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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喜鹊的错觉,她瞧见萧亦雪说完后,秦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可是等她细细看去时,又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漠走后,直接去的州府衙门,同他所料,州府衙门已经被控制了,不过所谓的控制,便是以人命被基石的。
“小侯爷,这是怎么回事?”知州大人这会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他被人按在地上,一头银丝乱糟糟的,瞧着好生凄惨。
秦漠瞧着他,倒是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而是大刺刺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头,道:“知州大人,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做了何事?”知州大人任旧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他想要站起来,但是按着他的士兵力气大得很,他又是文官,哪里有反驳之力?
“知州大人,你为官不仁,居然亲自带兵抢夺百姓的钱,这事你当天家不管的吗?”秦漠说着,已经一整个的依靠在了椅子里,腿也高高的翘起,看都没看知州一眼。
知州一愣,道:“这事不是上头吩咐我做的吗?”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来之前,我阿爹让我先问过你,你若是负隅顽抗,再动用兵力,不过我这个人嘛,向来最没耐心了,所以直接略过了前一步,真是抱歉啊。”秦漠嘴上那么说,脸上半点歉意也没有。
知州张了张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若不是上头下了命令,他定然不必去动百姓的一针一线,又如何会要求钱庄上交所有的银钱呢?
“所以,你犯了什么事,应当明白了吗?”秦漠说完,像只猴子似的一个打挺便落在了地上。
他一张脸满是稚气,可他嘴角勾着的那抹坏笑,却像是冰条子,直接钻进了知州大人的头盖骨,冷的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当初知州大人参加科考,其实也不过考了个探花,所以后来被分到眉州尧县做县令,尧县富庶,但是他一分都没贪过,兢兢业业的管理下头的一切,呆了十年后,被调到了眉州。
他到了眉州,也不过做的一名府丞,后来眉州的知州写了一份奏章到上京,说的是眉州城私盐之事,本以为上京会派钦差前来查办,却不曾想,那奏章一进了上京,还没送到萧亦初手里,那知州便暴毙在家中。
当初这事,在眉州城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对外宣扬的,都是知州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所以死后还追封了忠勇公。
而他这个迂腐又碌碌无为的府丞,则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知州的位置。
他这个人足够迂腐,所以那些个做私营的人找上他,想要贿赂他,他一律拒绝,但是不归他管的,他也一律不插手,后来倒是在眉州待得顺风顺水的。
私营这事,他后来有一次发现秦淮安原来暗中和他们有往来,这事对他来说,太过震惊又不敢管,后来干脆一次次的放任私营的发展。
喜满园被人下了砒霜一事,他原本也是查了的,但是层层递进,再往里查就会查到秦淮安,因此他才匆匆处理掉福满楼的掌柜的。
这事倒也不是他同秦淮安示好,而是他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暴毙在家中的知州大人。小说娃 .xiaoshuowa.
再然后,萧亦雪来到了眉州,言风被封了侯爷,他以为秦淮安已经放过他了,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只有何时该如何利用罢了。
从前想不明白,倒也不觉得,如今什么事都想的通透了,突的觉得心中无比的凄凉,所以瞧向秦漠,“秦小侯爷,你所说之事,我若是认罪,会定什么罪?”
听了他的话,秦漠挑眉,“此时才认罪,只怕是晚了点。”
秦漠一句话,差点没把知州给气的吐血,在今日他们攻进来之前,他压根不晓得这事会定罪,而且从城破到州府衙门被控制,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时辰。
“知州大人,你大概不晓得,我办事最讲究的就是效率,你们这眉州城,比起繁华的上京来,未免太贫瘠了一点,本侯多待一刻都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在我的计划里,三日就处理完一切。”
“三……三日?”知州用力的挣扎着想站起来,“你可知晓,这定罪需查清楚作案过程,再拿出证据,写成罪状递到上京去,等上京审判同意后,方才能决定该如何处置!”
知州说了一大堆话,秦漠却只觉得聒噪又无趣,抬手扣了扣耳朵,道:“如此看来,按照章程办事,果然繁琐又无趣呢……”
“噗嗤!”
“你!”
“噗嗤!”
一声是秦漠袖中剑刺进了知州大人血肉里的声音,而那一声“你”,则是知州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句话,最后一声,则是秦漠毫不犹豫的抽出袖中剑的声音。
前前后后,不过短短的一刹那,远处瞧着一切发生的知州府上管家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家老爷便已经躺在地上回天乏力了。
“果然直接杀了是最畅快又直接的处理方式呢。”秦漠慢吞吞的将袖中剑上头的血擦掉,这才往外走去,走到厅外,他大声道:“眉州知州,为官不仁,亲自带兵抢夺百姓银钱,加之私自囚禁当朝公主,其罪行令人发指,本该判五马分尸之刑,但他自觉罪恶深重,已经自裁伏法!”
一句一句,熟练而又漠然,他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同他的名字一样,冷漠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老爷!”此时知州夫人才从后厅赶来,见到知州大人已然是一具尸体了了,她一下子呆在原地,只剩下眼泪不住的往下滚落,那绝望的模样让人多瞧一眼都觉得不忍。
可是秦漠居然偏头看了一会,突的问道:“知州夫人,你头上那支凤头钗上京最大的首饰铺子袁师傅的手笔吧?”
知州夫人被他给问懵了,连哭也忘记了。
“你把那支钗头凤送我,我留你一命,你看这个买卖怎么样?”秦漠说着,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居然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