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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是无法相信这个社会还有这么多睡地下通道的人。
“有，但力不从心。”
晓琳说话，依旧简洁。
眼睛就跟扫描仪似的，到处寻找。
“如果向政府反应，应该能改善不少。”
牛芒若有所思。
“是他吗？”
走了几步路后，忽然就听到了晓琳无比淡漠的声音。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个黑色背影，他靠在墙边，隔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他很冷，因为在瑟瑟发抖。
“爷爷。”
下一秒，小明就扑了上去。
牛芒惊愕的望着晓琳。
这么厉害的吗？光一个背影就能看得出了？
小明一边掉眼泪一边叫爷爷，但那老人家似乎不太正常，两只浑浊的眼睛望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的，却一个字没吐出来，而且也没看小明一眼。
身上的黑色大衣破破烂烂不说，都已经发臭了，头发油的都贴在了脸上，那邋遢模样，看的人辛酸。
“饿……”
好半天了，才从他嘴里吐出个字。
然后就一直重复着。
顿时，小明哭的更伤心了。
之后，晓琳就带着他们到了附近一家夜宵店，点了一大碗米饭和炒菜，老人家狼吞虎咽的，不知道是饿了多久。
牛芒看的辛酸不已。
一转眼，看到晓琳和夜宵店老板似乎在说什么，那老板还笑的非常开心。
“你们很熟吗？”
明明晓琳就是一张冷脸，可好像也不碍事，见了她的人都爱笑。
“嗯。”
她点点头。
所以呢？怎么认识的？牛芒疑惑的看着她。
“老板以前在厂里上班，后来被颓废了，是我教他的厨艺。”
简单一句话，让牛芒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熟了。
“我们经常会在半夜出来找人，所以会在这儿吃饭，老板卖宵夜的，但会备些家常菜。”
否则，在夜宵店里，哪儿来的炒菜和大米饭呢？
“你们真厉害。”
牛芒由衷的夸赞。
虽然只看到一个夜宵店老板，但却有种他们帮助过的人遍布天下的感觉。
“是芳华姐厉害。”
而晓琳明显不接受这个夸赞。
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她冷漠的神情中带有一丝丝的崇拜。
早晨七点，苏帘和林芳华跟他们在医院会合。
因为老爷爷的精神状况看上去不太正常，不认识小明，痴痴呆呆的，身上还有些外伤，需要被检查。
“经医生确诊，老人家得了老年痴呆，有认知障碍。”
晓琳面无表情的道。
口吻更是冷漠，好像公事公办似的，让人不太舒服。
明明那么惨的事，怎么她说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感觉呢？
“那怎么办？小明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老人家？”
顿时，林芳华一脸忧愁。
显然，小明的情况她是大致了解了，应该是苏莲花在路上告诉她的。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这该死的苏莲花，平时她和他走在路上，也不见他说那么多话。
“就送去善良之村吧，连带着小明，我们可以让他去上学，至于老爷爷，自然由我们照顾。”
晓琳继续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她能表现的稍微温和一些，或许会让人更加感激她。
林芳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然后，她便去征询了小明的意见，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所以小明没理由拒绝才是。
“谢谢阿姨，可是爷爷说过，人要独立，不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恩惠，我会自己照顾好爷爷的，你们帮我找到爷爷，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们。”
小明像个懂事的成年人，道了谢后，拒绝的非常果断。
牛芒微愣。
呆呆的看着小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懂，接受别人的帮助有什么不好的呢？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照顾老人家吧？
“跟我们走，你可以去上学，每天回来也能看到爷爷。”
只见晓琳轻皱眉头，上前劝说。
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威胁。
“是啊，难道你不想跟同龄人一样，去学校吗？”
而林芳华的样子，温柔的像个天使。
可不管是怎样，小明还是拒绝了，坚持不肯去。
“姐姐，你能帮我先垫付医药费吗？我回家后，会拿钱来还你的。”
牛芒正在感慨这孩子真是有个性，倔强的跟头驴似的。
可下一秒就打脸了。
当着众人面，他忽然就拉住牛芒的手，提出了这么残忍的要求。
借钱？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这么惨，确实该帮助，可是……这不是有善良之村的义工吗？为什么是自己呢？向自己借钱，那可还要还的呢。
牛芒很想说，小明你也太蠢了。
但不知怎的，她居然就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你随便刷。”
还口不对心的说了那么一句。
“谢谢姐姐。”
小明感激涕零，拿着卡，毫不犹豫的去付医药费了，牛芒看的很是心疼。
他们不接受善良之村的帮助，林芳华看上去有些失望，至于晓琳，似乎是发脾气了，直接去了停车场。
“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芳华好心交代了一句，摆摆手，便走了。
随后，牛芒和苏帘回到了病房，看到的就是痴痴呆呆的老人家，孤零零的坐在那儿，两眼无神的望着窗户外，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小明那样的孩子照顾这样的老人家，现实吗？
牛芒不禁有些担心。
“要不你劝劝小明，让他去善良之家吧。”
她忍不住道。
如果是苏莲花的话，应该有办法的。
“他是个有原则的孩子，不去也罢。”
可谁知，苏莲花会拒绝的这么果断，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拒绝，也很残忍吗？
“原则？”
牛芒有些想笑。
所谓的原则就是拒绝善良之村的帮助，然后给她借钱？她觉得，那是脑子抽了。
“姐姐，爷爷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你的卡，我能不能先拿着，等出院了再还你。”
然后，当小明回来后，她才觉得先前给她借钱付医药费完全就是小儿科。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准备用那张银行卡当生活费了。
牛芒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