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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卖，我们合作，我也没打算买下来，毕竟是你王家的……坟地。”冯素勾起一抹笑道：“可否让我们进去坐坐？”
王佑靖愣住了，目光在冯素和姜泽身上转了好几圈，这才说：“是我疏忽了，世子和夫人请进。”
“不必客气。”冯素依旧是笑眯眯的说话，但越过王佑靖后笑容便消散了。
连自己祖宗都能拿出来说，这是得跟京城人结了多大的仇怨？！
王佑靖站在后面脸色也格外难看，他深吸了口气，咬牙对那边站着的两个丫鬟道：“去泡茶来。”
冯素总算在堂里坐下，松了松腰杆后看着慢慢往这边走的王佑靖道：“王公子，快些过来坐下，我还有许多话，想问问你呢。”
王佑靖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后道：“我们王家从不做生意，更何况是有关坟山的生意，所以……”
“王公子先别急着拒绝啊。”冯素开口打断。
姜泽则说：“这县城里百姓从不与京城人来往，就连嫁娶也是本县内，不知这件事王公子可知道原因啊？”
王佑靖干笑了两声：“这都是百姓自己不愿意，草民也不知道原因，若是世子知道，还请告知一下。”
冯素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直皱眉，这人世故圆滑，是个难对付的。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百姓连县令的话都不听，全听你的了！”张沧城愤愤道。
王佑靖嗤笑道：“这位公子，你这话说的实在是冤枉我了，我这一介草民，百姓怎么会听我的呢。”
“不管听不听王公子的，但我倒是知道，这边百姓都是自给自足的对吧，就连王公子府上日用食物，都是自己种的对吧。”冯素心里思量着。
“这个夫人说的倒是没错。”王佑靖似乎有些得意的样子。
冯素收回视线，待那两个小丫鬟上过茶之后才道：“我也确实向往这样的桃源生活，难怪百姓不愿意与京城那边的铜臭味打交道，不过……”冯素看向王佑靖道：“这边的地势低，又临近江河，一旦发了大水，恐怕就要出事了。”
王佑靖的笑意僵了僵，随后道：“地势虽低，但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发过大水，夫人多虑了。”
“哦？闭塞不通的地方，在安宁祥和也只能几代人开心，土地种了又种，想必收成应该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吧。”
“夫人……”
“我方才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药香，王公子是行医的？”冯素又出声打断王佑靖的话。
王佑靖笑的有些勉强了，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但医术不精，只能给这边的普通百姓治一个头疼脑热的。”
“难怪，我见王公子养着的两个丫鬟都是清秀干净的不行。”冯素笑道。
王佑靖笑意维持不下去了，只能看着冯素道：“土地是不能卖给夫人的，也不合作，夫人要是要想要什么其他的，也恕王某也无能为力，请世子，夫人，回去吧。”
“你这般死心眼，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啊，你是在京城那里受过什么委屈么？”冯素假意好奇的探出头。 .xindingdianxsw.
王佑靖顿时黑了脸：“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罢了，你要是不方便也不用说。”冯素好脾气的说。
一旁的张沧城都看呆了，这一会儿，连他也不知道冯素到底想干什么了。
王佑靖站起身道：“请回吧，我是平头小民，但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世子夫人在这儿咄咄相逼实在不太合适。”
“何曾咄咄相逼了？”冯素不解的看向姜泽：“我有么？”
“自然没有，我夫人说话客气，性子温和，怎么会咄咄相逼与你？”姜泽面不改色的说。
王佑靖气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不是，王公子，大家说一句实话吧，你们这儿我昨日也来看了，虽说风景是不错，但全靠那些土地养着百姓，与京城相比起来，那就是穷乡僻壤啊，既然那些百姓都听你的，你为何要禁止他们与京城来往了？让他们过的这么清苦，何必呢？！”张沧城叹道。
王佑靖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沧城，怒道：“什么叫我让他们过的清苦！京城有几个好东西！他们自己看透了京城人，才不愿意与之来往，干我何事！”
“你敢说他们不是因为你才这般抗拒了？我听县令说，这边的人已经不与京城人来往已有许多年了？但走到街道上，却觉得街道摆设，甚至是东西都与京城有些相似啊……”冯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街道相似有什么，这么近，肯定是有些像的。”
“京城的街道与其他的地方可不太一样。”姜泽默默开口。
王佑靖被这么一说，突然笑了：“是，我确实想过要把京城的东西引进来，开通两边的河道，让这边的百姓能够到京城去，能够过得更好，结果呢？！”
“京城里的商户，阴险狡诈，他们根本就不愿意与我们往来，生意上坑我们，齐力排斥我们，难道我们还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王佑靖气道。
冯素皱起眉头看向张沧城，张沧城连忙摇头低声说：“没听说啊！”
“如今你们要的答案都出来了，可以离开了么？”王佑靖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
冯素抿了抿唇道：“若是这样，那对你来说还是好事呢。”
“什么好事？！”王佑靖不屑的看着冯素。
冯素也不管他的眼神，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我说了，想和你合作，在后山建酒窖，我原本也是农家女，自己研究出了一些酒，在省城卖的不错，嫁到京城之后，便想着将酒移过来卖，你也想过要帮这边的百姓改善现在的局面，我们合作不是双赢么。”
“夫人想的倒是不错。”王佑靖还是不买账。
“我想的好，也得你愿意卖才行啊。”冯素笑道。
王佑靖眯起眼睛：“永嘉侯府，这么大的官爵，夫人大可以强逼着我卖，何必假惺惺的要来得我的同意。”
“你最好，别乱说话。”姜泽同样眯了眯眼。
冯素抬手拍了拍姜泽的手臂，然后道：“我现在就是要得你的同意，也是要得这县里百姓的同意，酒窖建起来了之后，我们还要招揽工人，你也说了，永嘉侯府，这么大的官爵，不会像普通商人那样蒙骗人，我实在帮我，也是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