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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冀州的张角和波才完全不同,张角此贼夺下了冀州的绝大部分城池,若是我等依旧是一城一池的打过去,就难免会遇到一个重兵把守难以攻下的城池,就必然会被拖住不少的兵力,且短时间内难以取胜。”
“因而面对张角,我们与其夺其地,不如破其军,所以广宗此城说到底不过是个引子而已,便是我等率军去攻广宗,也与汝南不同,根本没有攻下来的必要,一旦张角往广宗而来即将和皇甫大人交战之时,我等可立刻从广宗撤军往战场上赶,如此一来当可两面夹击,从正面战场上将张角击败,使其再无一战之力。”
两处做法虽然看起来有相似之处,但实际上目的完全不同,过程自然也有所差异。
在陈国之时,王珙提议分兵的目的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通过城池的丢失逼迫波才主动接触和官军对峙的状态,主动从陈国撤出,这是因为在当时的状态下和波才正面交战并不是理想的选择。
而在冀州则恰恰相反,现在是张角忌惮于官军,而官军需要更加主动的求战,逼迫张角不得不迎战,因而看似依旧是分兵袭城,但起到的作用完全是相反的。
“而且要行此计也并非是马上就要这么做了。正如我们之前所计划的一样,在破张角之前,首先应该先救巨鹿,目前巨鹿城外的黄巾贼数量还不太明确,但至多也不过三万余人,张角也不可能留下太多的兵马在巨鹿这边。”
“眼下巨鹿城的贼军对我军毫无防备,我军以强击弱,以众击寡,必然可以大获全胜,随后既可解巨鹿之围,又可以凭空得一些俘虏。届时驱使那些俘虏,再抽调一些巨鹿的官军,应该足以在短时间内立下一座还算过得去的大营了,至少我相信这等兵马不可能会被那张角几日内就攻破。”
随后王珙向皇甫嵩拱手道:“皇甫大人,想也知道那张角到时候绝对是全心全意的只想要击败此处的官军,又哪里能顾虑得到广宗来的官军呢?我只要接到张角赶到的消息,便立刻率官军回返,不出三五日必定可以赶到,届时就是真正的两面夹击,那张角必败无疑。”
皇甫嵩沉默着在思索王珙的建议,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用这么麻烦冒着这种风险去打,如果先去救董卓,然后一路稳扎稳打的逐渐推进,要赢张角本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按照王珙的计策来的话,凭空要背负上一些风险。
但皇甫嵩也不得不承认的是王珙的想法,确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皇甫嵩虽然不涉朝廷上的党争之中,但是对于朝堂的局势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因为自从黄巾贼起事以后,朝廷为了平乱,就不得不启用了很多原本在党锢之祸中被弃用罢免的党人。
这些党人原本都是在党争之中失败,被阉党逐出朝廷的人才,但是想要平乱又少不了这些人,所以无论是皇帝还是阉党都不得不捏着鼻子重新重用这些人起来。
但党人们虽然重新被重用了,但不代表他们和阉党之间就能和气生财了,恰恰相反因为这场黄巾之乱的缘故,不但朝堂之外乱成一锅粥,就连朝廷里边也乱成一团。
党人们复起之后便急着要重新夺回属于他们的权利,想要将阉党逐出朝堂,而阉党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拼死反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卢植正是这场纷争中的牺牲者。乾坤听书网 .
那些阉党就是想要拿着卢植杀鸡给猴看,虽然皇甫嵩自己知道自己无论是和阉党还是党人真的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估计那些阉党不会这么想,如果在冀州拖延了太长时间的话,难讲自己真的会成为继卢植之后的下一只鸡。
虽然皇甫嵩真的对朝廷那些党争没什么兴趣,可不代表他真的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他更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会选择明哲保身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投入两党之中的某一方,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作为一个将领,想要自保,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战功,无可挑剔的战功。
虽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说,但也唯有足够庞大的战功,才足以让皇甫嵩这样一个手握重兵军功加身的名将,能够独立于官场之外,不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影响,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中立派的,这点皇甫嵩非常清楚。
出于这种考虑,多少有一些私心,但最终皇甫嵩还是拍板下了决定,他要冒一次险,这个险也值得赌一把。
“好,就依你王珙所言,我允你统兵一万,如之前一般由曹操孙坚二人作为副将协助你。”
“且慢,皇甫大人,末将希望能留在大军之中。”
皇甫嵩话刚讲完,孙坚又跳了出来表示反对。
相对于曹操来讲,孙坚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他看的出来王珙此行看似十分重要,可实际上并没有干什么实事,去攻广宗只是假装的,一旦张角来了又要急匆匆的赶回来,实际上说是一次武装行军都不为过,说穿了就是带着兵马去外边转了一圈又转回来而已。
孙坚对这种事情可不怎么感兴趣,他宁愿待在皇甫嵩这边正面对抗张角攻击,也不想先跟着王珙出去绕上一圈,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而且不但孙坚表示了反对,很快曹操也开口示意道:“末将与文台一同,也希望能留在大军之中。”
说完曹操还向王珙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相对于孙坚纯粹只是觉得在皇甫嵩这边才有仗打,曹操单纯只是担心皇甫嵩这边的安危罢了,要是抽调太多兵力反而导致皇甫嵩这边防御不足的话,那才真是顾此失彼了。
王珙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
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带着兵马出去转一圈而已,实际上能干的事情不多,这一战就算打赢了他也不算是首功,输了他绝对是最大的罪人,没有人愿意和他同行并不让王珙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