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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了几天，顾屿跟剧组请了一个假，下山去录综艺的收官篇。
刚刚摆脱了一堆跟到酒店来的私生，顾屿就在走廊上迎面遇到了林远。
林远直接一伸胳膊揽上了他的脖子，转了半圈调转了一个方向，跟顾屿并肩走着。
“啧，你是不是瘦了啊？”林远说完，还伸手捏了捏顾屿的胳膊。
顾屿一掌把他的手拍开：“你该干嘛干嘛去。”
林远收了手。
顾屿时间比较紧，为了保证自己不拖剧组的进度，他昨天拍到深夜才回的酒店，今天又搭了一大早的飞机飞过来，他开门进房间的时候，化妆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一会儿化完了妆就得开工。
他一进门，林远也跟了进来。
顾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进来干嘛，刚刚你不是要出去吗？”
林远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我就是闲得慌，到走廊上晃荡晃荡，也没一定要出去。刚好你来了，就来找你玩了呗。”
顾屿笑了一声，奇道：“你还出去晃荡啊，不怕遇到小蝴蝶了吗？”
这样的调侃，顾屿每录一次节目都要跟林远说上八百遍，每一次林远都会大大方方承认并且再给顾屿描述一遍小蝴蝶的暴行，但是今天林远却没有说话，低着个头抿着唇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怎么了？”顾屿收了笑，“小蝴蝶没来啊？”
“来了。”林远淡淡地道。
顾屿看了他一眼，但是林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想到上次在录制结束以后“偷听”到的话，没再跟林远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顾屿进了浴室洗了把脸，出来之后就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开始化妆。
林远坐在一旁玩着手机，看上去并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顾屿便也拿出了手机。
新的学期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顾屿就又把乔夜新学期的课表忽悠到了手里。
他点开看了一下。今天是周五，乔夜早上有一节课，这个时间还没有开始上课，应该是在去教室的路上。
他给乔夜发了个消息：「去上课了吗？」
乔夜回得很快：「嗯。在等陆染。」
乔夜之前就跟顾屿说过，现在她住在校外，陆染住在校内，每次上课之前她们就在一个地方约好，再一起走去教室上课。
顾屿又问道：「吃早饭了吗？」
乔夜：「吃了。」
顾屿：「那个邻居，后来有问过你什么吗？」
乔夜：「没，就偶尔出门遇到的时候会打个招呼，打完招呼就走了。」
顾屿皱了皱眉。看上去好像真的挺正常的，但是他总觉得放心不下，愈发坚定了自己要去看一看的想法。
他打开备忘录看了看自己的日程，对乔夜说道：「我下下个礼拜要回首都一趟。」
乔夜：「有活动？」
顾屿：「嗯，组合要出新专辑了，回去录歌。」
乔夜：「！！！我先预定一套！」
顾屿笑了笑：「还早着呢，歌都还没录呢，等专辑出来估计得下半年了。」
乔夜：「那我等着。」
过了一会儿，乔夜又道：「唉，你什么时候出个人专辑啊……我感觉现在公司就是在消耗你的人气。」2018小说 .2018xsxs.
顾屿安慰道：「不是已经在为解约做准备了吗，快了。」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解约的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为了能够取得最大概率的成功，他还要忍耐一段时间。
顾屿看了看时间，道：「好了，你好好走路吧，别又走着走着磕到头了。」
乔夜立马否认：「我没有！」
顾屿笑了一声，关了跟乔夜的聊天界面，转而去问小缘姐他下下周的机票定在什么时候。
“下下周？回首都的？”小缘姐在旁边整理他一会儿录节目要穿的衣服，听到他说话抬起了头，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周六早上回去，周日下午回剧组。怎么了？”
顾屿看了一眼日程，又看了看乔夜的课表，问道：“能改签吗？”
“可以是可以……”小缘姐道，“你有什么事吗？”
顾屿道：“难得回首都，想多在家里待一会儿。”
小缘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就把那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看着手机说道：“可以改前一天晚上的，看拍摄计划那天晚上没有夜戏。”
“那就改吧。”顾屿道。
林远玩了一会儿手机，终于不沉默着坐着了，跟顾屿聊了一会儿天。
不多时，妆便化完了。拍摄的时间也快到了，有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准备出发。
两人便一起出了门，走到走廊上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收到通知准备下楼坐车的小蝴蝶。
顾屿看了看林远，见他抬手跟小蝴蝶打了一个招呼。于是他又转头去看了看小蝴蝶，也和她打了个招呼。
小蝴蝶看到他们两个，没有跟往常一样走过来笑着和他们说话，只远远地微微勾了勾嘴角挥了挥手，转身跟助理一起走了。
顾屿看着率先消失在电梯中的小蝴蝶的背影，侧头压低了声音问了林远一句：“吵架啦？”
“没。”林远道。
顾屿看林远不欲多言，也就没再问，跟他一起搭了另一部电梯出去。
最后一期节目做得比较大，从周五早上开始录到周日中午才结束。
顾屿特地观察了一下，原本一有那种可以自由活动到处跑到项目，不出十分钟立刻出现在林远周围的小蝴蝶，这次都没怎么跑到林远身边过，即使过来了，也不跟林远抢东西，更不跟林远说什么结盟，和节目里别的嘉宾一样讲一些话就跑开了。
从周五到周日，顾屿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林远愈发的闷闷不乐。
周日要走的时候，顾屿拍了拍林远的肩膀，把林远当初给他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犹豫就会败北。”
虽然林远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但是顾屿自己已经差不多猜出来了：估计是上次林远听到小蝴蝶的那几句话之后，有了一些醒悟。他猜林远后来一定跟小蝴蝶聊过些什么，没聊好，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不愿意理他了。
林远把他的手拍掉：“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屿挑挑眉，收回手，心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林远憋了几天，左右顾屿都已经看出来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口，皱着眉头对顾屿道：“我就不明白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做正常的朋友吗？非得不理人吗？”
顾屿试图用激将法引导他：“你不是总躲着她吗，她不理你不是正好？”
“我哪里——”林远说到一半，似乎是自知这话不对，住了嘴，改口道，“本来也只是躲着玩嘛……”
顾屿一直被林远瞎给建议，现在难得能当一回林远的导师，不愿意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这样才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
林远看着他。
顾屿继续道：“你看她除了跟组合里的那些朋友，哪一个不是打个招呼就走，坐一块儿也不说两句话的？”
林远依旧看着他。
顾屿这时候忽然有了一种“过来人”的自豪感，拍了拍林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慢慢感悟吧少年！”