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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听到顾屿在对面闷声笑了老半天，顿时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急切了，但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又不能收回去。
“你、你笑什么！”乔夜在顾屿看不到的地方涨红了脸，“难道你还想跟别人结婚吗？”
“怎么可能！”顾屿立刻反驳道。
“那你就别笑！”乔夜蛮不讲理地命令道。
“哦……”顾屿的声音里明显还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乔夜：“……”
*
“好，卡！”导演的声音在喇叭里略带些嘈杂地响起。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顾屿伸手抹掉了眼角淌出来的眼泪，还没有从剧情的氛围中走出来，便懵懵地被工作人员往怀里塞了一束花。
徐导放下喇叭，工作的时候一向严肃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走到顾屿身边轻轻抱了抱他：“杀青快乐！”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笑着拍手，跟在徐导后头喊：“杀青快乐！”
顾屿这才彻底缓过神来，眼里犹带泪光地笑了起来。
众人拥上来拉着他合影，等一个一个都拍完了，顾屿才得以从包围圈里走出来。
万霄比他早一点儿杀青，正蹲在一旁捧着手机看电影，见他出来了，便站起身：“走吧，那边等着合影呢。”
顾屿抱着一束花，拉住他：“我们俩还没合影呢。”
万霄上次在他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顾屿一直没有忘记。能在这部剧里结识万霄，对他来说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件事情，所以他一直想着，等自己杀青的时候要和万霄单独拍一张合影。
“我们俩合影还少吗？”万霄问道。
倒真是不少，万霄每次发他的那个“片场日记”，只要是和顾屿有关的基本上都会带上一张他和顾屿的合影。
“这不一样。”顾屿打开手机，放到两人面前，想了一想，还是将手机递到了万霄的手里，“还是你来吧。”
万霄也不推拒，拿过手机就“咔咔”拍了几张。
拍完之后他翻了翻，将手机还给顾屿：“我觉得最后一张最好，你一会儿发给我吧。”
“哦。”顾屿伸了手要去接手机，快接到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他抬起头，对万霄道：“要不你再帮我拍一张我一个人的吧。”
万霄没说话，收回了递手机的手。顾屿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顾屿退后两步，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景，稍微调了调自己的位置，转过头的时候对万霄道：“你给我拍好看点啊！”
“啊。”万霄应了一声，看表情并不能判断他有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但顾屿还是很信任他的，理了理衣服，站直了身体，然后对着镜头，计算着角度扬起了嘴角。
“好了。”万霄站起身，将手机递了过去。
顾屿立刻接了过来，刚要打开相册看看万霄的摄影成果，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你们两个怎么还在那里啊！快来！就差你们了！”
顾屿只得收了手机，快步跑了过去。
吵吵闹闹地拍完大合照，顾屿终于能退到一边，打开了手机。
万霄给他拍了不止一张，但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什么差别，全是他站得直挺挺的对着镜头傻笑。
顾屿正想从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几张里面挑一张不那么傻的出来，手指一滑，忽然又翻到了一张不太一样的。
这张估计是万霄在他没站好的时候抓拍的，他刚看完身后的位置转过身来，微微侧了点身，单手抱着花，眼睛颇有些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镜头，再加上他精心挑选的背景，很有那么点意境。七号 .7hxs.
比他傻笑的那几张好看多了。
顾屿立刻打开了乔夜的对话框，打算把那张照片发过去。
都已经把照片打上勾勾了，他忽然又犹豫了，想了想还是从“傻笑系列”里面选了一个出来，给乔夜发了过去。
这个笑虽然傻了点，但是是他为了给乔夜发照片特地摆出来的，还是发这个比较好。
刚一发完，乔夜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杀青啦？」
顾屿：「嗯。」
乔夜：「杀青快乐！」
附带一个红包，上书：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顾屿：「这么好，还有红包呐！」
他发完这句，立刻点开了红包。
0.52。
顾屿沉默片刻，问道：「就算只是意思意思，也还是发个5.20会比较好吧？」
乔夜：「反正都是意思意思，你懂那个意思不就好了。」
顾屿竟然觉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无法反驳。
乔夜又道：「这会儿就杀青了，是不是能提前回来了？」
顾屿：「还不能呢，晚上还有一个杀青宴。我本来想买晚上机票，杀青宴结束了就赶回去的，但是最早也得是明天早上的航班了。」
乔夜：「明早就明早吧，别老坐红眼航班了。」
顾屿回了一个“嗯”。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酸的，恨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回去跟她见面，另一半是甜的，被乔夜的关心浸着，几乎能炼出蜜来。
杀青宴定在一家酒店里，剧组里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都来了。
因为这也是一场朝夕相处共同工作了好几个月的好友的告别宴，大家都有些刹不住情绪，有的女演员喝多了，抱在一起流着眼泪，还有些男人勾肩搭背，拿着酒杯，凑在一起嘴里嘟哝着一些听不清的东西。
顾屿保持着十足的清醒，拿着酒杯笑着听徐导说话。
自从上次被高副总灌得烂醉之后，他就没再让自己喝醉过。
徐导倒是有些醉了，很是亲切地抓着他的手，说道：“小屿啊，你别看我平时对你也凶，但是……你不要不相信，我在合作过的小一辈演员里面，最喜欢的就是你。”
顾屿道：“我相信的。”
“上一次小余来，还说我的不是呢。”徐导说，“我也就是不愿意承认，其实我跟她说的一样，脾气臭已经成了习惯，改不过来了。”
顾屿道：“您也是为了作品好。”
徐导摇了摇头，说道：“上次，关老狗给你出来泼脏水的那回，我没有出来帮你说话，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特别不重情义，或者觉得我是一个缩头老王八？”
顾屿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关老狗”是谁，努力压住自己要翘起来的嘴角，他才道：“不会，清者自清，徐导不出面才是好的。”
徐导像是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酒杯举起来，跟顾屿手里的碰了碰：“以后还要跟我合作啊！”
虽然不知道徐导醉酒的时候说出的承诺能有几分真几分假，等徐导醒来以后又能记得几分，但他还是很高兴。毕竟徐导的作品都是正剧风，而徐导又是一个注重作品本身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倾尽心血的大制作，在圈里是不可多得的资源。
现在的这个资源，是葛旎给的，算是葛旎的人脉，但是徐导的承诺，却是他自己挣的，这成了他自己的人脉。
顾屿笑着道：“一定。”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