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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帘单独见了这位壮实的胖子侦探。
四四方方的脸，戴着副金丝眼镜，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衬衫，棕色休闲裤，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脸，怎么看都像是宅男。
“是林娇雇佣你去跟踪刘阳的？”
“是，一开始让我拍她和刘阳亲密的照片，再后来就是让我跟踪刘阳，查他有几个情人，都是些什么人，我就一直跟着他，就……拍到了这些。”
侦探点点头，非常老实的道，一看他就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
“拍到刘阳杀人？”
苏帘反问。
侦探愣了一会儿，连连点头。
“是，他杀人了。”
“所以你目击他杀了方笑笑？”
“是的。”
他真是点头如捣蒜，知道的还挺多。
“你看到杀人了，不报案？”
侦探好像还想再点头，可忽然觉得这问题不太对，愣了两秒。
“警……警察同志，我……我……这样犯法吗？”
显然是没想到忽然被追究这个。
犯法吗？
苏帘迷茫了一阵，似乎……也并没有，谁规定目击者一定要报案呢？
只是，总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去思考犯不犯法吧？
“我错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先报警。”
侦探立刻保证。
“既然你目击了整个过程，不如你说说，刘阳是怎么杀人的？你拍摄的照片只有方笑笑死了的状态，没有行凶过程。”
苏帘淡淡道。
“嗯，当时我被刘阳吓到了，所以没敢拍，可我确实是看见他杀人了，刘阳把方笑笑灌醉带回酒店后，想搞人家，可方笑笑打死不从，还扇了刘阳一巴掌，激怒了刘阳，他力气大，一把将方笑笑推开，就直接撞向了柜脚，当场方笑笑就死了，流了好多血，然后刘阳又把尸体背出了酒店……”
侦探回忆着过程，有些害怕，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一直跟到他把尸体偷偷埋了，侦探才离开刘阳。
“然后我就都把照片给了林娇，赚了一万块，后面我因为害怕，就悄悄的回乡了，直到你们找到我，要刘阳的犯罪证据……警察同志，我知道我这样做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
侦探突然间举起手，还发誓。
苏帘听的一愣。
“你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来警局？”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啊，怎……怎么了吗？警察同志，我可是良好市民，不曾犯过事。”
侦探被他这表情吓一跳。
“林娇和刘阳去酒店开房的照片，不是你送来的？”
苏帘皱着眉。
“他们？照片，啊，对，照片我有，这次也一起给你们了，那位阿城警官不是都拿走了吗？我拍到的所有照片，我可都给他了。”
侦探赶忙的点点头。
牛芒在警局等了两个多小时，苏莲花也不见出来，眼看着和精神病女人的见面时间要到了，她也没再等，发了条消息，坐着出租车就离开了。
再次来到这个精神病院，只觉得冷风瑟瑟，跟鬼院似的。
见到她时，比上次正常的多了，只是她早有准备，换上了一身白裙，发带飘飘，竟和那晚第一次见她，一模一样。
“来了。”
牛芒走进去时，她还很温柔的打了招呼。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呼唤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这画面，让牛芒莫名的有些不适。
“你这么执着的要见我，到底为什么？总不会是为了给你占卜的那一千块钱吧？”
她的确很好奇，她为什么紧抓着她不放呢？
说她是精神病，牛芒不太信，但这个人，的确是很古怪。懒人听书 nren9.
“你现在，这么会开玩笑吗？”
女人微愣，下一秒，捂住嘴角，笑了。
这举动，还真是挺优雅的。
毕竟人家的姐姐是亿万富翁，她也算是豪门了，如此做派，应当也正常。
“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婉儿，请问您怎么称呼？”
见牛芒总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放下手，显得稍微正常些。
“牛芒。”
“姓牛的？”
白婉儿有些诧异了。
“这个姓，有问题吗？”
已经很久没人质疑过她的姓氏了，此刻看白婉儿的表情，她忽然想起，曾经不论初中，高中还是大学，都有人笑过这个姓氏，因为也没谁能姓的这么土的。
“当然没有，我只是意外。”
白婉儿又笑了，并且再次掩住嘴角。
“有什么可意外的，不过一个姓氏而已，又不是能说明什么。”
牛芒没好气的道。
这女人说话，怎么那么让人不得劲儿呢。
而她这话，似乎又是哪里说错了，白婉儿又怔怔的看着她。
“你真的变了很多。”
突然的感慨道。
“你以前认识我？”
牛芒总觉得，这人古怪的很。
现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先前遇到苏莲花，也是这样。
“认识。”
她愣了愣，似乎在挣扎到底要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最后还是认识了。
“可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牛芒是真的迷茫了。
或许是自己太认真了，也许她就是个精神病人，而她把精神病人的话太当真了。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白婉儿也没回答她，而是目光深沉，小心翼翼的问道。
问的牛芒是彻底傻住了。
是她脑子有问题，还是这个叫白婉儿的有毛病？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又没失忆，又没变成白痴，不过你……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她很好奇的问道。
只是谁会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呢？哪怕是个精神病人。
“院里头诊断，我总幻想自己是个女鬼。”
白婉儿淡淡的笑着，那笑容淡的 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
“那你自己呢？”
“是啊，我就是个女鬼。”
白婉儿点了点头，十分理所当然的道。
好吧，那你的确是个精神病。
牛芒忽然间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女人只是古怪了一点儿呢。
“你不信？你是不相信这世界有鬼神之说吗？”
白婉儿看她的反应，也是很失望，目光复杂的望着她。
“反正我是没见过的，除非哪天我真见着了，我就信。”
牛芒笑着道，所谓眼见为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