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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个活的!”一个流寇盯着喜鹊瞧,瞧着她长得十分水灵的样子,差点就按耐不住自己。
“这小娘子长得不错,送去给老大!”其中一个流寇说着,手上稍稍用力,冰凉的刀口距离喜鹊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这是喜鹊长到如今,第一次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纵然她胆子再大,腿也软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动你!”一个流寇说着,轻浮的在喜鹊的脸上摸了一把。
喜鹊没有反抗,她知道她此时的处境,若是为了被摸一下就激怒他们,从而让她丢了小命,那太不值得了。
只是此时的陈远威,生死不明……
“轰!”房梁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相公!”喜鹊看向顷刻间便化为废墟的屋子,眼泪滚落下去。
“哟,你相公死了?”一个流寇瞧着喜鹊哭了,不但不心疼,还格外的得意,道:“今日我们这一游荡,东山县不晓得要多出多少个寡妇来呢,你先别着急着哭,先跟我们走一趟!”
“不……”喜鹊摇头,瞧着已经化作废墟的房子,几欲和陈远威一起去死。
“你们……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女人,是男人该有的担当么?”不远处,沈耀宗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传来。
“哟!还有不怕死的?”一个流寇瞧着沈耀宗颤抖的双腿,没忍住哈哈大笑。
他们混迹乡野的流寇,最怕的是不怕死的莽夫,至于只瞧不起的,自然就是读书人。
这些个读书人,自诩高人一等,满腹经纶,实际上遇到了他们,也不过手起刀落的事情。
像沈耀宗这种,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强撑着一口气,佯装顶天立地大丈夫的穷酸秀才,他们见的多,杀的也多。
“你们松开她!”沈耀宗当然怕的,他们手里的刀子可不是纸糊的。
但是喜鹊之前给过他一口水喝,虽说他从未真心瞧得起过喜鹊,可临时遇到事情了,又想救她一救,就当是还喜鹊的恩情了。
“我们不松开的话,你又能怎么办?”架着喜鹊的流寇不但没放开喜鹊,反倒又轻浮的在喜鹊脸上摸了一把。
“你们!你们这有违君子之道!”沈耀宗一时间气的竟连害怕都忘记了。
“我们就有违君子之道了,你能怎么办?杀了我们吗?”提到杀这个字,流寇体内的血液都仿佛瞬间沸腾起来。
“你快走!管我作甚?我又与你无甚关系!”喜鹊从前其实挺讨厌沈耀宗的,讨厌他总是端着架子,也讨厌他眼高于顶瞧不起她,可他竟能霍出性命站出来,说明他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软弱可欺。
只是此时,他站出来也无甚用处,只不过是送死罢了。
“我们都是三里村的人!”沈耀宗怒气冲冲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以后,才猛然间发现,他同喜鹊的关系,竟然只是一个村的人这么简单。
明明他从没有把喜鹊放在眼里,甚至是瞧不起她这样的乡下丫头的,在瞧见她被人架住了,竟然管不住自己……
以及,想到他同喜鹊唯一的关系,便只是一个村的人这么简单,心里便空落落的。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他还未想明白为什么,其中一个流寇已经扛着明晃晃的刀子朝着他走过来了。
瞧着那流寇的架势,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可虽说如此,他更担心的,还是喜鹊的安危。
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人,方才他便亲眼瞧见他们糟蹋了好几个姑娘,喜鹊落在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此时,沈耀宗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不管不顾的朝着喜鹊就冲了过来。
架着喜鹊的流寇不舍得真的杀了喜鹊,见沈耀宗朝他冲过来,自然而然的就松开了喜鹊,举起刀子就朝着沈耀宗劈了下去。
“沈耀宗!”喜鹊吓得惊叫出声,却只能看着刀子直直的劈到沈耀宗的肩膀上,又喷溅出暗红的鲜血……
“快走……”沈耀宗不管肩上的血液喷溅,伸手抱住了流寇的腰。
喜鹊看着沈耀宗,只觉得满眼都是鲜红,别的什么也瞧不见,她想帮沈耀宗,但也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拖后腿。
“我……我去搬救兵……”喜鹊说着,转身就想跑,一转身,就迎面遇到了十多个人组成的流寇队伍。
“搬救兵?”一个流寇狞笑着看着喜鹊,“小娘子,找谁去?找你们县太爷?”
喜鹊看着他们,想要后退,后面却又是方才挟持她的另外两个流寇,她此时的处境,是真的全了走投无路这一词了。
后来喜鹊被流寇们带进了东山县郊外的法华寺,连同喜鹊一起被带去的,还有陆嫂子母子两和珍珠。
珍珠满脸都抹了锅底灰,瞧不出原有的模样。
同她们一起被带到法华寺的女人们,不乏有身怀六甲的,好几个女人因着这一遭劫难,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没了爹。
“喜鹊,陈大哥呢?”珍珠小声的问喜鹊。
喜鹊被沈耀宗刚才冲出来的事情吓的分了神,后头缓过来以后,倒是不想死了。
她要等着这群流寇身首异处,她才能安心的去黄泉路上寻陈远威,要不然她就那么死了,太不值当。
“我……我不晓得他可还活着……”喜鹊只要一闭眼,满眼全是火光和血光。
明明在半个月前的中秋夜,东山县还一派祥和平静,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便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没事的,官府的人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陆嫂子说完以后,自己都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群流寇听闻是从西边的蛮荒之地来的,平日里茹毛饮血,从不把人命当回事,按照他们这样不要命的势头来看,官府的人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珍珠犹豫了片刻,小声道:“宋平之同我说,县太爷已经被杀了,官府里的人,是最先遭殃的……”
“死了?”喜鹊犹记得县太爷圆嘟嘟的脸庞,说起话来像是吃草的兔子,十分的可爱。
甚至在天黑前,她从县衙离开回家时,还遇到外出巡视归来的县太爷,他当时还对她笑了笑,这前前后后不到三个时辰,他竟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