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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是顾屿的生日。
顾妈妈在下班的时候特地买了蛋糕，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过了一个简单但是温暖的生日。
吃完饭，顾妈妈拿了一个红包过来，塞到他手里：“生日快乐。”
顾屿是一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人，不习惯跟妈妈说谢谢，只是笑着收下了红包，回到了房间。
刚刚接红包的时候，顾屿就觉得这红包手感怪怪的，里头的东西好像硬邦邦的，不像是钱。
拿了红包哪有不拆的道理，何况里头的东西还奇奇怪怪的，更是勾着他的好奇心。
一关上房门，顾屿便迫不及待地将红包打开了。
一手捏着红包的两侧将它撑起一个口儿，顾屿闭起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是一张卡片。
他转动手腕，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自己的另一个手上。
卡片的正面，赫然写着那间舞蹈教室的名字！
顾屿几乎呆在了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终于接受了这个不能再惊喜的惊喜时，他的手心已经因为激动沁出了一层汗。
顾屿将思绪从年少时的记忆中抽离出来，看向餐桌对面的顾妈妈。
她好像从来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的梦想，自己不温不火的那段时间里，公司在给他塞着各种各样作用不大但多少能圈到钱的工作、有交集的朋友都喊着“苟富贵勿相忘”、亲戚们一边劝他还是要找一个踏实的工作，一边又嘱咐他将来要是红了可别忘了他们，只有他妈妈，每天问他的依旧是睡得好不好，饭有没有按时吃，从来没有催过他一句，只有在他终于小有成就的时候，才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半是骄傲，半是心疼。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顾浠在一旁说道，“跨年我带你出去看烟花。”
“跨年你不跟小叶一起过啊？”顾妈妈问道。
“他不重要。”顾浠说。
就在这时，顾屿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是乔夜的消息。
乔夜：「哥，起了没？」
顾屿：「嗯。有事儿？」
乔夜：「有事儿，大事儿。跨年晚会的票，还有货吗？」
顾屿笑了一声，回道：「有。」
小臂被人拍了拍，顾屿下意识抬起头去看，犹带笑意的眼睛对上了顾浠的。
顾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情况啊？”
顾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浠莫名其妙地在说什么，随即便明白过来，言简意赅地回道：“滚。”
顾浠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自顾自地问下去：“对方是谁啊？”
顾屿简直要烦死了，把顾浠那个剩下了一点豆浆的杯子塞进她的手里，又把她放在手边的书塞进她的另一个手里：“赶紧吃你的饭看你的书。”
丢下一个在一旁“咯咯咯”笑的姐姐不管，顾屿重新去看手机上的消息。
乔夜：「老板，给两张呗~」
顾屿：「这票很紧的，价格不便宜。」
乔夜：「怎么个价钱？」
顾屿想了想，回道：「至少得是两顿饭。」
乔夜：「那也不算很贵啊。」
顾屿：「老顾客了，优惠价。」
乔夜：「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屿玩够了，这才问道：「这次你那个朋友也一起吗？」第八书吧 .8shuba.
乔夜：「她……元旦后有一个考试，应该是去不了了。」
顾屿刚想问“那你为什么要两张”，脑海中便闪过了上次跟乔夜合照的那个学长，当即皱了眉，赶紧回了一句“那就给一张”以绝后患。
乔夜：「别啊。其实我是想，带你妈妈去看来着……」
啊？
顾屿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不免怔愣了片刻。
乔夜：「昨天你回来之前，你妈妈在看你活动的直播呢，还说好久没有在现场看你的表演了。我就想着反正我元旦也闲着，刚好可以陪你妈妈去。」
顾屿沉默半晌，回了一句：「谢谢。」
乔夜：「害，你跟我客气什么。那就这么说定了。」
顾屿收起手机，跟他妈妈说好了这件事，下午的时候出发去了机场。
*
跨年前的这么点时间还要去录一期综艺节目。
顾屿和小缘姐一起从电梯里出去的时候，碰上了正要搭电梯下去的喻景。
这一期节目，邀请了el的队长喻景做飞行嘉宾。
顾屿抬起手，跟喻景撞了一下肩，打了个招呼。
喻景是出去吃饭的，顾屿时间比较紧，打算直接在酒店的房间里面吃，就拒绝了他的邀请，直接回了房间。
节目明天才正是录制，但是晚上要录几个会用到的镜头，所以还得稍微化个妆。
正在化妆的时候，林远来了。
他到的早，早就已经化好了妆，正愁闲得没事儿干呢，就听说顾屿来了，立马跑了过来。
“哎，你那个，怎么样啊？”林远一上来就凑到他身边问道。
顾屿把他推远一点，以防他影响化妆师工作了：“我哪个？”
“就是……”林远四下看了看，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大声喧哗，于是稍稍凑过去一点，压低声音道，“就是你喜欢的人，你追到没有啊？”
“……还没。”
“嗯？这不科学啊！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不然凭你这条件，怎么可能这么久都追不到？”林远一手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着顾屿。
“不是……这事比较复杂……”顾屿道。
“怎么就复杂了。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
“她讨不讨厌你？”
“不讨厌……”
“那上不就完事儿了？就这么简单的事儿！”
顾屿看着他。行吧，当初说复杂的是他，现在说简单的也是他。他就不应该跟林远开始这一场对话。
但是林远不但想开始对话，现在也不想结束对话。
他说：“那你给我说说，你在犹豫些什么？”
“……”虽然他知道林远不靠谱，并且现在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林远赶出去，但是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其实是很想找一个人说一说的。
算了，那就跟他说一说吧，屏蔽他的那些建议就好了。林远虽然八卦，但是嘴巴还是严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于是顾屿道：“你觉得友情和爱情哪一个更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