是想有合适的给看看。”祁张氏笑着道,“你和月娘如今都在镇上,要是有合适的人家,也帮忙说说看。”
“是了,大哥,你们如今都在镇上。”祁秀儿一听这话,立马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祁良辰说道,“你有合适的同窗什么的?”
“这,我的同窗和我年纪都差不多大的。”祁良辰为难的说道,“不是成了亲,就是定了亲的,哪有合适的?”
“月娘不是在酒楼里面做工?这每天人来人往的,可认识不少人吧?”祁张氏看儿子不成,转过头看着宋文月笑眯眯问道。
宋文月一愣,忙摇头说,“我就算算账,不和客人打交道的。”
“是了,你在镇上酒楼里,接触的人多,肯定认识不少人。”祁秀儿也转过头看着宋文月,嘴里说道,“你帮我看看啊,做嫂子的总要尽责吧。”
这话说的,宋文月只当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祁秀儿居然说自己是做嫂子的?
她笑了一声,这才淡漠道,“如今当我是做嫂子的了?”
“本来就是啊,你是我大哥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自然是嫂子。”祁秀儿晓得宋文月心里不舒坦,嘴里说,“你做嫂子的,就该帮忙的。”
若是平日里,祁秀儿才不会这么好好说话。
如今,不是看刘玉莲嫁得好,也想去镇上的。
可是家里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镇上,大哥一天到晚在书院里,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之前这宋文月还是让小弟去念书呢,她都管了小弟,也该帮帮自己。
不就是因为小弟这个马屁精,天天嫂子长,嫂子短的,哄着她宋文月高兴嘛。
哼,这些把戏,自己也会。
听着祁秀儿说的头头是道,宋文月还真是诧异的很。
怎么什么话,都是她说了。
“这可不敢当。”宋文月后退一步,和祁秀儿保持着距离,这才笑着道,“我喊你小姑,也就是顺口一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不是打算给你大哥换媳妇吗?你还是喊别人嫂子吧?”
“我就随口一个玩笑话,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啊,你真是……”后面的话,祁秀儿迟迟没有讲出口,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如今,自己有求于人,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宋文月看祁秀儿这般,越发觉得好笑,看着祁家人她这才道,“我先去做饭了,你们慢慢商量吧。”
这态度,摆明了,宋文月是不打算掺和进来的。
看着宋文月撂下话就出去了,祁秀儿这才跺了跺脚,不甘心看着祁良辰说,“大哥,宋文月怎么这样啊?”
“阿秀,你若真心拿她当嫂子,就尊敬些。”祁良辰冷声看着祁秀儿这才说道,“这些年,也是太惯着你了, 你这样出嫁,遇上你这自个儿这样的小姑子,未必能有月娘处理的好。”
“大哥,你……”
“行了行了,你还指望你嫂子帮你呢,不晓得乖一些?”刚才祁秀儿的话,祁张氏也放在了心上。
如果闺女真的想要嫁给镇上去,说不定还真的要指望月娘呢。
这月娘在酒楼做掌柜的,说出去,阿秀的家世也就不会差。
祁良辰听着她们这么说,不免有些气恼,“阿秀是阿秀,不要牵扯到月娘,我去帮她烧火了。”
若不是祁家人和宋文月闹得水火不通,祁良辰也不会说这些。
如今闹成这样,家里人还要打月娘的主意,那自然是不成的。
更何况,阿秀之前那么不恭敬,月娘如今不计较,不代表不放在心上。
看儿子也是这样的态度,祁张氏不免担忧的叹了口气,“哎。”
“娘啊,你看看大哥,他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祁秀儿也是被气得够呛。
祁张氏却是不再说什么,摇了摇头,只叹道,“对你嫂子好点吧,还指望她呢。”
这一夜,在祁家,宋文月虽然和祁良辰同床共枕,但也没做什么。
累了一天,两人上了床就上下眼皮子打架,真没什么精力。
次日天还未亮,祁张氏就起来做饭了。
昨天一天都是月娘做的饭,晚饭也是月娘一个人做的。
等宋文月起床洗漱后,饭菜都被端上了桌。
祁秀儿站在东屋门口敲了敲,“大哥,嫂子,吃饭了。”
宋文月坐在那儿梳头,听见门外的响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转过头,错愕看着正在穿鞋子的祁良辰,小声问道,“我听岔了?”
“没有。”祁良辰也小声说着,摇了摇头。
祁秀儿等了半晌,没有什么回应,又敲了敲门,“嫂子,吃饭了。”
这回,大哥两个字也省下了。
“晓得了。”宋文月开口应着,语气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也是了,祁秀儿这些年压根没喊过嫂子,如今突然喊起来,宋文月也适应不了。
两人去了堂屋里坐下,祁秀儿立马夹了一个白面馒头放在宋文月的空碗里面,腆着一个笑脸说道,“嫂子,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