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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那秀才连连点头,瞧向陈远威时心中不禁疑惑,难道方才他们说是这小娘子偷人的事竟然是真的?
见他那样瞧自己,陈远威大约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只是他向来不在意那些,便也当做没瞧见,只是对阿杏道:“事情既已解决,那便先回喜满园从长计议。”
“是。”阿杏点头,垂眸时方才想起,自己这副模样只怕像极了初见丈夫时的新婚娘子。
可那又如何?陈远威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喜鹊一人,她的存在,不过是多余的。
两人回到喜满园时,喜鹊已经给阿杏的两个女儿换了衣服,可姑娘家面皮薄,从始至终都没开口主动和喜鹊说上一句话。
见陈远威和阿杏回来,喜鹊连同两个姑娘赶紧迎上去。
“如何?”喜鹊问着陈远威,视线落在阿杏怀里的小女儿身上。
那孩子约莫是一夜没好好睡过,这会已经睡着了,只是一张小脸上头满是泥污,让人瞧着便觉得心疼。
陈远威张嘴便要告诉喜鹊结果,可阿杏和她的孩子们还在,他一下子居然不晓得能说什么,便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
“他还是铁了心要那窑姐入门?”喜鹊就没想过阿杏和陈远威去了一个多时辰便拿了休书回来。
“这……”陈远威伸手捉住喜鹊的手,带着她进了厨房,把外头的地方留给阿杏自己同她的孩子们说话。
“到底如何?”喜鹊心里很焦急,除却对钱是否还在的紧张外,还有对阿杏将来何去何从的考量。
陈远威走到灶前坐下,添着柴火道:“郑嫂子被休了。”
“什么?”喜鹊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被丈夫休了这事对女人家来说,简直无异于天塌了。
陈远威站起身走过去将喜鹊抱在怀中,又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把脸埋在喜鹊的脖子里,“娘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想想方才想也不想的便跟着郑嫂子回了家,我便后悔了。”
“后悔什么?”喜鹊抬手搂住陈远威的腰,他极少会露出这副模样,说明他对于插手管了阿杏这事,的确是懊恼的。
“我一个外人,插手别人家夫妻的事情,怎么看都名不正言不顺的。”陈远威说完幽幽叹了口气,“你不晓得,郑嫂子被休的由头是偷人……”
“偷人?”喜鹊再次惊了,她惊呼完以后又想起阿杏和她的孩子们还在外头,连忙抬手捂住嘴道:“怎么会那样?明明是她丈夫要让窑姐登堂入室!”
“可若是坚持那般,只怕这事便越拖越久,到底对孩子也不好。”陈远威回过头来想,虽说他什么也没做,还是觉得心里很对不住喜鹊。
“权宜之计,无需介怀。”喜鹊说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陈远威的意思,便伸手去一左一右的揪住他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那流言里的奸夫,该不会是你吧?”
听到喜鹊这么说,纵然是陈远威,也一下子有些心虚了,他在想,要不模仿杨贺,拿个搓衣板负荆请罪算了?懒人听书 nren9.
“逗你玩的。”喜鹊看陈远威连喜欢都屏住了,没忍住笑出声,“流言是最可笑的,只要不去相信,自然不攻自破。”
“你真这么想?”陈远威这才抬头去看喜鹊。
原本他便觉得人活在世上若是时时刻刻都要在乎他人的看法,那便是累也累死了,可回到家瞧见喜鹊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一些。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说几句也无妨,可喜鹊呢?她到底是个女人家,面皮薄,若是她将流言放在了心上,因此心伤,他又该怎么办?
越是这么想,心中越是慌乱,因此倒是连陈远威自己都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我自然是这么想的。”喜鹊说着,抬手勾住陈远威的狗子,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这才道:“你做事我放心,既然你那么打算,自是有你的考量的。”
听到喜鹊这么说,陈远威只觉得无数情谊在心中激荡,忍不住低头噙住了喜鹊的红唇,加深了那个吻。
从前在三里村时,喜鹊便是这般善解人意,后来他们又历了这么多事,喜鹊却还是如当初他认识的那般,他到底是花了多少运气才会遇到她?
夫妻两只顾着浓情蜜意,倒是忘记了阿杏还在外堂里,阿杏心中也晓得人家夫妻两说悄悄话,她此时进去不好,可她要去看小百川,三个女儿又不晓得该放在何处,这才没忍住去掀厨房的帘子。
帘子一掀开,她瞧见的便是陈远威低头吻着喜鹊。
高大的身形几乎把喜鹊整个人笼罩,明明该是一种让人惧怕的画面,却因着他满身的温柔,居然比一般夫妻间的亲密还要让人感觉心底柔软几分。
“阿娘……”阿杏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女儿的声音,吓得阿杏打了个寒颤,这才面色平静的放下帘子转身去瞧她。
几乎是在她瞧向女儿时,喜鹊娘便抱着小百川下楼来了。
明明可以肯定喜鹊娘应当是没瞧见她偷看喜鹊和陈远威亲密,她还是生出一股子做贼心虚的感觉来。
“阿杏,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喜鹊娘没把阿杏当外人,自然也没瞧出她的那一抹心虚来。
“我……”阿杏说着,不着痕迹的往前走,离开了厨房门口,“他向来不讲理,吵吵嚷嚷的,倒是将对不人的由头怪在了我的身上,给我按了个七出之条的罪名,一纸休书便把我打发了。”
喜鹊娘一听,也愣住了。
她上了年纪历的事情也不少,可到底一直呆在三里村没见过大世面,三里村虽说总是爱家长里短的,却没有休妻的人家。
大家都晓得,这过日子都是磕磕绊绊的,哪能一闹变扭便要休妻的道理?所以一下子倒是不晓得该如何说的好。
“其实我倒还觉得挺好的。”阿杏的两个大女儿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侧,她怀里还抱着小女儿,脸上却是对未来的期盼,“再也不用担心回家时见到他喝醉,也不用担心拳头什么时候会落到身上,仿若卸下了重担,生活都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