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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鸵鸟状的同学，悄悄低着脑袋看向李橙欣。
张张青涩的小脸上，都写着不明所以。
是啊……
哭什么？
“我……”李橙欣抽泣的声音更大了，像是吓得不轻，“对……对不起……老师……”
老张头一口老血。
“不是……”张老师抹了一把脸，“李同学，老师就想了解一下前因后果，也没责备你吧？”
哭屁啊！
“对不起！老师！”李橙欣哇一声哭了出来，“呜……对……对不起老师！呜呜……老师对不起。”
老张头一个哆嗦，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舒怡路枫琛对看了一眼，也是大跌眼界。
事情……
还能这么发展的？
班里那些偷偷瞧着李橙欣的同学，一个个的……也是惊呆了。
老师，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这，怎么，说哭……就哭了啊？！
方娜娜直接没眼看了。
低头趴在桌子上，只想全世界的人都无视她好了。
可惜……
人生哪有这么简单。
她这脑袋刚趴下，就见李橙欣踢了她一脚。
心里恨，但还是不得不抬首看着她。
李橙欣低头痛哭着，眼睛是憋红了，却不见一滴泪。
方娜娜也是奇了。
李橙欣瞪了她一眼，哭声没断。
方娜娜无声长叹，又等李橙欣“对不起老师”哭了一会儿，方才慢慢站起身，一把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转脸看着老张头，有点不好意思，“老师……李橙欣同学，好像被吓着了。”
“吓？”老张头一脸惊愕。
谁吓她了？
“是啊。”方娜娜脸不红心不跳，睁着眼睛说瞎话，“吕同学和刘同学之前打架的时候，她就有些吓到了。”
老张头：……
“方同学，”吕博言猛地转身，一脸冷漠，皱着眉，看着方娜娜，“我跟刘彦浦什么时候打架了？”
打架。
这要传出去，被教导主任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在班里被班主任随便说几句就了事了的结果！
碰上教导主任心情不好，保不齐就是个处分！
他们才高一不到两个月！
处分！
谁愿意背？！
身上有处分，还有哪个老师愿意看好你？！
高中三年还怎么舒坦过去？！
刘彦浦显然也知这些，就算他心悦方娜娜，现在也不悦了。
终究不过颜上的心动，一旦两人之间，牵缠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份飘忽不定的感觉，自然而然地就来的快，去的也快了。
没了好感，刘彦浦自然跟着吕博言，也是一脸冷漠，看着方娜娜，眸带不爽，“我们不过推攘了两下，怎么就叫打架了？”
方娜娜一噎，看着他俩。
你们……
刚不就是要打架嘛？
李橙欣趴在方娜娜怀里哭声不断，背着众人的手，却在方娜娜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疼得方娜娜险些叫出声来。
一张漂亮的小脸，却没忍着疼得皱了起来。
此时方娜娜正对着吕博言刘彦浦呢。
这一皱……
到俩少年眼里，就成了不爽。
不爽……
他们被说打架的都还没不爽呢！
这人凭什么不爽啊！
吕博言刘彦浦立马不爽了！
一起瞪着方娜娜。
“方同学，”吕博言冷言，“你想帮着李同学，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但请别随便诽谤！这东西……玩一次就可以了。我不是舒怡同学，别看我长得清秀，脾气可不清秀。”
刘彦浦本想跟着说些什么，但听到那句“别看我长得清秀，脾气可不清秀”时，刷一下回头看着吕博言。
眨了眨眼。
兄弟……
大伙都不爽的时候，能不逗他笑吗？
就在刘彦浦硬憋笑意之时，最后一排，靠着窗户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不是特别爽朗，却听着好似银铃般，清亮透响。
比李橙欣的哭声好听多了。
引得班里不少同学都看了过去。
舒怡笑着趴在桌子上，接到众人的眼神，笑声没减，很抱歉的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吕博言太可爱，一时没忍住。”
“霸霸。”吕博言一脸严肃。
他现在可不爽着呢。
“哎。”舒怡笑着直起身，搓了搓脸，方才慢慢收了笑意。
“仲弘瑜说他马上到。”路枫琛突然来了一句。
“正好。”舒怡缓缓站起身，扭了扭肩，偏头看了眼抱着李橙欣的方娜娜。
这姑娘许是听到她的笑声，也转过了脑袋，正不解皱眉的看着她。
舒怡勾唇冷笑，没说话，淡淡收回目光，转身便朝讲台走去。
与此，方娜娜赶紧低语覆在李橙欣耳边说了句，“舒怡行动了。”
李橙欣哭声渐停。
等舒怡走到老张头身边，李橙欣的哭声差不多也成轻微抽泣了。
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讲台上，眸光颤抖，小身板哆哆嗦嗦，好不可怜地模样，瞧着老张头，左闪右躲，也不敢正面直视。
老张头被她瞧得莫名其妙，心下很不耐，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抬眸看着李橙欣，“不哭了？”
“……对不起。”李橙欣抖着小身板，往方娜娜怀里缩了缩，目光正视了一下老张头，就不敢多看一眼了。
惶恐不安的样子，就跟多看老张头一眼，老张头就能把她吃了一样。
老张头……
他好想骂人怎么办？
可他是老师。
老师怎么能骂自己的学生呢？
于是，一把年纪的老老师，只能自己硬憋着。
憋的最后脸都黑透了。
舒怡在旁看的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对着老张头也说了声对不起。
老张头瞪眼看着她。
你又对不起什么！
舒怡笑了笑，没说话，直接转眸看向后门口的李橙欣，眯了眯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轻言说了句，“你是对不起。”
声音真的很轻。
可在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的教室里，这话再轻……都能传到众人耳朵里。
方娜娜猛地看向她。
李橙欣则是抖着身子，皱了皱眉，小巧可爱又可怜的脸上，挂着不解的泪水。
班里装着鸵鸟的同学，纷纷抬起头，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舒怡。
“……让他们都坐下吧。”舒怡突然对老张头说。
这一个个，装着鸵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