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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啊。”姜泽忙起身过去，牵着冯素的衣角晃了晃。
冯素甩开他，自己去准备水洗漱。
姜泽心里咯噔一下：“我就开个玩笑，以后不说了，真的，别气了，气坏了身子。”
冯素气呼呼的看着他：“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再不理你了！”
“不说了，咱们洗漱吧。”姜泽嘿嘿一笑，忙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抢着去整理东西。
洗漱完，姜泽坐到床前，见冯素旁边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白嫩的脚丫子在盒子边放着缩着，他心间一动，伸手过去挠她的脚心。
冯素咯咯笑了两声，收回脚怪道：“干嘛呀。”
“你干嘛呢？”姜泽抬头，这才发现她手里抓着一把银票。
“看，光鸭山自己卖赚的银子。”冯素晃了晃手。
姜泽啧了一声：“看着有几万两了，赚的不少啊。”
冯素突然兴致勃勃的拉着姜泽说道：“之前不是说要在京城做生意嘛，现在有银子了。”
“想做什么？”
“就做栗子酒。”冯素将银票放回盒子里，然后信心满满的拍了拍盒子。
“京城好酒不少，可没有之前那样好做了。”姜泽半坐着，笑道。
冯素叹了口气：“哪儿的生意好做？”
“我这儿的生意好做啊。”姜泽将红盒子放到一边，直接扑过去。
原是定好的计划，但昨夜与江芸兰见过一面后，冯素便准备直接去张沧城家了，子平镇没有屋子，冯素也想姜浔了，便商量着，去了子平镇后连夜赶回去。
成氏和刘氏还想留两人吃一顿午饭，但冯素起了个早，与两人告别之后便迅速上了马车。
冯素没去过张府，这还是头一次，马车里放置着之前从京城带回来的各种良药，都用盒子装着包好，可直接送去的。
张府位处于子平镇偏外，冯素只知道个大致方位，路上还问了人才找了过去。
但见张府外竟挂了白，她大吃一惊，忙下车拉了外面看门的小厮问道：“这是谁的白事？”
“是太老爷的，你们是？”小厮好奇的看着冯素和姜泽。
冯素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
“我找你家少爷。”冯素道。
“那你等等。”小厮开了门进去通报。
“张府看着是个老宅了。”姜泽在后面四处打量道。
“少爷请你们进去。”小厮露了个头，将门开了道能过人的缝，让冯素和姜泽进。
冯素有些奇怪，钻进来之后看着这白绫挂满的厅堂，和阴森森空无一人的院子问道：“这不是在办白事么？怎么没人？”
小厮脸色古怪，慢慢往外走：“少爷说让你们在前厅等，待会儿他就过来了。”
冯素皱着眉头看着人出去了，不由说道：“奇奇怪怪的。”
姜泽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宅子同冯素走到厅堂里，突然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宅子不像是在办白事，反倒是像是做了一场法事。”妙书吧 .aoshuba.
“嗯？！”冯素不解的四处看，当真在一边看见了一些烧掉的黄符。
“白事里做法事也是正常的吧，超度？”她不太知道这些，但莫名觉得有些恶寒。
大约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里面终于出来个人，不过不是张沧城，而是赵氏，赵氏好端端的，一点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她先向冯素和姜泽拜了礼，然后说道：“家中有事，世子和夫人前来也没准备什么，实在是失礼了。”
“嫂子何必这么说，我们是早熟识的了，要是这么说，岂不是不认我们往日的情分了。”冯素上前扶起她，一扶才知道她当真是瘦的厉害。
“嫂嫂病了？”
赵氏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沧城，算了，你们同我来，宅子里现在人多，别被人看见了，到时候又要闹出麻烦来。”
“家里……”冯素没问完，赵氏便已经在前面带路了。
她是没听说张沧城有什么叔伯兄弟的，这太老爷死了，怎么弄得像是家里的主君没了？！
冯素想不通便回过头看向姜泽，姜泽还是在打量着这个宅子，转头对上冯素，便笑笑，看她不安，又伸手牵着她。
赵氏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到了后院的宅子里，张沧城坐在长廊上，低着头。
“沧城，世子和夫人来了。”赵氏上前推了推他。
张沧城一抬头，脸色都有些发青，黑眼圈厚厚的堆在眼睛下面。
冯素惊讶道：“不是说是嫂子病了么？我还带了这么多药过来，怎么是你弄成这个样子？”
姜泽将手上的药盒递上去，慢慢开口道：“我看这宅子有些不大对……”
张沧城脸色一变，坐都不坐了忙说：“什么不对？！”
“你们这幅样子像是被人吓得……”冯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来回，之前没注意，赵氏竟也是厚厚的一层黑眼圈。
“出什么事了？”姜泽皱眉问道。
张沧城摆了摆手：“世子和夫人为何而来我也清楚，但现在的情况，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看着那些生意，账本那些东西都在富春楼陈掌柜那里，刚好你们回来，这段时间生意我就不管了，你们烦些心，多多照看着。”
“这些自然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但你们这幅样子，叫我们走，我怎么放心走？”冯素责怪道。
“这……”
“实在是难以启齿。”张沧城哀叹一声，瘫坐在长廊上。
赵氏上前拉住冯素的手道：“我知道夫人好心，但这件事，夫人帮不了我们的，还是早些离去，别牵扯进来才好。”
姜泽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心里大抵猜了一下，于是问道：“宅子里，闹了鬼了？”
一提这个词，顿时两人面色如土。
冯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个，有些难以置信道：“真的？”
张沧城四处看了看，拉了两人进屋：“是真的，我们之前从不信什么神鬼妖怪，但这次是真的怕了。”
“那就说给我们听听吧，我们对这个倒是格外感兴趣。”姜泽不以为意的笑道。
“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赵氏慌忙说。
冯素倒是惊了，往日张沧城可不是个会被鬼神吓住的人，但这次怎么显得格外害怕？！
“难不成是你家太老爷？”
“祖父走了，倒没什么……主要是那个妾室。”张沧城说的极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