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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个……”乔夜筷子上夹着的一块肉掉到了碗里。
其实这问题只要用“嗯”“好”“有机会会找的”或者“现在还没有打算”就能很好的敷衍过去，但是顾屿就在旁边，乔夜不想这么说。
“她成绩可好了。”顾屿忽然道，“就算要有人一起，也是她陪别人考研，不是别人陪她。”
“啊，也是。”顾妈妈道，“小夜从小就聪明。”
乔夜笑了笑，忽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也不是聪明就能行的。”顾妈妈又道，“考上了重点大学，还在大学保持这么好的成绩，平时肯定也很努力，是吧小夜？”
“啊……”乔夜尽量将自己逃课的那些记忆抛出脑外，只留下自己在考试前挑灯夜读的那些，这样她回答的时候才能稍微不心虚一些，“是的……”
顾妈妈笑了笑，又说起了顾浠高考那时候的事情，说着说着，又讲起了顾屿上学时候的事情，乔夜听得津津有味，顾妈妈讲得也津津有味，两个人都暂时忘记了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事。
吃完饭，顾屿开车送乔夜回她租的公寓。
估计是跟了一天剧组有点累了，乔夜在坐上车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反正离乔夜的公寓还有挺长一段车程，顾屿也就没叫她。
车子在公寓楼下稳稳停下。
顾屿侧头看了一眼乔夜。
车外橙黄色的灯光柔柔地覆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像一幅画一样，让人不忍心打破。
顾屿也不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嘴角轻轻地上扬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线吵醒了她，乔夜忽然动了动，接下来就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乔夜哼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顾屿看着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早上，乔夜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哼了一声才醒的。
乔夜揉完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顾屿：“刚到没多久。”
“哦……”乔夜转回头，跟顾屿对视了一会儿，“……你看着我干嘛？”
“好看。”顾屿道。
“有、有什么好看的……”乔夜移开目光。
顾屿笑了笑，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下周首都的戏就拍完了，得去w市拍了。”
“啊……”乔夜重新看向他，“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能在这里呆挺长时间呢。”
顾屿道：“拍完w市的那一段这部戏就能杀青了。”
乔夜眼睛一亮：“休息多久！”
“……”顾屿微微垂下眼睫，“应该休息不了多久，无缝进组。”
乔夜的眼神立刻黯了下去，不过片刻之后又亮了起来：“没事，我可以去找你！”
“嗯。”顾屿看着她笑了笑。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好了，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嗯……”乔夜应了一声，转身去开车门。
刚要打开，她忽然又回过了身。
“怎么了？”顾屿看着他。
乔夜没说话，忽然凑上前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晚安。”乔夜抛下两个字，迅速地钻出了车门。
顾屿笑了起来，看着她从车头前绕过，朝她挥了挥手。
乔夜也朝他挥了挥手，快步跑进了楼道里。夜夜中文 .yeyezw.
顾屿一直看着乔夜的身影进了电梯，才终于发动车子离去。
*
“快快快快！”陆染扯着乔夜的袖子往前跑。
“哎，慢点。”乔夜道，“再跑两步我食欲都跑没了。”
“跑慢点你有食欲都没用了。”陆染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了，有小学生来我们学校参观来着，食堂肯定已经被他们占掉大半了，不快点儿屁都吃不到。”
“那些不是小学生吧，我看是初中生吧。”乔夜在被陆染抓着跑的一阵颠簸中说道。
“管他什么瓜子花生，结果都是一样的。”陆染一步跨进食堂大门，“先说好，我要吃那一家韩料，他们家炸鸡太好吃了。你要吃什么就去买，我们老位置汇合。”
“哦……”乔夜还没答完，陆染就没了身影。
乔夜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耸了耸肩。
“老位置”在比较角落的地方，只要来得早一点，就总是会有空位。
乔夜坐下，先给顾屿发了一条消息：「吃饭了没？」
顾屿很快回道：「在吃。」
乔夜问：「又是剧组盒饭吗？」
顾屿：「今天不是了。余老师今天来剧组看我，顺便给我带了她自己做的午饭。」
“我失策了，小孩子也喜欢吃韩料，排队排死我了。”陆染拉开乔夜对面的椅子坐下，“你在给谁发消息呢，笑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乔夜凝滞了片刻。
好在陆染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嘴，注意力立刻就扑到了她面前的炸鸡上。
以后再说吧以后再说吧。这事儿必须得有个铺垫，不然对陆染来说太突然了——自家房子塌了，还是被她的好朋友弄塌的。乔夜想了想，要是搁自己身上，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
*
“完全没想到。”万霄坐在顾屿旁边，吃着剧组盒饭，眼睛盯着顾屿面前那份余老师亲自做的丰盛午餐，“你跟余老师是亲戚吗？”
“不是。”顾屿放下手机，“我跟着她上过一段时间的课。”
“学生？”万霄问。
“嗯。”顾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看着更像是儿子。”万霄往休息室门外看去。
乔夜的消息回了过来：「吓死我了，刚刚陆染忽然说我跟你聊天的时候像是跟男朋友聊天似的。」
顾屿笑了笑：「你怎么回答她的？」
乔夜：「没等我回答呢，她就埋头吃饭了。」
顾屿：「你也吃饭吧，玩手机小心吃噎着。」
乔夜：「我才不会！」
顾屿看着这一行字，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乔夜气鼓鼓的样子。
他笑了笑，关上了手机屏幕，看向了万霄视线所指的方向。
门外，余老师正和徐导聊天，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声音。
“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余老师道，“你自己发完火是舒服了，小屿呢？平白被人骂。”
徐导道：“他也没跟我说过他是身体不舒服。”
“说了你就会不骂吗？”余老师道，“说了你更会骂！”
余老师的话一语中的，徐导半天讲不出话来。
余老师拉着他，往操场的方向走去：“我跟你说，小屿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