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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良略一思考,便对王珙为难道:“好叫王大人知晓,眼下我南郡士族对武陵郡确实是无能为力。”
“自从刺史大人和曹太守交恶以来,南郡和武陵郡两郡士族为免引起上官不快,也都纷纷减少了联系。且曹太守和刺史大人不同,他深得武陵郡本地士族支持,恐怕是不会给王大人你什么帮助的。”
其实蒯良有一点没说出口的是,虽然为了避嫌他们南郡和武陵的士族联系少了,可那只是表面上的联系而已,背地里他们总是有一个暗中的关系网互相串联的,但是这点关系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最起码还犯不着为了王珙动用这层关系。
尽管蒯氏有那么点舍王睿而转投王珙的意思,但这种合作终究还是只能够流于表面的。
“不,两位恐怕对本官有些误解,本官并不认为能够得到武陵太守,或者武陵当地士族的支持。眼下便是连刺史大人都对荆州三郡的叛乱无动于衷,曹太守又岂会担心这点小事,我早已料到我去到武陵必定是如眼下这般遭遇,会被曹太守拒于城外吧。”
“那王太守的意思是?”
蒯良心想总不至于是要自己等人打开武陵城门吧,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根本是不用想的事情。
而且像是这种地方上的太守之间的矛盾,按照一般习惯上来讲无论再怎么大,也只能是暗地里的,永远不能让矛盾摆在明面上,更不能发展到要动刀兵的地步。
毕竟要是连堂堂一地太守之间的纷争都要发展到得要动用刀兵才能解决的地步,那置洛阳朝廷于何地?事后可以说是必定会遭到朝廷追究责任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各地上至刺史,下至太守之间的矛盾,无论内部矛盾有多大,最起码他们都不会把这种矛盾放在明面上。
他们可能会暗中相互使绊子,相互拆对方的台,但永远不会拿出刀剑来胁迫对面,而是会装作一片和睦的景象,要是王珙想要动用刀兵,直接拿下来武陵的话,那这一片和睦的景象可无论如何都装不下去了。
而让蒯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的是,王珙终究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疯狂,要是按照孙坚那家伙的做法,难讲他就真的动用刀兵去打开城门了,那家伙始终是个武夫,他也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个武夫,一个武夫,能打仗会打仗就够了,其他的不用管那么多,它才不在乎这种官场上的潜规则呢。
但是王珙毕竟不一样,他知道枪打出头鸟,作为信奉广积粮缓称王的人,他可不会跳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哪怕他知道王睿和曹寅那两个家伙可能讨厌自己到恨不得自己出征平叛最好兵败身亡
但这并不妨碍王珙继续对他们装成一副睦邻友好的样子,毕竟大家都是荆州地方官场上的同僚,何必闹得那么难看呢。
“两位尽管放心,尽管武陵太守对本官有那么一些误会,但是本官很清楚这些误会终究都是会得以解决的,完全没有必要闹得让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本官肯定是不会对曹大人做些什么的。”小说娃 .xiaoshuowa.
话及此处,王珙又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武陵郡临近零陵郡,眼下零陵郡有贼子周朝造反,眼下贼兵肆虐,我料定必有贼人流窜零陵周边郡县之中,这武陵郡想来也必定是深受其害啊,恐怕关键还是在于郡中有从贼之人。”
蒯良听到这里算是听出味道出来了,正所谓兵过如梳啊,这谁是从贼之人谁能说得清楚?这些人是当兵的,一群武夫而已又不是城里的捕快,就算是捕快都不可能指着一个人的鼻子说得清楚对方是不是从贼的乱民叛党。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劫掠当地罢了,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就算是朝廷的官军,其实也少有不劫掠的,至于那乱军贼军,就更加是每到一地必定是烧杀掳掠如同蝗虫一般,官军无非是视军纪严苛与否,多少干得有点度而已。
“那王太守是想怎么做?”
蒯良也没有纠结太多,毕竟他只是南郡人,既不是武陵太守也不是武陵士人,没有必要为武陵人去考虑。
“本官率军到武陵郡以后,这城便不进了,直接去找那些郡中的从贼之人。本官料想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乱事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必定背后有人撑腰或者坐实贼军坐大。武陵郡与长沙零陵两郡相临近,定是有大量的从贼之人,而且肯定不是一般人,必定是那些富有浮财的世家豪族。”
“两位可以随本官一同前往,也好给本官指点一下,有哪些武陵士族有从贼之嫌的,武陵太守管不了的事,不敢管的人,本官就敢管,对这些胆敢勾连叛军,犯上作乱之人,本官必定是严惩不饶。”
听闻王珙此言,蒯良也是沉默了一会,他当然明白王珙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他感到有些不快,他一个熟读圣贤书之人,居然要去帮着王珙去劫掠当地百姓,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着实有违蒯良平日里的行为准则。
蒯良的族弟蒯越当然很清楚自己兄长的想法和他平日里的本性,当即开口道:“王太守,平叛之事人皆有贼,然而兄长平日里只是在府上处理文书工作,和士族之人少有来往,对情况也并不太清楚。”
“而下官则不同,下官平日里多和士族之人相接触,对荆州各郡皆有所往来,不若由下官与王太守同行,也好为太守大人指出哪些士族从贼的嫌疑最大。”
蒯越没有蒯良那么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他眼中军队劫掠一下那都不是事,这种事情难道还见得少了?
他们南郡的郡兵这种事情就经常干,更别提前两年王睿招抚的那些原本盘踞在襄阳县的叛军了。
这些襄阳贼军被王睿招抚成为南郡郡兵后,难道一下子各个都变得军纪严明起来了?
屁,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该抢的抢,该杀的杀,只不过因为身上套了一层官皮,干得更加隐蔽了一些而已,和主要负责参谋工作的蒯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