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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何以琛满是痛楚的目光,颜沫也有些难过,抿了抿唇,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到底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吧。”何以琛不在理会何氏夫妇,握着颜沫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两人出了休息室的门口,颜沫将手从他的手中挣脱。
本来想要一走了之,可是看到何以琛额头上的伤口,于心不忍地说道:“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我知道哪里有医药箱,你帮我。”何以琛淡淡开口。
说实话,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真的没办法拒绝,况且她还有些话想要问他。
来到医务室后,颜沫找来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酒精和棉花,用钳子夹着棉花,沾了点酒精后,看着何以琛开口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何以琛没说话,直接将脑袋朝着他伸了过去。
颜沫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何以琛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一点痛感。
好不容易将他脸上周围的血迹全都清理好后,颜沫拿出绷带,覆在了伤口上,叮嘱道:“我只是业余的,伤口只能做了一点简单的处理,你还是要去医院看下的,别到时候破伤风就不好了。”
何以琛依旧不说话,视线紧紧地盯着颜沫。
迎着他那样紧凑的眼神,颜沫有些不自在。
将东西全都收拾进医药箱后,想了想,开口道:“你真的要让何家破产吗?”
“不好吗?”何以琛淡淡地说:“是他们破坏了我们,让我们不能在一起,让我们背道而驰,让何氏破产,是他们罪有应得。”
颜沫拧眉,转身看向何以琛,“可是他们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多年啊,就算他们再不济,至少也供你吃穿,让你读大学了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无情了?”
何以琛眯眼,“我无情?”
颜沫咬唇,垂着脑袋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何以琛深吸了口气后,肃穆地说:“我额头上的伤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颜沫没太明白何以琛这句话的意思,只见何以琛脱掉了自己的西服,然后一颗一颗的解着身上衬衫的纽扣。
“你……你干什么?”她不知道何以琛要做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可是何以琛却一边解开衣服,一边步步逼近。
“你别胡来。”颜沫左右看了看,想要跑出去,可脚下刚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何以琛攥住了。
她尖叫着喊道:“啊……你不要乱来……”
“这些就是我为什么说伤口不是意外,而是蓄意的证据。”
听到这句话,颜沫稍稍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何以琛健硕的胸膛,然而吸引她注意的是他身上的伤痕。
胸前、肋骨……上半身好像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圆圆地凹进去的伤口,好像是烟头的烫伤。非凡小说 .ffxss.
那么多,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些狰狞。
“这些……”
“这些都是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你说他们养育了我十多年,没错,他们的确是养了我十多年,但这十多年来我每一天都是在他们的折磨和摧残下熬过来的。”
何以琛指着身上的那些伤痕,“这些年只要他们稍有不如意的事情,或者是我没做好他们交代的事情,就会换来一顿毒打,有一次我内部器官被打破了,大出血,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差一点就没抢救过来,你能体会那种每一次都濒临绝望,每一天都在与死神较量的感受吗?”
颜沫震惊地看着何以琛,眼圈不自觉地就红了,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的溢出眼眶,流淌了下来。
直到何以琛伸手替她拭去,感受到何以琛指腹的温凉,颜沫才回过神来。
她吸了吸鼻子,偏过脑袋闭着眼睛稳住自己的情绪。
下一秒,下巴就被何以琛抬了过去,“你在哭?”
颜沫吸了吸鼻子,死鸭子嘴硬说道:“没有。”
“在为了我哭吗?”何以琛也同样心疼的看着颜沫,“沫沫,我很高兴,你居然为了我哭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为了我而流泪。”
颜沫抿着唇,情绪有些不能自控,从无声的流泪慢慢地演变成低声啜泣。
她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为何以琛流一滴眼泪,可是当她看到何以琛身上遍布的伤痕时,情绪就有些难以自控,眼泪更是没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她好难过,也好心疼,莫名的,就是很心疼。
“沫沫,你知道看到你能为我流泪,我有多开心吗?”何以琛握着颜沫的肩膀,轻轻地,宛如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我……我感觉好像可以幸福的死掉。”
颜沫始终偏过脸,不敢直视何以琛的目光,他的目光是那么炽热,好像能够把她融化。
“我不知道沈蔷薇让你遭受了那些事,对不起……”知道颜沫遭受了那些后,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掐死沈蔷薇,可是他心里却有那么一丝雀跃,是因为颜沫和傅承凯的孩子没了。
沈蔷薇说的对,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颜沫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因为那是傅承凯的孩子,是一个污点。
颜沫是那么的纯洁,她像雪一样洁白,怎么可以被污染。
“我真希望那天快点到啦。”他的声音低低的,那么沙哑。
“哪天?”颜沫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他说的那天到底是哪一天?
“在一起的那天。”何以琛嗤笑,“你答应过我的,要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颜沫的心下一惊,是啊,她的确答应过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了,当初说的话自然也不能作数了。
“以后,我们每一天都要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喝你爱喝的水果茶,一起到老……”
颜沫被他的话带着,思绪也不自觉地飘了很远。
如果能这样安逸地生活,真的很好。
何以琛说的,也是她所向往的,只不过这一次向往地对象不再是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