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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喜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曾想柳满儿生产的特别顺利,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便生出了一个五斤重的大胖小子。
“快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像你?”喜鹊娘眉眼含笑,直接把刚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孩子凑到柳满儿面前。
刚刚出生的孩子极难看,喜鹊和柳满儿都瞧不出来哪里长得像柳满儿,要不是亲眼瞧着那孩子是柳满儿生出来,喜鹊都要怀疑被人掉包了。
不过这话喜鹊可不敢说出口,反倒是柳满儿瞧了半晌,道:“怎么这么丑?”
“噗!”喜鹊一下子没忍住喷笑出声,“他若是能听懂,怕是要被他这个耿直的阿娘气死。”
“可他真的好丑啊……”柳满儿瞧着吧嗒着嘴,一张脸又红又皱皱巴巴,眼睛还浮肿着的孩子道:“这真是我的孩子吗?都不好意思带出去见人了,也不晓得霍北见了,还认不认这孩子。”
喜鹊娘被柳满儿一脸认真地表情逗笑了,道:“新生儿都是这样的,要等个四五日方才能长开,到时候只怕霍北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
“真的?”柳满儿犹豫了瞧了瞧襁褓中的孩子,选择相信喜鹊娘。
柳满儿生产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可天还没亮,喜鹊也不敢合眼,她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可直到天色大亮,外头传来了人声,酒楼还是一片安静。
喜鹊一打开卧房的门,平安和富贵便眼巴巴的守在门口,不时朝里面张望,问道:“阿姐,我们可以抱一抱小侄子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喜鹊说完,还没来得及问喜鹊娘,平安便一溜烟钻了进去,产房里味道重,平安却没闻到似的,直接跑到床前看睡着了的孩子,一瞧见那红呼呼又皱皱巴巴的小脸,他脸上的笑容僵了。
柳满儿一看,没忍住笑了, 问他:“这孩子是不是长得也太难看了一些?”
“是啊……”平安傻愣愣的回答了一句,被随后赶到的富贵推了一下,他才猛地缓过神来,用力的摇头,“没有,小侄子长得特别好看!真的!”
“你啊,无需骗柳姐姐。”柳满儿瞧着平安的神色,没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
如果时间可以就这么停下多好,喜鹊一家子把她当家人,她便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虽然她生产这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却也不能说明官府的人没有守在酒楼四周,只不过是因为霍北没出息,所以他们才没动手罢了。
“小心点。”喜鹊娘抬着吃食进来,瞧见平安伸手想去摸孩子的脸,出声呵斥,也把柳满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阿娘,他好丑啊……”平安压低了声音,生怕伤害了柳满儿的心,却完全忘记了,喜鹊娘离他更远一些,要是喜鹊娘都听到了, 那柳满儿更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他丑?”喜鹊娘白了他一眼,道:“当初你生下来时,可比他丑多了,一张脸皱的和老头子似的。”
“什么?”平安霍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伸手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多光滑啊,怎么可能像个老头?小说娃 .xiaoshuowa.
喜鹊娘将吃食放在柳满儿床头,道:“不信你便问你阿哥,当时你阿哥也对着你感叹丑来着,当时你阿爹让他抱一抱你,他都不愿呢。”
“当……当真?”平安瞪大了眼睛瞧向富贵,他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便是下学时路过包子铺时,包子铺老板娘的女儿都对着他笑呢。
“咳。”富贵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好一会以后才被平安瞪的没办法点了点头道:“你……你那个时候是真的丑啊,我还以为你是别家嫌弃长得丑,丢出来的孩子,自然便不想抱你了。”
“怎么……怎么可能?”平安呆愣愣的奔了出去,喜鹊擦着正推开窗户呢,见平安傻愣愣的跑了出去,好一会才想起他没带书袋,急匆匆的冲着他的背影喊:“臭小子,你没带书袋!”
平安愣了愣,这才像一抹游魂似的回过头来去楼上拿书袋。
瞧着他和平日里聒噪的模样大相径庭,喜鹊没忍住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平安呆呆的摇头,走到了门口,他又回头来问喜鹊:“阿姐,你见过我刚刚出生时的模样吗?”
“见过啊。”喜鹊点头。
“这样啊……”平安纠结了许久,犹豫的问:“那我那时候真的很丑吗?”
听到这里,喜鹊明白了,平安这是方才在楼上被打击了,咳了咳道:“这个嘛,那时候我年幼,记不大清,只不过我记得阿娘说过,孩子才生出来时候都是很难看的,所以你那时候难看也是正常的。”
“当真?”平安眼巴巴的瞧着喜鹊。
“难道我还会骗你?”喜鹊说完,瞧了一眼外头的太色,道:“你再不去,只怕要被夫子罚站了。”
“哎呀!”平安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学堂的事情,冲喜鹊挥了挥手道:“阿姐,那我先去学堂了,顺道问问夫子对验尸方面有没有涉猎,要是可以,我想亲自替姐夫洗脱罪名。”
喜鹊呆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远威入狱一事,是被人设计好的,平安哪那么容易就能帮他洗脱罪名?只不过好学是一件好事,值得支持。
平安用了两日便学了一些浅显的验尸经验,还没来得及深入,衙门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大人物到了眉州,眉州所有官员都需停下手中的职务迎接那个大人物的到老。
眉州算不上富庶,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也只怕和霍北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他突然来到眉州,只是为了引出霍北吧?
喜满园的生意也不好,喜鹊恹恹的,经常站在门口瞧着街道发呆,好几次都恍惚看到陈远威从街那头朝着她走过来。
等她缓过神来后,陈远威便又消失了。
“你若真心担心远威,倒不如自己去狗儿家看看,指不定会有新发现呢。”喜鹊娘瞧着喜鹊都快成望夫石了,没忍住建议。
喜鹊娘这一番话,对于此时的喜鹊而言,便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拦在前方的浓雾也跟着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