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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隔天喜鹊和陈远威就到菜场买了些菜回家煮熟,然后学习着陆嫂子,用个土坛子装起来。
喜鹊像是做下水似得,在里面加了油盐、辣椒、八角、花椒之类的调料,等待了四五天,下水有了馊味,就是迟迟没有酸味,最上面那层,还浮起了白霉。
“这是怎么回事?”喜鹊把浮起的白霉拂掉,又往里面加了点煮下水的油汤。
又过了四五日,残菜没有变成陆嫂子家那般颜色鲜亮鲜红,反倒黑了,还不时“噗嗤噗嗤”的往外冒馊味。
葱饼老四的残菜吃完了,还想着喜鹊做的下水那般好吃,这残菜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便巴巴的来找喜鹊,说是要尝她做的残菜。
喜鹊心里也是犹豫得很,她不好意思的道:“我估摸着,不能吃。”
“怎么可能,嫂夫人的厨艺,我那是晓得的,你怕不是不舍得吧?”葱饼老四说着,作势要自己去厨房一探究竟。
“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法子。”喜鹊抬手搓了搓脸,决定带葱饼老四去瞧一瞧她做的残菜。
坛子盖着木盖子,倒是闻不到馊味,但是一打开,葱饼老四脸上的期待就被想吐又得强忍着的扭曲取代了。
“看吧,我就说不能吃。”喜鹊道。
“嗯嗯。”葱饼老四连连点头,却连张嘴说话都不敢,喜鹊做的,那哪是残菜啊,分明是……粪水。
葱饼老四的这番反应,大大的打击了喜鹊的信心,她也不好意思让陈远威来看了,干脆自己找了块布捂着口鼻用木桶把失败的残菜提出去倒掉。
等陈远威从集市回来,喜鹊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你这是……”陈远威走过去,看向空空如也的土坛子,问道:“不能吃?”
“不能。”喜鹊摇头。
她太相信自己了,还以为这残菜就是一堆剩菜倒在一起,无甚难的,真的做了,才知道越是简单的菜肴,实际上才是最难的。
“没事,再试一次便是,或者找陆嫂子问一问?”陈远威见喜鹊一脸郁闷的蹲在地上,也蹲在了她身边,小声的劝慰她。
“不想试了。”喜鹊头一次觉得这么的受挫,特别是想到为了制作残菜,她花了二三十文钱买菜,就觉得心疼。
“不过失败了一次,怎么就放弃了?这可不像我的小喜鹊。”陈远威说着,伸手搂住喜鹊的肩膀,把她搂过来往他怀里靠了靠。
被陈远威这么一说,喜鹊发现他说的对,从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思索了一会,她找到缘由了。
从前她没有依靠,就算遇到事情也尽量不让喜鹊娘操心,习惯了一个人承担,自然要比现在坚强许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习惯了事事依靠陈远威,竟然整个人都比以前要脆弱许多。
“唉……不好。”喜鹊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陈远威,见他直直的瞧着自己,眼底满是担忧,便伸手去捧住他的脸。
“喜鹊姐姐、陈大哥……啊!”珍珠一阵风似得冲进了厨房,瞧见陈远威像是抱孩子似得把喜鹊搂在怀里,喜鹊则是抬手捧着陈远威的脸,分明是要做些夫妻间才有的亲密之举,吓得她猛地转过身去捂住了眼睛。懒人听书 nren9.
别说是她吓到了,就是珍珠和陈远威,一下子也不自在起来。
“咳。”喜鹊拿开陈远威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用力的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道:“珍珠妹妹,何事这般着急?”
“也没……没什么……”珍珠的脸滚烫滚烫的,眼前划过的,全都是方才喜鹊和陈远威亲密的样子,自己来做什么的,忘记的一干二净。
“你若是没事,怎的会这般着急的来找我?”喜鹊想着,自己是做姐姐的人,必定要拿出姐姐该有的样子来的,便当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似得,绕到珍珠身前去。
这一上前,她差点没忍住去捏珍珠的腮帮子。
珍珠是捂着眼睛了,但是她那指缝开的起码有两指宽,这会瞧见喜鹊,眼珠子还滴溜溜的直转呢。
“说吧,什么事。”喜鹊开口。
“真没事。”珍珠慌慌张张的绕过喜鹊跑了出去,她一出去,迎面就遇到了葱饼老四。
葱饼老四从那次珍珠来这里吃饭以后,就再也没见着她,这会一见她,眼睛都亮堂了,跑过去巴巴的问珍珠:“珍珠妹妹,上次我托嫂夫人给你带的葱饼,你可吃了?我专门加了鸡蛋呢。”
“吃了吃了。”珍珠连连点头,想的还是刚才的事情。
“好吃吗?我再给你做。”葱饼老四说着,已经急急忙忙的要进去去生火了。
“不用不用。”珍珠连连摆手。
这葱饼老四做的葱饼的确不错,松软馨香,一口下去,牙间全是麦面的香味,再嚼上几口,又有了葱花特有的香气。
只是她和葱饼老四非亲非故的,白拿了一次就已经欠了葱饼老四的情了,若是再拿,那就是受之有愧了。
“你不用客气,尽管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有你吃的。”葱饼老四抬手用力的拍着他那并不健壮的胸膛。
珍珠瞧着他那兴冲冲的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开口坏他的兴致,便只得闭口不言了。
“对了,你有事找陈大哥和嫂夫人吗?”葱饼老四又问。
到了此时,珍珠涌上脑门的气血下去了,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喜鹊帮忙的,便又急急地转身。
她一转身,就瞧见喜鹊站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显然晓得她缓过神以后,还是要找她的。
“咳。”珍珠咳了一声,又瞧了葱饼老四一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在今日断了葱饼老四的念想,道:“喜鹊姐姐,宋平之的阿娘今日下午要到我那里吃晚饭,我厨艺不行,想请你帮忙做厨。”
“啊?”这倒是喜鹊料也没料到珍珠来找她,竟是为了这事,呆了半晌,喜鹊才喃喃的问道:“你们竟这样快,都要见父母了?”
“是……是啊。”珍珠的脸红红的,左右她被赶出了家门,算是无父无母了,心里又认真的将喜鹊和陈远威当做了姐姐、姐夫,便想着请他们去了,她心里也不怯了。
纵然是葱饼老四,也听出了一些苗头,脸上的笑容瞬时便没了,像是那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似得,脸红脖子粗的问珍珠:“你……你什么时候和姓宋的搅和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