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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珙怎么样了?”
武陵太守曹寅,眼下正在城里紧张兮兮的听着前去探查消息的部下所带来的回报,毕竟他也还是知道自己这次干的事情多少有点出格的。
而且曹寅不像王睿那样有背景,本身在朝廷里就有人不怕王珙的打击报复,曹寅这边多少还是有点害怕那王珙发狂想要攻城的,哪怕他曹寅再怎么讨厌那王珙也不得不承认,王珙此人在打仗上确实有些本事。
真要是那王珙发了疯来攻打武陵的话,曹寅完全没有把握能守得下来城池,要是王珙破城之后再把他杀了的话,那真是死了白死。
毕竟王珙哪怕是找个借口打了武陵郡甚至杀了太守,只要他最后还是能带兵平叛的话,朝廷就算有所惩罚,也八成只是轻拿轻放而已,最后对王珙都不会有太大影响,等同于他曹寅肯定是白死了的,曹寅可不希望发生这么糟糕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其实不是其他,正是王珙带兵过来,要是王珙真的想不开了硬要他开城门劳军,不开门就攻城的话,那他到底是开门好呢还是不开门好呢?
抵死不开门的话,说不准就真的死了,但就这么开了城门他又咽不下这口气,颇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回禀大人,那王珙并未有要入城的样子,而是直接率军离开了。”
“好!好!走了好啊!”
曹寅不禁面露喜色,还好没有出现他担心的最糟糕的事情,不然那就很尴尬了,那王珙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自己退去了,看来所谓的名将也不过如此嘛。
曹寅心中嘲笑着王珙的无能,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大军行军,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带着几个月的粮草一起走的,毕竟军队总不可能背着一个粮仓在身上不是?总归是需要当地官府粮草支持的。
要是没有当地官府支持的话,那纵然是朝廷官军,也如同粮道被劫一般会寸步难行,甚至有中途断粮而崩溃的风险,那王珙竟然胆敢当真一点补给都不带就这么上路了,合当他兵败身死。
在曹寅心中,那王珙已经如同一个死人无异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王珙其实并没有径直离开武陵郡进入零陵,而是绕了个圈之后,再度深入到武陵郡中。
“王大人,此族之人乃是武陵郡数一数二的大姓,族中多有人在太守府上任职的亦是颇有家产。”
此时的王珙已经领着他的南阳官军来到了武陵郡中的一处乡堡之外,这样的乡堡在这个时代其实随处可见。
稍微附属一些的豪族往往就会将自己的族地外边砌一圈围墙围住,以防外敌,毕竟随着前些年那场闹遍天下的黄巾之乱,现在整个大汉朝各地的治安基本上都是每况日下了,除了城池附近的地方多少还受到官府管辖没有什么贼人胆敢作乱以外。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像是这些以田地为基础的世家豪族其族地基本都在田野之间,根本不可能将放在城里,当然也不可能受到城池里官军的直接保护,面对这个逐渐败坏的世道,他们自然是必须要靠自己来保护自己的家园的。
因而世家豪族之中往往都在族地里养了一些乡勇私兵,如鼎鼎大名的汝南袁氏之流,甚至轻而易举的能够动员起来几千人的私兵,尽显顶级世家的风貌。
但是对于一般地方上的士族豪强而言,能够动员起来几十号人,撑死百十来人就是极限了。
有这种规模的武装守备的乡堡,一般的贼人根本不会考虑攻打他们,毕竟贼军是图财的,要是为了求财反倒导致自身损伤惨重的话,这种交换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所以一般的乡村之地,有个百十来人的武装,加上一面围墙的保护,基本足以打消大多数贼人的不轨之心了。
但是这一次1不一样了,他们面对的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强盗匪军,而是正儿八经的官军,南阳郡兵,对于官军,哪怕只是郡兵这样的地方军队,对付一个小小的乡堡还是手到擒来的,甚至根本不会耗费什么力气。
因而王珙见蒯越已经将自己引到了一处乡堡前之后,二话不说当即便下令道:“来人,给本官去通知那堡中之人,本官乃是奉刺史大人和曹太守之命来收粮的,眼下眼下本官正领军前往讨伐三郡叛军,但凡路过之地,当地百姓皆有劳军之职,让他们打开堡门让我大军修整。”
见那传令兵远去之后,蒯越在一旁看了看随后摇头道:“恐怕那些士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开门的。”
毕竟世风日下世道败坏,在这个时代谁能说得准官和匪之间的区别呢?堡里的士族当然也不敢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城外官军主将的道德水平上,虽然王珙此行确实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无妨,无非是让将士们先修整一下,等后边的人手再跟上来一些然后在发起攻击而已。”
王珙对这些士族可没有什么怜悯,便是蒯越都不觉得打劫他们有什么不对的。
从这些士族支持曹寅的那一刻开始,双方在立场上就已经是敌对了的身份,王珙可不会因为对方只是些平民就心存怜悯。
因为但凡是士族之人,一个顶一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在世家名下所掌控的土地不断增长的背后,是无数小农家庭落败,甚至不得不背井离乡的结局。
说到底大汉朝之所以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之所以随便一个野心家登高一呼便有从者数万,无数流民相随,就是因为天下之大已无这些流民立锥之地,不造反还能干得了什么?
因而王珙自从上任之后便处处和士族作对,打算抑制住境内的土地兼并,至少让境内的流民能有活干有饭吃,否则的话就算王珙能吹得天花乱坠,都不可能制止得了境内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造反。
而王珙连对自己境内的士族都能毫不犹豫的下手,对于境外甚至立场相对的士族之人,那下起手来更加是干净利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