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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眉州城内的人渐渐少了下来,会试前三名也随着官差们一起去上京入职去了,至于剩下的七位,则是留在眉州城内等待任职的圣旨。
不知道圣旨何时会来,承业便想回一趟清水镇,珍珠却是上次就已经把脸面丢尽,所以给了承业盘缠后留在了眉州城。
承业到了清水镇的家中,方才发现门口挂着白绫,赫然是在办丧事,想到自己离开那日计安诚晕死的事,又想到胭脂的不择手段,他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好,连忙跑了进去。
“少爷!”有老仆人瞧见承业,又悲又喜。
“福伯,我爹呢?”承业心中对计安诚任旧失望,可即便如此,计安诚任旧是他的阿爹,所以猜测计安诚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他便也顾不得别的了。
“老爷……唉!”福伯用力的叹了口气道:“你和小姐走后,老爷的身子便每日俞下,也好了不少大夫来瞧,可就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胭脂姨娘……”
“是她做的吧?”承业的脸一沉,阴沉之色让福伯都略微惊了惊。
“没证据,我们只是私自揣测,那日你和小姐走后,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说的便是那胭脂姨娘苛待少爷的事,本来老爷还打算到眉州寻你,可是这身体……便在前日,一觉不醒,就此去了。”福伯说着,几欲哭出来,他一辈子都带着计家府上,计安诚对珍珠的所作所为他也颇有微词,可他只是仆人,又是世世代代的奴籍,这主家的事,原也轮不到他来管,所以一直没说。
“我知道了。”承业说完,并没有福伯以为的大怒,而是神色自然的走了进去,瞧见胭脂后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走到计安诚的棺木前磕了三个头便起身打算离开。
那胭脂瞧见承业进来时便已经做好了要同承业拼命的准备,可承业居然和没瞧见她一般,她微微有些诧异的同时,只觉得承业依旧是从前那个软柿子,心里起了计较,便道:“你怎的回来了?你阿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只怕死也不会瞑目的!”
承业没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那一眼,寒凉至极,便是胭脂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方才已经想好的的台词也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承业没搭理她,只是起身往外走,福伯本已经做好了帮承业对付胭脂的准备了,可谁曾想,承业居然什么也没做,他一头雾水的追到了门外,问道:“少爷,那女人是要鸠占鹊巢!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没有证据。”承业看向福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承业了,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胭脂偿命!”
说到偿命二字时,承业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冰覆盖,看得人牙齿直打颤。
“福伯,我只是想回来告诉阿爹,我在此次会试里考了第五,朝廷那边应当会安排官职,只是我没料到居然是来奔丧的。”说完,承业垂眸许久,“说到底,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都是计安诚咎由自取,可他到底是我爹,胭脂既然敢朝他下手,便要做好一切被揭发的后果。”
福伯盯着承业,只觉得陌生, 可陌生的同时,又觉得欣慰。
承业看起来已经成熟了不少,他不再像个孩童,而且他说得对,便是今日胭脂闹腾,也不过人让人看笑话,还不如找到证据,让胭脂为此付出代价,弑夫的罪名,足够沉潭了。小说娃 .xiaoshuowa.
和福伯道别后,承业转身离开。
后来不到半年,承业亲自带着官差回到了清水镇,例出证据后,胭脂被判了斩首,至于她带来的那个孩子,在胭脂被斩首后不知所踪,有人说他没有了胭脂的庇护早早的饿死了,也有人说他随着商队去了关外定居,可不论是哪种传闻,都和承业无关了。
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且说承业从清水镇离开后,直接回了眉州城,他去了四五日,便有官差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快报来到了眉州,说是有钦差随后就到,到时候便是安排承业等剩下七位前十名的官职。
过了五日,那钦差大人终于到了,他带着七份圣旨言笑晏晏,却让喜鹊和陈远威都略微吃了一惊。
他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萧衍。
萧衍自从依了萧亦雪的嘱托劝了陈远威回上京后,便一直没出现了,现在居然是以钦差的身份出现,倒是让人有些吃惊。
“是不是没想到是我?”萧衍微微一笑,很快身后的马车上头就下来了婉仪。
婉仪似是又长高里一些,也似是更漂亮了一些,因着穿着华贵的长衫,加之头上顶着夺目的金首饰,居然艳丽逼人,让人隐隐不敢直视。
“这一路累死了,想吃好吃的。”她一开口,便又让着所谓的眼里逼人消失的一干二净。
喜鹊连忙迎了他们进去,给他们做了些吃食后,萧衍方才带着婉仪到对面的行馆住下。
第二日一大早,萧衍拿出萧亦初的圣旨宣读,这七位进了前十的才子皆得了官职,不过官职大小不一,承业居然只拿了个七品温汤监,在众位前十的才子里,他的官职最低。
接下圣旨时,承业气的双手发抖,却也只能高呼黄恩浩荡。
待众人的事宜都处理完毕后,萧衍才独自找到承业:“皇上也有他的考量,他便是想,你还年幼,职位太高怕你处理不妥当。”
“我知道的。”承业和萧衍没有交情,自然也不似喜鹊挑眉那般对他有好印象,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是皇帝派来的,那自然也是皇帝的人,能对他好到哪里去?
“你心中莫要难受,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才是正途,一开始就身居高位,只怕……”萧衍说到此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往后你便晓得我的意思了,去任职吧。”
承业听的迷迷糊糊的,可是萧衍好歹是个正经王爷,又是当今天子的皇叔,便是没听明白,也决计不可能再问,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