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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萧亦雪便日日唤那宫女过来拿吃食,那宫女也每次都给十两银子,这一来一去的,不到半个月的光景,喜鹊便得了一百多两银子。
这银子在眉州城内,可以买个不错的宅邸了。
喜鹊和陈远威正合计着买个院落住下,便有人亲自来请喜鹊了。
“掌柜的,我家公主想要见一见你。”来的是个穿水白宫装的宫女,态度也不晓得比之前那个宫女要恭敬上多少倍。
“只见我一人?”喜鹊问道,其实萧亦雪要见她,并不意外,她早先就想见一见萧亦雪,毕竟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如此草率的,可萧亦雪若是不能自己做主,那她便是去宽慰一下她,也是好的。
“是的。”
“那我现在便去。”喜鹊回答完后,瞧向陈远威,“相公,我去去便来,现在时日尚早,我应当能回来一起吃晚饭。”
“嗯。”陈远威点头,心中有些不放心,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太多心了。
就目前来说,这眉州城内,还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喜鹊虽那宫女很快便进了会馆,这会馆倒是不小,小楼后头还有一个院落,院落里有个不小的池子。
正值春日,湖中的荷叶已经冒出了新绿,不过那新绿终究没什么可瞧的,偏偏萧亦雪就坐在池子边上的凉亭里。
不过一年多未见,萧亦雪竟瘦了许多,便是脸色和嘴唇都是有些泛白的。
她见喜鹊来,这才停下波动琴弦的手,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喜鹊姐姐。”
“公主。”喜鹊冲萧亦雪福身,便立刻上前扶她,“不过一年多未见,你怎的瘦弱了这么多?”
“我也不晓得。”萧亦雪微笑着摇头,伸手握住喜鹊的手,她的手凉的仿若冰雪,“这故人是越来越少了,我前几天便想见你,可又担心太过招摇,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差人去你那里买吃食。”
“你若是喜欢,不用给钱的。”喜鹊这么说完,方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把钱带在身上,这样说,倒是有点口不对心了。
“不。”萧亦雪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房梁上头,喜鹊瞧过去,发现似是有一个黑影略过,却又快的如同是眼睛花了一下,便听到萧亦雪继续道:“我先走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六公主,不论做什么,便都有监视着,我若是不寻个由头见你,那你的身份,定然是要被人翻个底朝天的。”
“他愿意翻便翻呗。”喜鹊不在意的道,“左右我不过以乡下来的农妇,能查出什么来?”
“嗤。”萧亦雪被喜鹊逗笑了,她掩着唇笑了片刻后,脸上竟多了不少血色,“许久没人这样直白的同我说过话了,这感觉真好。”
听了萧亦雪的话,喜鹊只觉一阵心疼。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可萧亦雪竟有如此大的触动。
“喜鹊姐姐可喜欢听琴?”萧亦雪拉着喜鹊的手走到琴架子前头坐下。
“喜欢。”喜鹊点头,其实这样文雅的事,喜鹊是一窍不通的,她除了听过萧亦雪弹奏,其他人还真是没听过。
“那我给你抚一曲《凤囚凰》吧。”萧亦雪说完,沉思片刻开始抚奏。乾坤听书网 .
那琴声自是美妙绝伦的,可喜鹊瞧着萧亦雪的侧脸,却只觉得心中抑郁的慌。
她之前识得的萧亦雪,那是妙语连珠,英姿飒爽的女侠,和如今这柔柔弱弱,便是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忧愁模样,那是判若两人。
这一年的功夫,萧亦雪到底经历了什么?
“叮!”最后一个音落下,仿若断了琴弦,带着的铮铮之声拂过湖面,然后又荡了回来。
萧亦雪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上头,喜鹊也只是立在她的身侧没有说话。
喜鹊是不懂音律,可她也听出来萧亦雪的心因着这首《凤囚凰》,终究还是乱了。
“我和他,终究是没可能了吧?”萧亦雪终于说话了,可她的双眸依旧直直的盯着前方看,似是看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有。
“公主可是指孟三公子?”提起孟青渊,喜鹊亦是难平心中的抑郁。
萧亦雪没回答,只是低头把自己眼底的情绪藏了起来,道:“他恨我。”
“之前的事情,又不是公主所谓,而且三公子是那般一个明事理的人,怎会恨公主?公主你切莫多想。”
“可是……”萧亦雪抬眼瞧向喜鹊,喜鹊才发现她竟哭了,“若不是我同他们孟家交往过密,他们又怎会惹到那人?”
那人是谁,喜鹊心中其实隐约猜到了。
“有些事情,终究只是命中注定吧。”喜鹊微微叹息,伸手将不远处的狐裘拿过来搭在萧亦雪的肩上,“公主,保重身体。”
“是啊,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他吧……”萧亦雪竟哭着扯住一个笑来,“要不然我怎么不为了他去死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喜鹊只觉得头皮一阵紧绷,“公主,人生并非情爱二字,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只怕他也觉得你不够珍惜自己吧?”
“是吗?”萧亦雪呆呆的问了一句,也不晓得有没有把喜鹊的话听到耳朵里去。
“公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唯有活下去,人生才能有转机。”喜鹊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大约她心里还有很多事,从未将陈远威当做唯一,因此才会这般吧?
可若是陈远威,也不愿她为了他,便将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吧?
“你说得对。”萧亦雪点头,“便是他此时恨我的,以后也不一定不是吗?”
说来说去,萧亦雪还是为了孟青渊。
不过只要她不想那些,便也是无妨的。
“那个知州家公子,公主可曾见过?”喜鹊想,这个问题,萧亦雪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到底是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直接问出来。
“未曾。”萧亦雪叹了口气,“虽说我和他的婚事,在我还在上京时便定下了,可我对他,却从未生出半分好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