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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在经过了朝会上的那番话之后,自然而然的从联军在洛阳城中的驻地中搬了出来,带着自己的人独自在洛阳城中另一个角落里找了个位置驻扎。
见王珙来访,曹操的人毫不意外的将王珙迎了进去。
王珙再次见到曹操之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上前去质问他道:“孟德!你之前那么干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真是要害我不成?”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湖阳候何出此言?若无你助战,我等眼下恐怕都还被困于关外不得存进,称你一声朝廷栋梁也不为过,也无愧于我等于皇甫大人军中共事一场,我又岂能害你?”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苦说之前那番话?”
曹操说道:“湖阳候既身为朝廷栋梁,为朝廷分忧乃是份内之事,这话又何必多言?袁绍既已有逆反之心,联军盟主这等职位又岂能继续交由他执掌?”
王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朝廷栋梁,这个帽子扣上来确实是不小,可能这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讲,算得上是最高的赞誉了吧。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胆敢光明正大的当乱臣贼子的人,像是董卓就敢这么做,无论是废立皇帝,弑杀天子,乃至于霍乱内宫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当然他最后的下场也很符合他所做过的那些事情。
像是袁绍袁术这样的人其实也和董卓差不太多,只不过他们两个更加聪明一点,也比董卓无论是声望还是背景都雄厚得多,但即便如此,最后的下场也强不到哪里去。
而即便是强势如曹操,终其一生也不过当个魏王罢了,真的撕破脸去当乱臣贼子,那是连魏王都不敢干的事情,他王珙就更别提了。
因而王珙很清楚,这大汉忠臣的形象,是必须要装下去的,倒不如说不装不行,虽说是被董卓硬推着弄了个王氏外戚的身份,算得上是当今天子的母族。
但是除了个名声以外,所谓外戚的身份并不能够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即便他王珙名为国舅,真要是敢干什么犯上作乱的事情的话,也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更加会摧毁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忠臣良将的形象,这等事情自然是不能干的。
因而既然没法像是董卓袁绍那样摆明车马说“老子从一开始就是打着造反的想法来的”王珙也只能顺着曹操的话说下去了。
“可是孟德,我南阳军本就不是关东联军的一员,各路联军会盟陈留之时我也并未参与。眼下十几万联军已至洛阳,袁绍统领联军数月,更有击破虎牢关之功,又岂是我一个外来者能够动摇得了的?”
“这是什么道理?”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虎牢关难攻否?我与文台伯圭连日攻关,即便毫无成就也从不曾懈怠,最终将其攻陷。”
说到这里曹操又问:“那么讨董难否?然而十几路联军统共十余万人汇聚于陈留共商讨董大业,各军齐心协力最终抵达洛阳,一路上也未曾有人退出。”
“而你王珙,一路领不过三万兵马孤军深入洛阳,与董卓纠缠数月不败,更将其逼离洛阳,此举对比我等所为之事更是难上加难,最终不也得以功成?既然如此又岂因事难而退缩?”
王珙很想吐槽说你们这些联军才干了些什么就在这里说讨董有多难?真正难的是他在关中和董卓见招拆招针锋相对好吧?
而且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与董卓为敌,那可以说是顺应天下大势,只要态度给摆明白了,最后成与不成,成果几何其实都是不重要的事情。
但袁绍可不一样,先别提现在袁绍另立新君的事情还没有真的公之于众,没有真的开始施行。
假使袁绍真的这么干了,以袁绍的手段和袁氏的背景,也不至于搞得像是董卓这样天下为敌这般惨状。
再则和袁绍作对可不像是董卓,对付董卓的话,那随便过两招就完事了,根本没有跟董卓玩命的必要。
而袁绍可不一样,现在的他可不是未来那个雄踞河北居功自傲又优柔寡断的性格,现在的袁绍仍然有着当断则断的果决,而权力更是他的逆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惜插朋友两刀的狠人。
这时候跟袁绍这等人物作对的话,那可真的得要随时做好玩命的准备才行的,稍有不慎就会是满盘皆输的下场,王珙毫不怀疑这个时候袁绍对自己动手的决心是否充沛。
而袁绍一旦跟自己撕破脸皮动起手来的话,那必然是动若雷霆势如惊雷的,绝不会像是董卓那般拖拖踏踏的,在这等时候,王珙绝不会小瞧了袁绍。
但问题在于对他来讲,跟袁绍玩命,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啊。
即便赢了袁绍拿下盟主之位又能如何呢?无非就是继续给朝廷打工罢了。
可是一旦输了的话,那甚至说不准有性命之危,这可不是王珙所乐见的情况,赢了不见得有多大的好处,输了亏到爆炸,这种仗他还真的没有打过。
王珙深吸了一口气,表明自己的态度道:“孟德,你可知当初为何我不直接跟着文台去陈留会盟,而是决定要入关中么?”
“不知。”其实曹操原本是猜测王珙应该是有比打虎牢关更好的打算,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其实是另有深意?
“袁术向来敌视于我孟德你也知晓,再则我料定袁绍并非容人之人,我若是往陈留入盟,南阳军势必会成为联军之中最大最强的那一路,如此我必造袁绍敌视。而在陈留会盟之人,又多为朝廷党人故旧,此等人物与我并无关系,盟主之位便是我去争也必不可得,如此一来我去洛阳会盟无异于徒劳无功而已。”
曹操奇道:“既你已经明知如此,那如今不正好是将袁绍出去,令联军认你为盟主的良机么?”
王珙当即反问道:“那这盟主之位于我而言又有何利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